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白蹲下身子,陈大友将藏支票单据的地方告诉了他。冷非白点头,附身在警察的耳边,告诉了警察。
警察点头,联系来了人去找支票单据。
“舅舅?”季时州念着这两个字,淡淡地道:“害死我父母之后还想害死我,从而彻底将秦家长女的继承权据为己有的舅舅?”
秦月重重地放下酒杯,“阿时,你宁愿听信一个外人的话,也不信我?”
季时州说:“我只信事实。”
当年的事情揭露,季时州的神色冷静得令人害怕,从头至尾没有袒露过半点脆弱跟难过,他的眼睛里没有光,没有感情,只有一片阴暗,空洞麻木。
十二岁的少年曾经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秦月,九年过去了,那个十二岁的少年羽翼丰满,还是这样的眼神看着秦月,不过更加麻木,一点感情都没有,连愤怒的都没有。
他不是五感缺失,而且因为太过懂得藏匿自己的情绪。
警察做着笔录,“除了当年的车祸事件,我们接到苏小姐的电话,你还涉嫌绑架。”
“绑架?”秦月冷笑,“我绑谁了?有证据吗?”
“我。”
酒店房间的门开着,苏简姗姗来迟,还特意换了一身衣服过来,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慢悠悠地走进去,“你绑架我。”
看到苏简,季时州错愕,又有些慌,他忙走过去,拥住她,“简简,你不应该过来。”
“我就过来看看。”苏简拍了拍季时州的肩膀,“放心,我没事。”
秦月看到苏简,恍然大悟,原来早有计划,哄着他玩呢,这小畜生可出息了。
“先处理正事。”苏简示意季时州松开手,她看向秦月,“警察已经查了你通话记录,通话地点就是这里,还有你给我的地址,我也找人确定了一遍,没错。”
“我不想你过来。”季时州那枯井般的眸有了变化,从她进来开始便不再是空洞麻木的,他也有感情。
两人一唱一和,秦月此刻焦躁不安,“你们……”
“我们家苏淮独一无二,是你们能模仿的吗?”苏简不屑,满眼都是鄙视,苏淮多羞涩的一个人,让他叫床,还能那么淡定?
更何况,这年头,想要模仿一个人的声音也不是什么难事,有一种演员叫做配音演员,什么声音都能模仿。
秦月失策了,苏简不信他还能理解,可是季时州却能这般冷静,他不解,这畜生不是最在乎这个女人吗?
果然,秦家的人都是无情的,秦月嘲讽,“阿时,看来你也没有那么在乎她,听到她呼救,竟然一点都不在意,苏小姐,你这么维护他,值得吗?你在他的心里可没有那么重要。”
秦月就是要膈应苏简,膈应这小畜生,小畜生越在乎的东西,他便让他永远得不到,彼此折磨,多好。
“她的声音太刺耳,简简不会这样说话。”
跟苏简生活了这么多年,她的声音他一听便知道,她不会用那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也许她会冷静地告诉他:苏淮,记得回家收衣服。
也许会淡淡地叫他一声“苏淮”。
更何况,他让人守着她,若是出事,他一定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