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九名金丹期的家主,化作一道惊鸿,悬浮在白云之上。
每个人各自站着自己的方位,迅速布下一道肉眼难以发现的结界,将整个战斗的场地,和外面隔绝了开来。
到时候就算里面打得天崩地裂,外面也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纪雨娴瞧了一眼,也朝着玻璃廊桥走去。
随着经脉的恢复,她现在也能够重新修炼,加上纪乘风用真元帮助她温养经脉,现在已经回到了炼气初期的修为。
不一会儿,纪雨娴就来到了玻璃廊桥。
陈月月很早就注意到了一路走来的纪雨娴,这会儿走近一看真的是她,一脸欣喜的迎了上来,展颜笑道:“小雨姐姐,好久不见了哦。”
纪雨娴诧异道:“月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同学说,今天这里将会有一场神仙般的决战呢,所以我也上来瞧瞧。”陈月月道。
纪雨娴呆愣了一下,看她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这一场大战之里,其中一人正好有他的表哥,犹豫片刻,也没告诉她具体的情况,不然反而会让陈月月担心。
陈月月一边说着,一边介绍了她的同学。
郑亮瞥了纪雨娴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样,但具体在哪儿见的,又想不起来了。
“对了小雨姐姐,你知道这次大战的人是谁么?”
纪雨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呢,等会儿开始了,就知道啦。”
“也是。”陈月月天真的点了点头。
时间缓缓流逝,温暖的阳光已经立在了头顶。
九名金丹期的高手,伫立云端,维持着结界,见张峰还没有出现,神情逐渐显得有些不耐烦,开始用神识交流起来。
白家家主鄙夷道:“那小子是不是害怕了,不敢来了,现在都已经是中午了。”
当初张峰让他儿子灰飞烟灭,尸骨无存,要说他的心怀能够坦荡到没有丝毫的芥蒂,那是不可能的,他话是这样说,反而是最希望张峰迎战的人,虽然不能亲手报仇,但能看到张峰死在自
己眼前,也是一场快事。
“有可能,毕竟一个是金丹中期,一个只是筑基期,在怎么样,结局都已经是注定了的。”海家家主微微摇头。
剑家家主轻笑道:“乘风,我们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要是两个金丹期的修士生死决战也就罢了,那张峰不过是筑基期的修为,值得我们也如此费神么。”
已经隐隐有比肩纪家的剑家,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鄙夷对方的机会。
纪乘风对张峰充满了信心,“他是肯定会来的,而且到底有没有用,诸位等会儿自然会见分晓,咱们在这里逞口舌,还不如多稳固一下结界。”
除了剑家之外,其余的家主还不敢对纪乘风的话有所顶撞,继续维持着结界。
姜恒之盘坐在山顶,感受着凉凉山风,不管张峰什么时候来,都没有影响到他的心境,一丝丝真元温养着半山腰上的一点星芒。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太阳也缓缓垂到了山边,即将落山。
此刻不光是云端上的九名金丹期的家主没了耐心,就连玻璃廊桥上那些观战人,也开始怀疑这次事情的真实性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皱眉道:“不会是消息有误,决战不是今天吧。”
先前说话的那个中年男人亦是神色复杂,微微摇头,不置可否。
蔡倩撇了撇嘴,一脸不耐烦道:“郑亮,你是不是骗我们啊,我们都在这里站了一天了,说好的旷世大战呢?”
“就是,连个泡都没有,还大战。还有一会儿太阳就要落山了,我现在是又饿又累,我看咱们还是回去了吧,不然一会儿天黑了,这山路可不好走。”李文附和道。
郑亮眉头紧皱,看着天边暗暗祈祷着:“大哥你快点出来吧,我好不容易在月月面前表现一次,你可别让我出糗啊。”
陈月月看了纪雨娴一眼,见她的目光中永远含着一丝期待,没有丝毫的不耐,好奇道:“小雨姐姐,今天真的会有一场决斗么?”
纪雨娴微微一笑,“有,肯定会有,我相信他。”
“姐姐你认识他?”陈
月月睁圆了眼睛。
纪雨娴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再等会儿吧,他肯定会来的。”
旁边的郑亮还以为纪雨娴是在帮他说话,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云端之上,紫玉市的南宫家主有些不耐烦道:“算了,这一天都过去了,我看他是不会来了,我们还是撤了吧。”
山海市海家家主也深表赞同,询问道:“纪家主,那小子应该不会来了,要不先撤了?”
其余几个家主,也表示没有这个耐心再等下去了。
“难不成他要是不来,我们就这样一直耗下去不成!”剑家家主冷冷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纪乘风,眉头一皱,凝声道:“这世上还没有他不敢的事情,太阳不是还没落山么,请各位再坚持一下。”
话语淡然,却不容否置。
众人皆是摇头,但还是没有一个人敢擅自离开结界。
剑家家主不屑一顾,正要说话,忽然有一道令人颤栗的气息席卷而来,一个削瘦的身影恍若惊鸿,在众人面前一闪而过。
九大家主,同时睁大了双眼,死死地凝视着千尺幢的台阶上。
“他来了,张峰来了。”
“他竟然真的敢来,后生可畏啊!”
在玻璃廊桥望眼欲穿的人们,也开始发出时阵阵的惊呼,一个个中州省城的企业家,大老板都伸长了脖子,睁大了眼睛。
郑亮精神抖擞,趴在围栏上,指着前方的台阶,激动道:“月月,你看,他来了,我没有骗你们,他来了,哈哈!”
承受了太多质疑的他,终于在此刻够扬眉吐气。
陈月月顺着郑亮手指的方向,也看到了那个台阶上的雪白背影。
漂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茫然,为什么会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只见,在那陡峭的千尺幢台阶上,张峰身着一袭雪白的长袍,手里拿着泛着点点星芒的重云剑,正一步一个台阶地走上去。
正如他这二十年的人生,生于凡尘,起于微末,而今立足华山,势必要一步一步走上这世界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