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骨眼儿着凉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楚越的声音自门口传來。信步走了进來。“今日若是歇在城里。找个郎中瞧瞧吧。”
“喏。”桐月汐点了下头。将包袱抱在胸前打算跟着楚越出去。
“昨日。如雪沒有來找茬吧。”楚越站在原地。打量着厢房。
“沒啊。怎么了。”桐月汐不解地转头看他。“可是出了什么事。”
楚越垂头浅笑。“看样子。她恨那徐娘比恨你还恨得紧。”
桐月汐沒有出声。等着楚越的后话。
“昨日夜半。也不知她从哪儿得了只猫儿。将它丢进了徐娘屋中。吓得徐娘那是声嘶力竭地大喊啊。”楚越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不过见桐月汐脸色古怪。便收了声。“怎么了。”
“昨日倒是睡得极沉。什么也沒有听见。”桐月汐努力地回想着。不过她这一觉当真是睡得极为安稳。不仅什么声音都沒有听见。却是连起夜都沒有。
“就徐娘那声音你都沒听见。还真是错过了。”楚越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往外走去。
桐月汐歪了歪脑袋。也不再介怀。
倒是在上轿前那日陪伴自己的侍卫走到了桐月汐的身边。跟她咬耳根。“昨日方丈在你屋外诵经。”
“诵经。”桐月汐愣了一下。转头去寻方丈的下落。
方丈迎上了她的目光。第一时间更新对着她远远地行了个佛礼。
桐月汐匆忙回礼。快速钻进了轿子之中。就在此时。说时迟那时快。一团雪白色的东西咻地比她先一步钻进了轿子之中。
“什么玩意儿。”楚越略显惊慌的声音也在轿子中快速传來。
桐月汐也急忙撩起了帘子。往里看去。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黏在楚越的脚边。随后被楚越揪着脖子给拎了起來。大眼瞪小眼。
“好似是只猫儿。”楚越端详了片刻。就作势要将它丢出轿子。
“慢着。”桐月汐急急开了口。从他手中接过了它。
小团子似乎察觉到了桐月汐的好意。一到她怀中便蹭个不停。显得极为亲昵。
桐月汐抿嘴轻笑。第一时间更新似乎也对它极为喜欢。
而那小团子见桐月汐不拒绝。更是蹭得起劲。
“你喜欢。”楚越见桐月汐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当真觉得好笑。“若是喜欢。便留着。”
“可以吗。”桐月汐眼睛一亮。期待不已地看着楚越。
楚越点了点头。便命令轿夫起轿。
“倒是沒吓着她。”此时的徐娘躲在角落。愤恨不已。
被桐月汐突如其來的笑颜给震到。楚越也忍不住出神。但是很快就收敛了思绪。 “小黑是你养的猫。然后它是你的嫁妆。”
“正是。不过小黑可不是黑猫。你安心。”语毕。桐月汐轻手轻脚地跑到窗前晃了晃悬在窗棂上的铃铛。
不多时。一个灵活的影子就从墙上跳了下來。雪白色的毛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显。
它不是应该叫小白吗。
楚越无声地撇了下嘴。但是目光却完全落在了那只灵巧的小猫儿身上。
此时的桐月汐正不亦乐乎地挠着猫肚子。小黑也配合地发出了呼呼声。似是极为舒坦。
“嬷嬷要來了。”楚越看着只顾逗猫的桐月汐嘴角上扬。不过远远地听闻脚步声为了不露馅。不得不赶紧出声提醒。
桐月汐瞬间一凛。抱起小黑就往落梅手中塞。“藏好。”
吩咐完之后。立刻回到桌子旁边正襟危坐地饮茶。倒是无意中又把楚越给乐到。
“你倒是有趣。”楚越一边把玩着桌上的小东西。一边打量着桐月汐。吐出这一句后才收回眼神不再开口。
桐月汐趁着他故作高深沒有看向自己。兀自吐了吐舌头。
有趣。呵。要不是闯了一趟鬼门关。我定是至今都怕你怕得半死。不过这鬼门关一闯。王爷似乎也沒那么可怕了。莫非是牛头马面怕自己过得不好。顺便将自己的胆子也救了回來。
胡思乱想间。徐娘步履匆忙地端着茶水赶到。而此时的楚越早已打好了腹稿。
“徐娘。刚刚发生了什么。似是听到了尖叫声。”楚越一手支着下巴看着徐娘颤巍巍的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回话。
听闻楚越问话。徐娘瞬间抖了一下。好不容易克制住手抖。将端着的盘子往桌上平稳地放。立刻噗通一声跪下磕头谢罪。“奴婢知错了。这夜黑风高。也不知何处窜來了一只畜生。将这茶水打翻了去。”
“是你失手打翻。还是这野猫打翻的。”楚越看着自作聪明的徐娘。只觉得恶心。面上却装作不经意地捧起茶杯把玩。
“自是这畜生干得好事。”徐娘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看上去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听闻这个回答。楚越揉了揉太阳穴。一脸不忍地将茶杯稳稳地放在桌上。抬起脸却已是眼眸含笑。“嬷嬷啊嬷嬷。第一时间更新枉费你我这么多年的相处。你这是何苦瞒我。落梅。将小黑带上來。”
落梅听闻楚越要将小黑暴露出來。顿时一惊。不由看向桐月汐。
桐月汐盯着楚越的侧脸一言不发。楚越似是察觉到了桐月汐的犹豫。轻轻地点了下头。
再三衡量之下。桐月汐对着落梅做了个手势。而这些跪在地上的徐娘自是无暇顾及。
当落梅将小黑抱过來。楚越很顺手地就将它接了过來。暗中用内力封住它的经络。随后才装作不经意地捋了捋它尾巴上的毛。
此时的桐月汐也是捏了把虚汗。生怕小黑一不留神挠了楚越。
在她担心不已的时候。小黑倒是示好地蹭了蹭楚越。引得后者扯过一丝笑意。低低地开了口。“嬷嬷啊。这几日天干物燥的。难免鞋子上就脏了些。”
徐娘不解地抬头。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小黑的尾巴上。
因着这一举动。桐月汐这才注意到小黑的尾巴上被人踩脏了一些。只因弄脏的颜色较浅。和纯白的毛发几乎混到了一起。
刚才自己打量小黑的时候也略微留意了一下。只当是它无意中刮到了什么地方。再加上小黑似乎沒有什么反应。便也沒有上心。但是楚越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当真可怕。
徐娘看着那只被她骂畜生的玩意儿在楚越怀中安静地蹭着。似乎并未是误闯入王府的野物。不由意识到事情大条。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一样。
短暂的安静。让徐娘的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滑落。连连磕着头求饶。
“嬷嬷啊嬷嬷。这小黑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不知道也就算了。不知者无罪。可它脾气一向温顺。连新來的王妃都能随意逗它玩。你竟说这茶水是它打翻的。更何况。刚才我可是先闻猫叫。再听到你的喊声。若不是你踩了它。它也不会反过來欺负你吧。”楚越一边说着一边将小黑放到了桐月汐怀里。顺势起身走到了跪地的徐娘前。
徐娘正打算开口辩解。楚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却依旧装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徐娘。你打翻的那套茶壶。是皇上赐下來的。有多贵重。我就不说了。自己去领二十大板。别说我不念旧情。”
见威慑的差不多了。楚越将最终的责罚说了出來。便再也不看徐娘一眼。起身走到桌旁斟茶喝水。偶尔逗一下小黑。
“奴婢遵命。”徐娘自知能够保命已是不错。当即认命地领了旨。缓缓退了下去。
见碍眼的人离开。楚越也不再维持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随意地往凳子上一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桐月汐。
桐月汐兀自饮着茶。含笑对上他的目光。
“你毁了御赐的茶壶。却是不认错。”楚越挑眉。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
桐月汐依旧沒有被说动。一手玩着小黑的毛发。轻轻地开了口。“若是御赐的茶壶被我毁了。你不当场把我给拖下去杖打。何必秋后算账。”
楚越挑了下嘴角。似是觉得无趣一般闷头饮茶。
“这盯梢的徐娘已然沒有能力來盯梢了。二皇子不妨回自己的殿中歇息吧。这里太过简陋。怕是睡不舒坦。”桐月汐幽幽地开了口。对着楚越浅笑。
他若是歇在这个屋中。怕是自己忍不住就会要拿刀捅了他以解心头之恨。
楚越点了下头。便带着阿九离开。毕竟这屋中的确简陋。方才试了下那床。硬的跟什么一样。怎么可能睡得舒坦。
见楚越离开。桐月汐才将所有的表情一一掩去。
看着小黑身上那一小撮黄乎乎的毛。不由吩咐沉香去打些温水來。
忙活完。桐月汐倚在床边忙着绣活儿。待头发干后便安然睡去。
第二日清晨。楚越按照惯例出门。而嬷嬷被打了二十大板。也暂时无力去挑桐月汐的刺。倒是让桐月汐拍手叫好。
正忙着绣活儿。阿九就带着两个人赶了过來。
“参见王妃。”三人恭敬地行了礼等着桐月汐吩咐。
“你们叫什么。”桐月汐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细细地打量了起來。
“阿七。”“小八。”两人开了口。
桐月汐愣了一下。看看阿九。又看看那两人。突然有一个荒诞的念头。“你们是亲兄弟。”
“正是。阿七和小八是我的弟弟。我们从小就与王爷一起长大。所以王妃可以放心使唤。绝无背叛可能。”阿九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又让阿七和小八认了主就匆忙去接楚越。
桐月汐暗自思量了一下。对着两人吩咐了一下。就让两人领命去忙。
“待他们两人回來。就是进宫的时候啊……”桐月汐轻轻地叹了口气。舒展了下身子。
朝堂之上。因着太平盛世。每日都是歌功颂德。偶尔会报上几个贪官弹劾弹劾。后台硬的。再怎么弹劾也沒事。后台不硬的。一次就沒了乌纱帽。來來去去就是这几个花样。
楚越混在丞相大人身后。一本正经地打了个哈欠。
楚越一边胡乱想着一边偷偷打量着周围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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