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不开似乎看见了自己不断死亡。

被陨石直接砸死，被自卖人枪挑其上弄死，被吕布杀死，被黄巾军砍死，被山越军砍死，被十常侍杀死，被山地狼咬死，再次被吕布杀死，被曹操杀死……

每一个足以走向死亡的转折点之中，他都会死亡。但是石不开知道这是梦，一个不断轮回的梦。因为他完全没有痛觉，所以这应该就是梦了。而这不断轮回的过程，就大概是身上心火焚烧所带来的效果。

这个，才是真正的无间地狱吗？

只是他完全没有感觉到一丝燥热，反而是有些凉快。这又是为什么呢？他不知道，所以他就只能无穷无尽的经历着这一切不断的轮回。如果等到他失去斗志，失去意志的话，或者他就会输吧？

但是石不开可不会就这么认输呢！就算是地狱，也阻止不了一个人自娱自乐的心情。

就当是玩游戏好了，一周目，二周目……等这样的游戏玩得有些困了的时候，他就开始了大家来找茬的游戏。虽然是自己的记忆，自己的梦境所化。但是他能够保证自己的记忆是一定准确的吗？他不能够。所以，他能找到各种各样不同的东西出来。

有时候，玩累了，他便开始了研究。研究梦境，研究地狱的发生作用等等。作为一个大学生来说，在做自己的毕业论文时，可是知道了研究这样最能够让人废寝忘食的东西存在的。

就像是科学家，穷极一生都会觉得自己的时间太少了，自己了解地太少了。而他如何真的要改变三界，取代神仙的话，或者他的确是应该研究这些东西了的。毕竟如果不去深入研究一些东西，那么又怎么可以轻易地抛弃呢？所以，这样的状态其实也是一种恩惠。

比如他觉得，难道这其中的经历是不可改变的吗？

他尝试了一下，发现除了一些特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改变，而很多不起眼的小细节，却是能够改变。例如像是石大匠的死，是不可改变的。但是在石大匠的生前，石不开仍然可以控制平时的时候，他们会吃些什么，又或者会说上些什么话。

当然，不是那个时候记忆所包含的内容，他是说不出来的。

至于吃了什么饭菜这些，其实说到底，石不开自己都不记得。甚至也不认为自己的潜意识还蕴含着这些内容。所以一切都是新的，也同时是旧的。所以如果以数据来看，其实这些数据只是小数点之后的零一样，是根本毫无意义的。

因为牢固而准确记得的记忆是一个整数，而他实验的一切内容，都是小数点后面的零，根本就毫无意义。可是，真的就是毫无意义吗？

石不开可不这么认为。

石不开跟着石大匠十六年。而在这段时间里面，他已经忘记自己日常中所做的任何事情了。但是他开始了一项工程。在他十岁的时候，他拜托爷爷种了一颗树，并且开始让爷爷去照顾它。

第二个轮回，树不见了。所以他继续拜托爷爷。

第三个轮回，还是这样，他继续拜托爷爷。

……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轮回，等到一切他迷迷糊糊长大到了十岁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他还没有提醒的时候，爷爷却已经种下一颗树。而这棵树，却是有着十年的树龄了。

“爷爷，你为什么种下这棵树？”石不开问爷爷道。

“因为在看到你的样子之后，我便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种树。”石大匠抡着的大锤停了下来，仔细地思索了一番，却是说道：“听南方来的人说，孩子和树一同成长，那么两者的命运便会连结起来。如果本命树繁盛，那么这个人就会健康长寿；如果高大，那么孩子就会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人物。”

石不开看了看，忍不住又道：“那么为什么要种这梧桐树呢？涿县这里很难种活梧桐树吧。”

石大匠再次皱起了眉头，才接着说道：“因为凤凰非梧桐而不下，能够让凤凰歇脚的，便是梧桐了。”说罢，有嘿然笑道：“因为我希望我的孙子能够娶得凤凰啊！”

看到石大匠的笑容，石不开也笑得很开心。因为这些东西是根本不存在的。

梧桐树在北方天气很难成活，如果想要孩子健康是不可能中这样反地域的树种的。其次，其实种树，是石不开一直以来的请求，而且在每一个轮回都有提及。从十岁那年起，他就慢慢提早了时间。有时是一年，有时是一个月，而最近，他能够说话就开始了请求。

而到了现在，甚至在石不开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爷爷便种下了树。

“爷爷，你可知道，现在是汉朝。”石不开笑得很开心：“龙凤为夫妻，这在唐朝才大范围成立。在汉朝之前，凤为阳，属火；龙为阴，属水。两者只有阴阳而没有代指性别。而因为秦始皇和刘邦都喜欢龙，龙才开始指男性。但是凤因为还是属阳，所以还是雄的，而此时却多了一个凰作为女性的代指。”

“不知道爷爷知不知道，凤求凰的故事呢？”

“一直到了唐朝，凤凰才逐渐演变成为女性的代指。”

“可是这有代表着什么呢？”爷爷磕磕巴巴地笑道：“我的孙子啊！”

“爷爷，知道我为什么还继续叫着你爷爷吗？虽然你不是本人，但是你也做到了照顾我长大的事情，而这个样子，也是和爷爷一样，所以我才这样一直叫着，就算被占了便宜也无所谓了。”

“但是，爷爷你还不知道这代表这什么吗？这就代表着，我的意志能够控制这个地方了。”石不开大笑道：“你让我终于确定了这就事情，这里是我的梦境，也就是我的世界！”

“破！”

一颗梧桐树迅速长大，然后变得通天彻地起来，似乎就要撑破这个空间。这还不止，只见在大树的各处忽然飞出一只只凤凰出来，继续破坏着这天地。

“你是关不住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