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王朗的第二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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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历史,很多时候,大汉的问题就是吃饭的问题,富点穷点无所谓,但是百姓如果吃不饱肚子,就只能被迫去争、去抢,去人吃人。无论是组织流民屯田,还是集中人力大搞兵团、农场,包括让史努比冒险出海,去寻找高产作物,刘汉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想方设法让大汉的百姓吃饱肚子。
假如现在能够请到像“袁爷爷”那样的伟人,刘汉少一定愿意把永安宫里所有的金饼子都送给他老人家。
可惜咱现在还没那份福气,请不到他老人家来和咱一块玩。
那该怎么办?
说出来大汉也是有这个粮仓,那个粮仓的,可是和“汉南半岛”相比呢?一年三熟与一年一熟相比,总够惹人眼馋吧?
对!
刘汉少早就馋那个地方了!
所以刘备才能得到那里的地图,才能知道该怎么去打,才能搞到能在大海上任凭驰骋的海船。
现而今,想要咱收手,说不打了?就留着这个刘玄孙窃据此地,混吃等死?哥虽然是他的高祖,但是对不起,哥其实对他也没那么亲。
有那么一瞬间,刘汉少也心生感慨,不知道秦朝的始皇帝修建长城之时,究竟是为了显示自己功绩的心思多一点,还是为了保护百姓的心思多一点?想不到咱原本一个幸福快乐的小学渣,兜里揣着不到二百块钱的家庭妇男,莫名其妙的来到他们汉朝,又莫名其妙地当上大汉皇帝,竟然也要整天为天下大事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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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越来越多的爱爱卿卿开始上书,劝谏刘汉少,应该见一见南边派来的使者。
有人说既然南边那帮人承认了陛下才是大汉正统,不如陛下也承认他们是大汉偏藩,如此一来,他们现在所占的汉南半岛那些地方,自然而然的也就是大汉国土。能够不费一兵一卒而为大汉开疆拓土,足见陛下威加海内。
也有人为了国家安宁,为了百姓早日摆脱战乱,劝说刘汉少接受南边的求和,毕竟孔子还曰了,国虽大,好战必亡嘛。
这帮人未必敢收受王朗的好处,可能有的只是因为私谊而抹不开面儿,有的又是慈悲为怀,真心热爱和平。可是傻子们,没有汉正军的兄弟舍生忘死,浴血疆场,南边那帮人会承认咱们是大汉正统吗?怎么到了你们这儿,就成了不费一兵一卒了?
你们觉得人家已经认输了,甘做偏藩,人家脚下的地儿就是你们的了?你们说了算吗?
今天是人家来求和,你们一个个都能装作道德君子,都有容人雅量,可要是想求和的是咱们,你们又该怎么做呢?
粗话的,差一点被这帮人整怀孕!
可是终究,刘汉少不忍心拂了诸位爱卿的“美意”,还是忍着心里的恶心劲儿,在明光殿召见了王朗。其间,王朗言辞恳切,滔滔不绝,从三皇五帝讲到春秋战国,又从家国情怀讲到亲戚朋友,无非就是想要告诉刘汉少,以
和为贵。
看到这一幕,刘汉少的心情登时好了许多,连恶心劲儿都被摁下去了。千万别误会,真不是被王朗说服的,而是刘汉少觉得“人以群分”不是没有道理呀,这个王景兴能够请到帮忙说话的人,和他都差不多是一个成色。
不能简单粗暴的说这帮人“坏”,有的时候他们可能还很正直,很清廉,也很有人品道德,可是吧……他们好像不干正事,或者说是想干事儿又干不到正地方……夸夸其谈,坐而论道,眼高手低,难堪大任。
好不容易等王朗引经据典地陈述完“己方观点”,刘汉少就问了一句:“想让哥不揍那个玄孙,也简单哪!你们有啥诚意没有?”
“没有前戏,直奔主题。”如此粗暴的操作,真让王朗接受不来。然而刘汉少才不会管王朗到底爽不爽,直接又拿出一张纸给他看。
猜猜看,是什么?
竟然是委任张羡为广州州长的委任书!
张羡原本是桂阳太守,前前后后与朝廷叛逆打了好几年的游击,后来又服从分配,接受改编,把儿子都送去益州了,更是在荆南以及岭南的战斗中屡次立功,忽悠了大量的山里兄弟,弃暗投明,弃恶从善,早日投入朝廷温暖的怀抱。
当初在江陵之时,刘汉少就觉得张羡的能力不止打打游击这么简单,所以当时也没给他安排个明确职务,现在既然广州已得,而张羡也再一次用能力证明了自己。再者,从地理位置山来说,荆南距离岭南最近,别人也未必能够比张羡这个“荆南之虎”更了解岭南的情况,更适应那里的环境。而从刘汉少的观点来说,广州,那可是大汉的一块风水宝地呀!自然需要派一个强而有能力之人前去,才能安稳好它,发展好它。所以广州的第一任州长,自然非其莫属,而王朗此刻看到的这张委任书,就是刚刚从相府转过来,请刘汉少加盖印玺的。
…………
王朗千算万算,也没能算到广州竟然已经成了朝廷的囊中之物,而大汉这位堂堂的“皇帝哥”更是张口就要好处,咱们谦虚礼让的美德,您就一点都没有么?
好在杨彪提前给王朗打过招呼,说是大汉的土地一寸也不能少,而在他来洛阳之前,刘备也曾嘱咐过他,万一一个广州不能满足“那位哥”的胃口,咱们还可以把交州也交出去,只保留咱自己打下来的那个抚州,这就算是底线了,也算是给王朗预备的第二套计划。
于是,失去了广州这个筹码,王朗只好又说出了第二套计划,愿意交出交州,只为刘备求取“抚州牧”一职。但是刘汉少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笑着问王朗,现在的交州,除了交趾、九真、日南三郡之外,是不是还增设了一个“万象郡”?
这一下子王朗可傻脸了,刘备的确说过可以交出交州,但是他们在商量这件事情的时候,所谓的这个“交州”,大家都还默认为是以前的“南三郡”,而“万象郡”并不在此之列。更要紧的是,就算王朗再不懂打仗,也知道这个“万象郡”是在长山以西,要是交还给了朝廷,万一将来
两边再打起来,大将军这边可就没遮没拦,连个长山屏障也利用不到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王朗的脑袋瓤儿里又蹦出了一个“老天真”的想法。假如两边能够和谈成功,那么大将军就会变成大汉的“抚州牧”,大家都是正人君子,言而有信,何必还要彼此防备呢?何况陛下还是大将军的高祖,大家都是汉室至亲,陛下又怎会对大将军赶尽杀绝呢?正应该祖孙联手,共同打造美丽新大汉才对嘛。
嗯……陛下有此一问,必然是想试探一下,大将军究竟有多少诚意。
哎呀呀,这个事儿要是自己能做主,现在立马就答应了,也不至于让陛下生疑,关键是自己做不了主啊!要是之前在交趾之时,自己能够再细心一些,多问两句,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左右为难。
果不其然,刘汉少见王朗无法回答,勃然大怒,质问王朗,刘备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归顺朝廷?吓得王朗支支吾吾,答不上话。而后刘汉少却又神色凝滞,颇为沉痛地给王朗念了一首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无量天尊,哦咧个去!
就这一首诗念出来,可把王朗给感动的,差一点老泪纵横,并且暗自认定自己料事如神,陛下果然只是想试一试己方的诚意,且心怀仁慈,并不愿意至亲反目,欺负小辈。这一回自己可得反过来好好劝一劝大将军,一定要他交还“万象郡”,不可再与陛下为难作对。
祖孙和睦,其乐融融,岂不美哉?
如此还不算完,接下来刘汉少还特别热情地对王朗说:“老王啊,咱们都是大汉人,大汉人不打大汉人,对吧?既然这事儿你做不了主,赶紧写封信回去,让哥那个玄孙给你个准信。同时你也好好劝一劝哥那个玄孙,只要他能拿出足够的诚意,咱们都是一家人,还有啥事不好商量的,对吧?”
对,对,简直太对了!
还是陛下圣明,把这些话全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
于是乎,王朗战战兢兢、高高兴兴、晕晕乎乎的被刘汉少送出了明光殿,转过脸儿就写了一封言辞恳切,推心置腹的长信,派人快马加急,送给刘备,大意就是要他一定乖,听高祖的话。
然而就在王朗满心期待刘备具有诚意的回信之时,却又意外地打听到了另外一件事,原本“汉室正朔”任命的“广州牧”袁术,居然也向洛阳派来了使者。
这件事不单搞懵了王朗,就连刘汉少刚刚听说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
这都是什么情况呀?
难道是哥突然变帅了,让他们全都仰慕了?还是说这帮人一个个都幡然醒悟,想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
“于是再乎”,刘汉少只得把老狐狸贾文和又召唤过来,询问内中详情,但是贾诩只是“蔫了吧唧而不失酷酷地”说了一句:“这是袁公路知道害怕了。”
就在这个时候,前去外交部打听情况的法正也回来了,说是袁公路这一次派使者的来意是想请设“珠崖州”,并且,还想要自荐为“珠崖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