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已经离开了连星学院的队伍,”哈斯卡鼻尖沁出了汗滴,“正向咱们的后方前进。”
哈斯卡的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下,穿过了郡兵队伍,指向了山昆城。
山昆城,是陇西郡的郡城,正是林浩出兵来时的方向。
“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不早说?”林浩跨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哈斯卡。
林浩没有想到,封信遥竟然会如此大胆。
“上面的人已经行动了。”哈斯卡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不卑不亢。
“真是麻烦的家伙。”林浩的话音,让人头皮发麻,但是,他也懒得再责怪哈斯卡,“谁去了?”
所谓麻烦,不只是封信遥,还包括,哈斯卡所说的上面的人。
林浩知道,对于那些人,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指挥权,所以,他也只是问问,从而安定一下自己的心。
“那个戴面具的女人。”哈斯卡说道。
是她?林浩呼吸一滞。
林浩记得,第一次看到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女人时候的惊艳感。哪怕自己对女色并不沉迷,可是,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也有些失神,当缓过神来的时候,心里升起的,是一种强烈的占有的企图心。
虽然只露着一双眼睛,但是,那黑黑的瞳仁,仿佛深不见底的幽潭。垂顺的长发及腰,掩映着妖娆的身形。
身上散发着一股异样的幽香,不需要了解香水的知识,也能知道,这种奇香,来自于女子的体香。
“全军压上!”林浩压抚下心中的那股悸动,右手在地图上划过,最终在连星城的位置,握起了一个拳头,“留下一部分活口!”
得到了充足的消息,林浩的心,彻底地镇定了下来。当老虎完全掌握情报的时候,也就到了,露出爪牙的时候了。
如果说,连星学院的师生,是挡在面前的小石子的话,那么,林浩的军队,就是如山的巨石,他相信,只要向前开动,就会把整个连星城碾为碎末!
林浩的自信,恰恰就是封信遥的担心,所以,他带着齐云娜,一刻也没有停歇。
强大的实力,加上已经获得的信息,封信遥二人如同轻风一般,贴着大军的边缘地带扫过,穿插向了南方。
一夜的时间,封信遥二人走了近百里,停在了一处不知名的小湖前。
北方多山,南方多水,刚刚升起的朝阳,将金色的光芒洒在水面上。小湖的水十分清澈,可以清楚地看到湖底。
湖面映出了齐云娜红色的身影,仿佛早上升起的一团篝火。
“洗漱一下,”封信遥站在了湖边,“咱们再前进。”
女生嘛,都是爱美的。齐云娜弯下了身子,嘴角微笑,双手捧起了一掬清水,她没想到,封信遥还挺会照顾人的。
只是,在水中的倒影里,齐云娜看到了一个从天而降,戴着银色狐狸面具的人!如果不是双手映着寒光的短刀,一定会让人误以为,来者是从天而降的妖精。
“不用再走了,”女声清幽,带着一股寒意,“这里就是你们的埋骨之地!”
随着一句幽幽的话语,面具女子手中的短刀,刺向了齐云娜的后脑。
“锵!”火花飞溅,封信遥手中的大剑,恰到好处地,挡在了短刀的必由之路上。
“飞狐千刃!”银狐面具女子双手里的短刀,瞬间如礼花绽放,又如受惊的蝶群一般,幻化出了无数的刀影。
“封!”封信遥手中的大剑挡在了齐云娜的身后。
刀光繁如星辰,但是,大剑却如立起的一面坚不可摧的城墙,任刀光落下、消失,却始终未曾穿过牢固的防御。
“你是独孤家的人?”封信遥收住了大剑。
眼前的女子展示的招术,与独孤天刀还有所区别。
在独孤天刀的刀中,展现是的一种狂野,而眼前女子的刀中,却多了一股娟秀。
一个如狂草,一个如小楷,但是,一致的是,两人的刀光,如流瀑一般,密不透风。
“实力不错!”女子的刀影一收,一刀甩出,划出了一道弧线,如从天上落下的海鸥一般,射向了齐云娜的额头。
“你可认识独孤天刀?”封信遥大剑一挥,将短刀打飞了出去。
封信遥的心情,变得有些乱,他找守城将军秦勉打听过独孤天刀的消息,可是,秦勉却只能告诉封信遥,他也很久没有收到消息了。
独孤家是陇西郡的名门望族,现在得到的消息,便是没有消息。
就算林浩是郡守,但同样也不敢轻易招惹独孤家。
斗魂家族的力量,可不仅仅只是现存人员的战力,还有他们所延伸出的势力。
因为自身的强大实力,使得无数战士、魔法师寻求庇护,所以,斗魂家族就像是一座浮于海面的冰山。
封信遥很担心,独孤天刀遭遇了不测,所以,深入敌后的目的之一,便是要找到独孤天刀。
更何况,封信遥自己一个人的想法,总是有限的,他很想听听独孤天刀的见解。当然,如果能找到龙九,那就更好了,但是,封信遥也知道,那是奢望。
“何止是认识!”女子的声音变得锐利了起来,就如同闪光的短刀的刀刃。
“那我们不用打了。”封信遥说道,“他是我的朋友。”
如果眼前女子和独孤天刀有何关系,那不管对方因何而来,可是,封信遥都不想伤害他。
“朋友?”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朋友,我又怎么可能会找到你?”
封信遥挑了挑眉毛,他也有些奇怪,明明自己和齐云娜已经极为隐秘,可是,面具女子为何还能找到自己?
封信遥的自信,不是没有缘由的,在魔族的一趟旅行,让他的心智成熟了很多,所以,他才会有信心。
“不要挑拨离间!”齐云娜怒喝一声。
齐云娜和独孤天刀之间,交情并不深,但是,她却知道,封信遥与独孤天刀之间的交情。
“我劝你还是早点死,”面具女子意味深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