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身后的佩波大吃一惊，险些叫出声来。不过她最后死死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没有叫出声。虽然也担心斯塔克，但是她知道这不是添乱的时候。

一通惨叫之后，‘斯塔克’穿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苏源。但是说话却不在像之前那么硬气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那个魔法，能够驱逐我，但是杀不死我。我随时能够离开，但是这个人却不可能承受太多次的。他的灵魂会受伤，然后会虚弱的死去。”

“是啊，他会死。但是他至少会获得一个体面的葬礼。你呢？你逃回地狱或者其它什么位面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让我猜猜，你的主子会狠狠的奖励你一下。因为你让它再也得不到这个世界上最具价值的灵魂了。它会怎样奖励你呢？”

“.…..”苏源明显的看到，‘斯塔克’身体抖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那些高等魔鬼，惩罚手下的方式，可是突破人类认知的。

“不，你不敢这样。你想要救他，你不敢……”

“能救他当然最好。但是作为朋友，我更不会看到他沦落成魔鬼的奴隶。所以，关键时刻我会替他做出选择的。现在轮到你选择了。”

“不可以，如果我现在这样离开了，同样逃不过主人的惩罚的。”

“这个就更简单了。当然作为一个……抱歉，还没问你究竟是什么？”

“魔鬼。”

“嘶……”身后是佩波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苏源没有理会。而是借着说道。

“作为一个底层的魔鬼，你的基础业务能力实在是太差了。逃跑当然是不对的，但是你可以换一种说法。比方说，我在人间遇到了一个强大的魔法师，他准备跟您亲自做一场交易。我记得真正的大魔鬼都是喜欢跟魔法师做交易的吧。虽然有风险，但是收益也高啊。”

“.…..”斯塔克沉默了。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道。

“你知道我的主人是谁吗？”

苏源轻笑一声：“让我猜猜，墨菲斯托？”

“.…..你怎么知道的？”斯塔克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可思议。

“我当然知道，因为对人间关注最多的魔鬼领主就是这家伙了。也只有它会在人类世界留下如此之多的陷阱。怎么样，你考虑清楚了吗？”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怎么能够肯定你会守信用？”

“你不能确定，赌一下吧？”跟魔鬼谈条件，绝对不能给它丝毫的余地。往死里逼它，才有赢的机会。

一阵沉默之后，‘斯塔克’再一次开口了。

不过这一次它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从嘴里吐出了一团黑色的烟雾。那是魔鬼的在人间的形体。大多数魔鬼，都不能直接在人间行走。这也是它们热衷于附身的原因。

就在它脱离斯塔克的身体的第一时间，不远处一直在看那些魔法书的波奇突然间打了一个响指。正想要飞出窗外的魔鬼顿时被一团闪电击中。

空气中传出一阵惨叫声。“你不讲信用？”

“跟魔鬼讲信用？”

苏源抽出了一根魔杖，上面燃起了一道惨绿色的光芒。那是阿瓦达索命咒的起手式。对于魔鬼这种灵体，这招简直是必杀技。

一道惨绿色的光线射出，集中了空气中的黑雾。这一次，一阵直入灵魂的叫声出现在卧室。整个卧室的窗户，都被那种刺耳的声波震裂。苏源回头，一个亚克西法印，护住了佩波。然后回头望向了空气中的黑雾。

击杀了那只魔鬼，苏源并没有喜悦的情绪。太简单了对于那些魔鬼来说，能够在人间占据一具身体，是梦寐以求的。绝大多数魔鬼，不折腾死自己的宿主，或者被教会强制驱逐，是绝对不可能脱离宿主的。

而苏源遇到的这只，虽然一开始狂躁，疯癫，但是跟苏源对话的过程中，实在是太理智，太冷静了。这根本不符合下位魔鬼的状态。那些家伙在地狱饱受折磨，精神大多数都是暴虐不堪。除了专职交易的十字路口魔鬼。大多数的魔鬼脾气都并不好。

站在原地警戒了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迹象。苏源微微送了一口气。然后走进了斯塔克。这时候的斯塔克已经陷入了真正的昏迷。苏源想了一下，伸手拉开了他胸口的衣物。

只见斯塔克的胸口上，赫然印着一个倒立的五芒星。

“fuck……”苏源暗骂一声。斯塔克已经被标记了。被某个领主级的魔鬼。或许是墨菲斯托，或许不是。但是不管怎么样，他的后半生都摆脱不了这种东西了。

那个魔鬼会时时刻刻的干扰他的神志，诱惑他定下契约，或者出卖灵魂。作为一个普通人，斯塔克的意志就算再强，也撑不了几天的。

“怎么了？”佩波看不到那个五芒星。苏源右手在斯塔克的胸口轻轻的拂过，让五芒星显型。

“这个是……”血红色的倒五芒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佩波有些慌乱的望着苏源，指望他给出一个没事的回应。但是苏源让她失望了。

“这是某个大魔鬼的印记。斯塔克现在已经被盯上了。他会无时无刻遭受对方的精神折磨。在现有的魔法手段中，几乎没有任何方法，能够解除一个大魔鬼的印记。因为本质上，这是斯塔克同意过的契约魔法。”

“天啊，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佩波显然无法接受这种局面。

“办法有，不止一个。但是当下都用不上。天堂的高阶天使，应该能够强行消融掉这个印记。卡玛泰姬的那位至尊法师或许会有办法。但是这些人我们都见不到，就算见到了，其代价也是无法承受的。”

“只要能救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佩波说出了以及经典的言情剧女主台词。但是苏源毫不犹豫的打破了她的幻想。

“抱歉，是我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就算你付出了所有，也不够那些代价的万分之一。你只是一个凡人，佩波小姐。”

“不，不可能，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确实还有一个，一个危险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