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没想到你们竟然都来了！”老道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这样更好。咱们的恩怨倒是可以一起解决！想当初……”

“老鬼头。我说你至于吗？年轻时候的那些事情你怎么还没有放下，咱们都老了，何不过一过老人们应该有的生活？每天打打麻将，溜溜街，再看着这些孩子们一天天的长大，这样有什么不好呢！”刘半仙皱着眉头，耐着性子好生劝解道：“不知道我那徒弟是怎么惹到你了？竟然让你这般大动干戈，我现在就代他向你赔罪。身为老长辈，也不至于要跟这些晚辈们过不去，就放过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们吧！”

“师傅，你不用跟着个老王八蛋求情！”李凡咬着牙齿怒吼道，愤怒的眼睛瞪得通红，死死的盯着正抓住他的山羊胡老道。

“你个小兔崽子，给我闭嘴！你难道想让小蝶死吗？！”刘半仙瞪了一眼李凡，大声的呵斥，看向李凡的眼神中却闪着奇异的光芒。李凡看懂了，将关切的目光转向小蝶的方向，小蝶此时也在虚弱的半睁眼眸，注视着李凡，神色间蕴着浓浓的情谊。

二目相对，似是擦出了丝丝的火花，小蝶的心中涌出的是甜蜜，而李凡的心中却是强烈的不忍与心痛。在上学临行时胡叔的期盼和嘱托历历在目——小蝶是我的半条命，这丫头平日里被我给宠坏了，出了门在外面，你替我照顾好她，把她交给你胡叔也放心了！

这些话语中透着强烈的关切与信任，让他心中感触很深，直到现在他依旧记得清清楚楚。可是现在，竟然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乖巧可人，默默地喜欢着自己的女孩，无辜地承受着这些剧烈的痛苦，这简直要比杀了他还难受，他宁愿将身中毒盅的那个人换做是他自己。

师傅的话语让他蓦然惊醒，挣扎片刻，他叹了口气，低低的垂下了头。

看到李凡服软，山羊胡老道哼了一声，却仍是不依不饶的瞪着刘半仙，叫道：“想让我放了他，哪有那么容易？这小子若是光冒犯了我也就算了，可是他竟然要下毒谋害我徒弟，你说这事怎么算？”

“哼哼！”刘半仙强压着心中的熊熊火气，冷哼俩声，语气不善地道：“我还倒想问问，我那徒弟在学校的医院里住的好好的，又怎么会不顾一切的跑来到这处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被你给打成了这样！”

“你这……”老道顿时语噎，脸上红了又青青了又白，面色一阵难堪，毕竟这件事情真正解释起来错的肯定是他，当即有些恼羞成怒地道：“别废话！你们快些将解药给拿出来，否则我就杀了他！”老道抬起一只手，搭在了李凡的脖子上，作势欲劈。若是这一掌真的下去了，铁定会让李凡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慢着！”俩条人命掌握在老道手中，饶是刘半仙在怎么厉害也只得暂时屈服，急切道：“小凡，解药在哪里？赶紧交出来！”

“嗯！”李凡抬起头应了一声，用淡然的目光看向老头，他压根不相信这老头会真杀了他，否则依这老头的性子早就动手了，那里会纠缠到现在。缓缓道：“我可以救你徒弟！但前提是你必须先取出小蝶身上的毒盅，否则你还是杀了我吧！”

“你这崽子，还真当我不敢杀你吗？”山羊胡老道气的发狂，须发皆张，十分吓人，心中一狠，握住李凡的那只大手又增加了许多力气，嘎嘣蹦的响，另一只抬起，带着凌烈气息，径直劈向李凡的脖颈。场面十分骇人，所有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里，眼睛瞪得老大。

只是李凡依旧淡然，尽管肩膀上有剧痛恍若潮水一般，一波更比一波肆虐，向他涌来，体内又有老道输送的强大劲气，在不断的搞破坏。他强忍着身体上的痛苦，少年的亡命生活赋予了他像狼一般顽强的意志，哪怕眉头打成了一个结，牙齿咬的出血，却依旧不曾屈服，就那么平静地看着，老道那蒲扇般的大手呼啸着，划过空气，劈向了他白暂地脖颈，最后贴了上去，仅隔着一层皮肤，却又生生的止住！

几滴发烫的鲜血滚落于脖颈，大手携夹着的那一缕凛冽的劲气，已经将其上面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细口子，距离那跳动的颈动脉亦仅有一线之隔。只要划破它，鲜血就会喷涌出来，如同那夜间绽放的昙花，短暂而绚烂，最终走向生命的落幕。这是生与死的距离，却终究是没有打破……

老道长吁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最终放开了对李凡禁锢。他瞪着惊异复杂的目光看向李凡，疑惑地道：“方才我只要再稍微用点力气，你就活不了！你是当真不怕死吗？”

“呵呵！嘶~~”李凡抬起完好的右臂，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却又不慎牵扯到几处伤口，只得呲牙咧嘴的笑着。他用戏虐的目光看向满是不解的老道，笑着说道：“是个人都不想死，我当然也一样，又怎么会不怕死呢？只是不怕你罢了！况且，”李凡朝着小蝶的方向努了努嘴：“为了她，就是死我也要试一试。这是男人的承诺。我死她也不能死！”

“小凡！”已经快要陷入半昏迷的小蝶，听到了李凡的话语，嘤呤一声，眼角泛起泪花。杜小雨捂住嘴巴，努力使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她的神色复杂，看向李凡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担忧与关切，好似对于李凡的痛苦感同身受一般。

“哈哈哈！”老道出其意料的第一次没有发怒，反而朗声大笑了起来：“好！真不愧为那老神棍的徒弟，比我那些不成器的徒弟要强太多，就连老子都有些佩服你了！若是早一些认识，老子一定要将你抢过来！只是很可惜，现在我们是敌人……”

“别再废话，赶紧说怎么取出毒盅，救那个女孩！”李凡打断了他，皱着眉头不耐烦道：“看看你徒弟就快要不行了……”

老道转过头，看向已经瘫软在地的云少，忍不住摇摇头，都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几乎就要坏了他的大事，眼下却还得靠自己救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