这个麻烦即是刘博添给他的,也属于公司老板添给他的。因为刘博所写的这部人物传记,几乎都是从网络上复制拷贝下来的,几乎根本就没有做任何改动,就交到狄风的手里,而狄风到网上一搜,只见电脑屏幕上红乎乎一片,完全就属于抄袭。
怎么办?我是让刘博重新写呢?还是将这部书稿上交给老板呢?权衡再三,狄风本着负责任的态度,便让刘博重新修改,至少不能出现版权问题。
刘博闻听他写的这部人物传记在狄风这里通不过,便拿着书稿直接去找公司老板了,至于刘博怎么跟老板说的,狄风没有在场,自然无从知道。但老板却把狄风叫到他的办公室,看着狄风说:“我看刘博写的不错,你怎么说写的不成呢?”
狄风听老板这样问他,就知道刘博可能对老板说了他什么,一时气愤便实话实说道:“刘博写的有版权问题,因此我才让他重新修改或者重写……”
不等狄风把话说完,老板却又对狄风说道:“有不有版权问题,这个不是你应该管的,你指负责指导他写书稿就是了。”
眼见这家文化传媒公司的同事们几乎都是混球一个,老板也有些是个混球,狄风一气之下,便自己炒了自己的鱿鱼,并在他父亲的建议下,决定去考公务员。
可事实上,去考公务员的人太多了,在报名的时候,人几乎都快挤破了脑袋,就像每年电影学院和戏剧学院招收影视演员一样,人头攒动,无论是男是女,也不管自己是丑是俊,总之学问不在高,有关系就行,才学不在深,送礼就灵。你有真才学,惟吾不喜。场面上有朋,就能入仕途,谈笑是贵族,往来无平民。可以称兄唤弟,可以拥抱品茗,彼此照应。无烦事扰心,就不会牢我心形。只要有求于我,送礼就成。什么圣人曰贤者云,无钱休想将我摆平!
可狄风所信奉的不是这些歪门邪道,他认为只要自己有真才实学,就一定会有所作为。因此在观念上,他经常与父亲发生冲突,而且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因而听父亲在客厅里吼自己,狄风便顶撞了父亲几句。父亲见狄风顶撞他,便用颤抖的手指着狄风说:“你……你……你这个逆子,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看你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父亲说完这话,一率客厅的门气呼呼地走了,到小区的一片树荫下跟几个老人玩牌去了。此时母亲也没有在家,早晨吃过饭就跳广场舞去了,什么“……你让我每个明天都变得有意义,生命虽短爱你永远不离不弃,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吵得周围喜欢安静的邻居对她们这群大妈直翻白眼。
而现在狄风的肚子里也憋着一股火,心想自己不是没有能力,也不是没有头脑,现在怎么就没有用武之地了呢?这样想着,狄风便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孙子兵法》来读,这也是他平时用来消遣的喜欢方式。
因为只要一读这类兵书,狄风似乎就找到了那种自己定能有所作为的自信感觉,也作想自己若是出生在冷兵器时代就好了,那样凭自己所学,虽不一定封侯拜相,但至少会快意人生,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书没少读,却没有机会有所作为!
翻看了几页《孙子兵法》,狄风隐隐感觉有些困倦,便合上了双眼,但他刚朦朦胧胧地睡去,就听见一阵哗哗的声音,等他睁开眼时,突然发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
“雨!雨!雨!”狄风首先连续说出了三个“雨”字。
可三个“雨”字刚说完,就听有人朝他骂道:“你小子躲在这里干什么?想逃跑吗?如果我不能按时赶到骊山,即使我被砍了脑袋,你们也会为我陪葬!”
听这个人的口气,似乎是个当官的,因为只有当官的,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狄风很想看看这个人谁,但雨点往下砸的太狠,砸得狄风刚想睁开眼,便不得不又闭上了。感觉中,似乎有人踹了他一脚,疼得狄风彻底清了。
醒来之后的狄风立刻吃惊起来,心想我刚才不是看书了吗?怎么会躺在雨中呢?这是哪啊?怎么雨中还坐着这么多人呢?”一连串的疑问,在狄风的思维里蹦跳着。
“姐夫,既然这小子躲起来想逃,我看不如把他咔嚓算了。”旁边突然站出一个莽汉来,对骂狄风的这个人道。
“我想逃,我什么时候想逃了?”一时之间,狄风有些糊涂了。
但不等狄风再想,只见那个莽汉又道:“姐夫,叫我说如今这些劳役和囚犯逃了那么多,咱们就是到了骊山,嬴政那小子也不会放过咱们,不如就此杀了这些不讲良心人,以解我们心头之恨。
“姐夫,嬴政,这是哪跟哪啊?”狄风更加糊涂了。
“樊哙,要我说你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想我刘季受好友萧何的举荐,才获得县令如今的器重,虽然他只安排我当了一个亭长,可毕竟是一个官啊,总比人家还总骂我流氓、睡女人要好得多!”
“樊哙?刘季?萧何?亭长?流氓?”又是一连串的疑问在狄风的思维里蹦跳着。等梳理了一下之后,狄风伸手朝自己的脸上狠狠掐了一把,因用力过大,差点痛的狄风叫出生来。既然有疼痛感,显然不是梦,难道我穿越了?
一想到“穿越”这个词,狄风既有些相信,也有些不信。看了看那些蹲坐在雨中黑压压的人影,再看看身边被雨水拍打着蒿草,一切却都是真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在梦中。狄风的意识里似乎想起来了,因为自己吟一首古诗,跟老爸又顶了嘴,老爸骂他是个废物,然后就率门走了。狄风正在理着这些头绪,只听那个名叫刘季的汉子朝狄风的腿上踢了一脚说:“你个傻逼,还站着干什么,大伙都走了你还不走!”
那些蹲坐着人的确冒着雨动起来,踩着一脚泥泞开始向前行进。
不用再想了,自己肯定是穿越到两千多年前来了。确定了这个事实,狄风心想:不管我身在两千多年前,还是两千多年后,总之生存是第一位的,既然现在穿越了,那也就得面对这样的现实。
狄风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便跟在黑压压的长队后面。
狄风清楚,现在他已经被刘季和樊哙当成了劳役或囚犯,倘若他不跟着走,到时候吃苦头的肯定是自己。《史记》上虽然说刘季在押送劳役和囚犯去骊山给秦始皇修陵墓时,一路上对大伙管得宽松,可司马迁毕竟属于汉朝人,又在刘季的后人刘彻手下做事,他能不往刘彻的先人脸上贴金点儿金?倘若他司马迁敢说刘季彻头彻尾就是一个流氓,别说刘彻阉割他,估计抓住这个把柄,割掉他司马迁的脑袋都完全有可能。
狄风正暗自嘀咕,天逐渐亮了,但因雨还没有停,四周雾蒙蒙的。回头去看后面,只见在后面负责押解的人,除了那个自称刘季的人外,还有两个手里拿着腰刀的人。由于这两个人没有报过他们的姓名,狄风自然不知道他俩谁。
可狄风刚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刘季朝他骂道:“你这个孙子,看什么看,抓紧给我赶路,如果不老实,小心我让手下人收拾你!”
刘季如此对狄风表现得不友好,使得狄风对刘季的印象又坏了几分,心说就凭这个流氓,怎么就能逼得项羽最后在乌江边自尽呢?
一想到项羽这个名字,狄风便想起李清照所写的《夏日绝句》来,不觉像在自己的卧室里一样,小声地又吟诵了一遍。
“狗日,你嘟囔什么呢?”这次骂狄风的人,是从前边跑过来的樊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