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上，阿飞将破碎虚空的系统设定告诉了那两人。毫无意外，两人都是惊讶加兴奋。尤其是那落日，他说自己研究这破碎虚空的设定有一段时间了，他原本认为这破碎虚空就是修仙和修真的路子。武者破碎之后就可以到达仙界，成为仙人，然后继续修炼成为神人、天尊什么的。

阿飞对这些想法直翻白眼，已经不屑评价。

反倒是百里冰对此颇为认可。她说，这原本就是一个武侠的世界，破碎虚空原本也不应该太过于玄幻。按照这个设定，东方不败、扫地僧和张三丰应该都属于随时能破碎级别的，这完全符合大江湖的实力设定。以前很多的历史纠结便也得到了解释。

诸如石破天与那三人的比较。不少玩家认为石破天也足够与张三丰比肩了，毕竟他一个人打的整个侠客岛都裂了。但要说石破天能破碎虚空了，大伙儿恐怕都会摇头。不说别的，石破天这智商和头脑，要理解那些天人化生的境界恐怕很有难度。

以此类推，什么燕狂徒、萧秋水、水母阴姬之辈，显然都不足以如此高档奢华，不是武功有缺陷就是脑子有缺陷。反而是小李飞刀李寻欢、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这些狂拽酷炫之辈，有希望一窥破碎虚空的境界。

但破碎虚空这个消息的价值毋庸置疑，百里冰将阿飞的复述整理成文，发到了好友群让大伙儿共享讨论。按照落日的话，这事儿决不能让他一个人眼瞎。

好友群自有一番群情激昂，很快从破碎虚空讨论到了时空传说和四维空间，正在往多维宇宙发展。不久，落日和百里冰也都接到了各自门派和帮会的消息，要求回驻地讨论大事，两人猜测多半与此事有关。阿飞便让他们各自忙去，百里冰原本不放心阿飞，但听说阿飞已经伤势尽复，便只能去了。

说实话，百里冰虽然属于峨眉，但她对峨眉派门派的事情越发不热心，但步行嫣嫣盛情邀请，她身为门派有数的高手也不能袖手。

那两人一去，阿飞便独自走下了武当山，天色已近黄昏。夕阳斜照，火烧半空，颇有一些奇异瑰丽的风景。

阿飞摸摸肚子，感觉到一丝饥饿。

他顺着武当山下的城镇小路溜达着，准备找个果腹的地方。忽然前面飘来一阵奇异的香气，极为刺激肠胃。那是葱花和羊肉的组合，阿飞愣了一下，忽然间心潮起伏，他大踏步走了过去。

在路边拐角处果然有一家小店，地方不大，但收拾的挺干净。阿飞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喊道：“老板，有什么必点美食，给我弄点尝尝！”

老板是一个普通的玩家，他欢快一甩毛巾走过来，一面擦桌子一面笑道：“客官，咱家这里经营各种牛肉羊肉的美食，手抓羊肉更是一绝。您看......呃，你是那......”

他瞪大了眼睛，登时说不出话来。

阿飞微微一笑，摆摆手道：“老板，有没有羊肉泡馍？”

“有，有！”

老板反应过来，激动的回了一句。

他认出了阿飞，毕竟阿飞这货的面孔在很多地方都出现过，好坏不论，混个全江湖的眼熟是没问题的。似乎也知道阿飞不想宣扬，他低声谨慎的问了几句，便是转身到了厨房中捣鼓饭菜去了。

不多久，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泡馍上桌了，配着几头糖蒜和佐料。泡馍上飘了一层厚厚的红色油脂，一看就令人食欲大开。

阿飞甚是欢喜，直接开吃。虽然味道略有不同，但他依旧吃的欢畅无比。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开始喜欢吃这羊肉泡馍了，或许是认识那些故人的时候？

他想起了当年京城外的那家小店，里就是一阵暖意。只可惜自从当年那场大战，那小店就关门了。当年那老板夫妻二人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或许是怕旁人叨扰吧！

正吃着的时候，小店另一侧传来了脚步，似乎有其他人来了。新来的几人陆续落座，招呼老板上酒上肉，他们围成一圈，点了大盘的手抓羊肉，配着青叶酒大快朵颐，颇有些江湖豪侠的做派。

刚吃没一会，其中一玩家低声道：“咱哥几个也算是运气，接了这个生意，单单是预付金就有万两银子，嘿！今日却是要吃点好的！”

“这新老板倒是爽快，难道他就不怕咱们做不成么？”另一人却道。

“那人不是说了吗，即便是事情不成也有辛苦费！看来咱们是遇到金主了。不过凭咱们这个小组的组合，杀两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据说其中一个还是个新手，另一个只是个姑娘。”

“哎，别大意。江湖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据说那两人是姐弟俩，都有一些手段。姐姐是峨眉后起之秀，武功端的了得。那弟弟更是练了一手剑法，传闻和那独孤九剑有关。再说了，咱们的任务并不是那杀那两人，而是负责狙击，老板会亲自动手......目标是那弟弟！知道了么？”

“嘿，这老板真是奇怪了。听说那姐姐长得不错，老板不去招惹她，反倒是去对付那弟弟，嘻嘻，莫非有什么特殊爱好？”

“别胡说八道。游戏中还能做啥事情？小心惹恼了人家，快点吃吧，一会儿还要做事呢！”

这几人边吃边聊，说话的声音压低了。

角落里的阿飞吃饱了。

泡馍很不错，分量也足。自当年京城外那小店搬走后，阿飞便没有再吃过如此正宗的羊肉泡馍了，如今得偿所愿，也算是一场惊喜。

他擦了擦嘴，掏出一张银票，压到了碗底下。

------赤兔记------

“叮叮！叮叮！”

系统消息叮叮当当的响，这段时间就是一直没有停过。

林小小终于不耐烦了，伸手关闭了提醒。

青头正在埋头吃面，看了一眼羡慕道：“姐姐，我都没有这么多好友。你的江湖阅历真是丰富！”

“都是门派消息，还有一些无聊的男玩家，不用理会啦！”林小小淡然道。

“有这么多男玩家来找你么？”青头嗤嗤笑道：“看来姐姐你也是魅力无穷哦！”

“那是！”

林小小甚是得意，摆弄了一下头发。她发觉弟弟这段时间心情也是不错，说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更是为他高兴，心想通过闯荡江湖的方式是走对了。忽地她想起一事，道：“那日你把我说的话告诉云中龙了么？”

“说你冰雪聪明的那一段么？告诉啦！”

“嘻嘻！他什么反应？”

“不知道，好像有些吃惊。”

“吃惊？你确定不是迷醉或者惊艳什么，而是吃惊？”

青头有些发愁，拿着筷子挠了挠头道：“我说不上来。总之那云中龙的样子，好像有些发呆......我想是被你的美貌吓得。”

“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小小皱眉头，想了一会她又道：“算啦！总有一天我要亲自去见见他。”

“我觉得见云中龙还不如见苦命的阿飞......”青头小声道。林小小没听清楚，无意道：“什么？”青头心想不能在这个话题上与姐姐展开来说，便是道一声没什么，继续埋头吃面。

那林小小也不关注这事，复又摸着桌子上一柄单刀，道：“你说还真是奇怪，那个人竟然平白把这把刀送给你了。我查了一下，这是高仿血刀门的刀，极为少见，质量端的厉害。放到市场上至少可以卖几万两银子呢！”

青头嗯了一声，仰头喝了一口面汤，用袖子擦擦嘴，道：“我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这么做。后来我出去找他，他已经不见了。找人问了名字，竟然没有人知道。看来是一个神行大侠！”

“嘿，做好事不留名......也不知他有什么目的！”

林小小皱眉道。

“我觉得，他纯粹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个好汉子！”青头道。

“哼，你懂什么！”林小小摇头：“这个江湖哪里有什么大侠了。任何人做事都有目的性，说不定他是看姐姐我美貌，故意做出这些事情接近我们。”

青头放下碗，瞠目结舌的看着姐姐，道：“会这样么？那他至少要留个名字啊！”

“这你就不懂了！”林小小嗤嗤笑道：“他故意不留名字，这样可以引起我兴趣。等我日后去调查，他又会故意暴漏行踪，哼哼，都是套路啊！”

青头端起碗咂舌道：“啊，这也行，我真是长知识了！”

林小小十分得意，正要继续说教，忽然旁边传来一个哈哈大笑的声音。两人转头看去，却见一个女孩子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肚子趴在桌子上狂笑不已，手里还拿着一双筷子，上面挑着几根面条，正在风中晃动。

小姑娘穿着一件鹅黄色衣衫，在青头看来，她趴在桌子上笑的抽筋，像是一直刚孵出来的小母鸡一样。姐弟俩不知道这女孩是否是因为他们的缘故而发笑，林小小奇道：“姑娘，你是在笑我们么？”

那小姑娘好不容易停下了笑，摇头道：“我不是在笑你们，我是在笑你。林小小，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自信的姑娘！”

她转过了脸，少年青头看到了一张俏丽无伦的小脸，心里登时跳了一下。

那林小小却是感觉到一股不好的气息，她皱眉道：“你知道我，你是谁？”

那小姑娘放下筷子，拿了一块手巾施施然擦了擦脸，道：“我叫百灵鸟。你听过么？”

她声音宛如山谷黄鹂，青头心想，百灵鸟这个名字和她本人真是很配啊！

林小小却是道：“百灵鸟，哪个百灵鸟......”说到这里她脸色忽变，猛地站起身来，拉了一把青头，把他挡在了身后。

青头吃惊道：“姐姐?”

“别说话。她是魔门的玩家！”

林小小脸色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