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为谁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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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碎叶军中,居然也有一个花木兰!”听完任六的汇报,张潜站起身,惊诧地连连轻拍桌案,但是,脸上却没露出半点儿恼怒之色。

任六不知道花木兰是什么典故,低着头,忐忑不安地等候发落。张潜把新训营交给了他,他却让新训营闹出这么大个笑话来,并且还恰恰发生在结业典礼之前。按罪论刑,他无论挨军棍,还是被一撸到底,都不为过。

骆怀祖则见猎心喜,在旁边笑着抚掌,“真的是女扮男装?我就说,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她跟别的新兵,精气神儿都截然不同!用昭你别生气,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小妮子藏得太深,连同屋一起住的伙伴都瞒过去了。任都尉发现不了她是女儿身,也很正常。你把他交给我,我亲自来教她,两年之后……”

“我只是好奇,女扮男装从军,却很长时间没被发现这种事情,居然在碎叶出现了。”张潜看了骆怀祖一眼,笑着打断,“至于新训营和教导团,我又没规定不准招募女兵?”

“你,你准备还让她进教导团?”原本还有意给任六开脱的骆怀祖大吃一惊,瞪圆了眼睛追问,“你让她进教导团学什么?学完之后,你还能真的派她下去带兵?”

“她凭本事考上的,我有啥理由不让她进?”张潜笑了笑,低声反问,“至于学什么?当然跟别人一模一样!至于带兵,本朝好像就有过一支娘子军,而武后当政之时,也有女人出来做官。”

“带娘子军的,那是高祖的女儿,并且是在立国之初,迫不得已。至于女人做官,则天大圣皇后退位之后,已经成了本朝的大忌。”担心张潜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骆怀祖皱着眉头提醒。

“反正大唐国法没有禁止过女人当将军和当官。至于大忌,没写进律法,我就当不知道好了!”张潜又笑了笑,云淡风轻地挥手。

“终究男女有别。”骆怀祖劝他不住,只好放弃了培养一个女刺客的打算,悻然撇嘴。

“教导团里,单独为她腾出一套房子,一间茅厕的事情。”在另一个时空,连女总理,女部长都在网络上见过无数次,张潜还真没把女人从军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想了想,快速补充。

无法理解张潜为何将此事看得如此简单,骆怀祖再度低声提醒,“你准备招进教导团这些人,可个个都是血气方刚。万一不小心弄出什么丑事来……”

“师叔提醒的对,给杨成梁的房子,得改成独门独院。”张潜想都没想,快速给出了解决方案,“有谁凭本事打动了杨成梁的芳心,搬进去住,我就成全他们。若是有谁敢用强,被杨成梁打死了活该。打伤了杨成梁,无论伤得如何,一律斩首示众!”张潜又是想都没想,顺口就给出了答案。

“这,你的地盘,你说得算!”骆怀祖终于无话可说,悻然耸肩。而原本忐忑不安地等着听候处置的任六,心中担忧则悄悄地散了个一干二净。

杨成梁女扮男装,是教头任丙发现的。几个任姓老兄弟,气得火冒三丈,暗地里怂恿他拿下杨成梁,斩首示众,捍卫新训营名誉。而他,当时却留了个心眼儿,没有照办。现在看来,这个心眼儿留得一点儿都没错。真的按照任丙等人的提议做了,才会惹下大祸,弄不好,甚至得吃不了兜着走。

“杨成梁在哪?你没把他怎么样吧?”果然,张潜很快就将目光转向了他,皱着眉头询问。

“没,没有!”任六晃了晃脑袋,回答得非常肯定,“属下只是派人将她关了起来。她自知理亏,所以也没反抗。”

“放出来!”张潜眉头皱得更紧,脸色也忽然变得有些阴沉,“军规上哪一条,规定不准女子从军了?既然没有,咱们在送他去新训营时,又没问过他是男是女。理亏的就不是他。”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放她出来。”任六缩了下脖子,满脸赔笑,“刚才之所以把她关起来,是怕闹得动静太大,耽误了新训营的结业典礼。您曾经说过,今天的典礼,您会亲自到场。”

“我的确会去!”张潜长出了一口气,轻轻点头,“你先回去,亲自把杨成梁放出来,然后当众向她道歉。如果当初抓她时,还涉及了别人,也一起放出来,道歉!如果有谁对此不满意,让他来找我。大唐连女皇帝都有过,女人当兵,天塌不下来!”

“是,属下遵命!”任六心中暗叫了一声万幸,给张潜行了个礼,顶着一额头亮津津的汗珠,快速离开。

还没等他的脚步迈过门槛,张潜却又从背后叫住了他,高声吩咐:“还有,等会儿典礼,将杨成梁所在的那个伙,安排在最靠近观礼台的位置。我有话,要当众跟他们说。”

“是!”任六再度高声答应,随即,又满脸为难地请示,“她,她来了月事,衣服上全是血。如果参加典礼还站在前排,恐怕不太吉利,也不……”

“你是校尉,连多发他两身干净衣服的权力都没有么?”张潜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呵斥,“至于吉利,我就不信,哪支军队看到了女人的月事,就全体拿不动刀枪。”

“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任六被训得面红耳赤,又拱手行了礼,逃命一般跑出了镇守使衙门。

看着他的慌慌张张的背影,张潜轻轻摇头。

任六刚才肯定没有完全实话实说,不用问,张潜就能猜到,此人下令将杨成梁关起来,是准备如何处置对方。而以他对张思安和逯得川等人的观察,新训营三团二旅一队五伙的弟兄,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杨成梁被抓走。

双方如果起了冲突,张思安等人难免要吃亏。好在任五,任六骨子里都不是恶毒之辈,自己一向又表现出对张思安等人的看重,应该不至于闹出人命。

“为何要安排他们站在距离你最近的位置,莫非你还打算,当众表彰杨成梁,易钗而弁?”骆怀祖悄悄跟上前,满脸不安地询问。

“那有何不可?”张潜笑了笑,目光闪闪发亮,“她一介女子,比新训营中上千男子表现都好,为啥我就不能表彰她?碎叶镇空有广袤的地盘,却没有多少人丁。如果各族女子,都像杨成梁这般,哪怕不当兵,只是到碎叶城的作坊里干活,都能让各作坊的规模再翻上一倍!”

“你可想清楚了,原本朝廷那边,就一直看你不顺眼。如果因为此事,再得罪了一群清流……”

“得罪了又如何?”张潜又笑了笑,满脸不屑,“他们还能拿唾沫淹死我?况且你先前都说过了,这里是碎叶,我说的算!”

骆怀祖再度无言以对,只能笑着摇头。

张潜行事,他越来越看不懂了。如果换成他,除非杨成梁是个绝世美女,否则,才不会冒着引起非议的风险,将此女放在专门用来培养将校种子的教导团中。更不会为了这样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去给政敌攻击自己的把柄。

然而,看不懂张潜的作为,却不耽误骆怀祖越来越觉得张潜顺眼。甚至隐隐约约在心中产生了一种预感,墨家如果想要大兴于世,唯一的机会,就着落在此子身上。如果错过,绝对不会有下次。

这种预感,在他跟随张潜走入新训营之后,愈发强烈。短短四个月的训练,竟然让那些从各地收罗来的奴隶,全都脱胎换骨。无论走路,站立还是列队而坐,一个个都胸挺背直,精神十足。

虽然还没有经历过战阵,这些新丁身上缺乏百战老兵才有的杀气,但谁也不能否认,这是一群好兵。特别是他们横成行,纵成列,一排排站在校阅台下之时,那股扑面而来英气,刹那间,就让人血脉贲张。

这只是四个月的新训,担任教头的,还都是些普通家将,效果就如此明显。若是将来把新训营的教头,都换成张潜亲自带出来的教导团精锐,训练出来的新兵,将会是什么模样?

这只区区三千新兵,就让碎叶军的实力,瞬间上涨了好几倍。如果将来张潜帐下,能有十万这样的兵卒,将校又全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嫡系…,接下来会怎样?骆怀祖心脏狂跳,激动地差一点就无法自已。

因为想得太高兴,他错过了新训营结业典礼的大部分内容。甚至张潜这个镇守使给全体新兵训话,他都是左耳朵听见了声音,瞬间就从右耳朵冒了出去。直到突然间,听到观礼台下欢呼声响若雷动。

“怎么回事?”骆怀祖楞了楞,赶紧将心神从天外的造反大业中拉回来,定神向台下看去。只见张潜已经大步走下了观礼台,来到了张思安面前,亲手将一枚纯金打造的功勋牌,挂在了此人脖颈之上。

“这小子,拉拢人心,也有一手!”骆怀祖恍然大悟,笑着悄悄点头。

金牌他见过,总计用了不到半两金子。可这半两金子打造的功勋牌,却足以让张思安心中生出“视为知己者死”的感觉。今后这辈子,哪怕前面横着刀山火海,只要张潜一声令下,都不会眨眼睛。

“新训营三团二旅一队五伙,入营之时十人,结业之时十人全都顺利通过。并且出了三名全优、六名上平,伙长张思安居功至伟!”当欢呼声稍稍平息,张潜声音,紧跟着就响彻了全场,“特别是考核之时,张思安等人非但自己快速通过,还掉过头来,不顾劳累,鼓舞本伙最后一名弟兄,实乃我碎叶军楷模。因此,记功一级,赏金牌一面。去军屯处出示此牌,可兑换熟田三百亩。过后是将熟田留在手里,还是卖掉折现,皆可自己决定!”

“镇守使英明!”

“大帅英明!”

……

四下里,欢呼声再度响若雷动。而那伙长张思安,虽然平素号称口齿灵活,此时此刻,却激动得一句完整的话说不出来。全身上下哆嗦着,就要跪倒磕头。“谢,谢镇守使赏,属下,属下……”

“不要拜,军中不跪,哪怕将来有皇帝亲临!这是碎叶军的规矩!”张潜一把搀扶住了他,同时笑着命令。“站直了,给弟兄们做个表率。无论今天还是以后!”

“嗯,嗯!”张思安流着泪点头,刹那间,就将脊梁骨挺了个笔直。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张潜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扫向全军。骆怀祖说得对,在碎叶镇,他说的算。所以,他干脆趁着自己一个人说得算的时候,多洒一些种子下去。至于将来收获如何,且不去问。

欢呼声渐渐小了下去,新训营所有弟兄,都猜到了自家镇守使有话要对大伙说,陆续自觉地闭上了嘴边,目光中充满了崇拜。

果然,当周围的欢呼声彻底沉寂,张潜的声音,再度响起,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大部分人的耳朵,“你们当中,有的人是从姑墨州加入张某麾下的,有的人则是从冻城加入的,还有的人,是从突骑施各部,被送回碎叶,然后又通过了严格筛选,才进入新训营的。无论你们从哪里来,在你们入营的第一天,张某都曾经答应过,坚持不下去,你们可以随时退出训练。但是,你们都坚持到了顺利结业。在这里,张某恭喜诸位!”

“多谢镇守使!”

“谢镇守使!”

“愿意为镇守使赴汤蹈火!”

……

有人带头,新兵们稀稀落落地响应。却谁都不知道,张镇守使忽然跟大伙提起这些旧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双手轻轻下压,张潜示意大伙保持安静。随即,又笑着说道:“同时,张某也想问诸位一句,如今碎叶城中可谋生的机会很多,你们即便不当兵,也不愁活路,还有一百亩口粮田可以作为依仗。你们却坚持要披甲上阵,究竟为了什么?不必急着回答,张某只想听实话,而不是蓄意拍张某的马屁!”

最后那句强调,着实太煞风景。立刻,就让许多人已经张开的嘴巴,重新合拢。而站在前几排,与张潜正对的位置,却有很多人,脸上露出了几分扭捏。

实话,通常都不好听。在场众人,如果扪心自问,恐怕超过七成以上,都是冲着转为战兵之后,那每月高达三吊的军饷来的。但是,如果按照张镇守的要求实说,恐怕立刻就得让张镇守尴尬地拂袖而去,而说话者,接下来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没人回答么,如果没有人的话,张某可随便点了。点到谁,谁都必须说实话,否则,本镇守就将他逐出辕门,永不录用!”早就料到,大部分人会变成哑巴,张潜忽然笑了笑,高声宣布。

“启禀镇守使,属下的命是您救下来的。属下坚持在新训营学本事,就是为了报答您的救命之恩!”知道如果点将的话,肯定都会点到自己,张思安把心一横,主动做出了回应。

“属下也是,为了报答大帅的活命之恩!”

“属下这条命是大帅给的,属下愿意为大帅做任何事情!新训营这点小苦,根本不算什么!”

“属下也是!”“属下也是……”

回答声陆续响起,无论真假,至少有四成左右的弟兄,选择了跟张思安相同的答案。

“启禀大帅,属下坚持训练,是为了报仇。”逯得川受到了周围气氛的鼓舞,挺直了身体,高声补充,“虽然有人说,娑葛已经死了,仇已经报了。可当时跟娑葛一起攻破碎叶屠城的,还有突厥人。属下的家人,全都被他们杀了,属下如果不将他们杀得血流成河,愧为人子!”

“属下也是,为了报仇。”

“属下活着,就是为了报仇。只要能报仇,大帅怎么操练,属下都心甘情愿!”

……

数十人,含着泪附和逯得川的话。随即,则是成百上千人,红着眼睛,发出悲愤的怒吼。

娑葛死了,但是屠城留下的伤痛还在。突骑施人服了,但大伙被奴役的屈辱还在。所以,很多新兵,都恨不得将娑葛加诸在自己头上的苦难,原样奉还到突骑施人头上。如果突骑施再度起来造反,凭借手里的刀和在新训营里学到的本事,他们就有机会得偿所愿!如果突骑施人选择继续蛰伏,他们还可以跟在张潜身后,杀向突厥!

“嗯,生为男儿,理当恩怨分明!”好像对大伙的回应很满意,张潜笑着点头,随即双手再度轻轻下压。

回应声迅速小了下去,无论说了真话,还是说了假话,新兵们都偷偷松了一口气。笑呵呵地等待张镇守的下文。

“杨成梁,你呢?”张潜却意犹未尽,忽然将目光转向脸上带着瘀青的杨成梁,笑着询问,“碎叶城男多女少,如果你想嫁人的话,应该能嫁个非常殷实的人家。你为什么要冒着女扮男装被发现的危险,坚持到了最后?”

“我,我……”杨成梁原本就口齿笨拙,紧张之下,愈发说不出话来。一张生在男儿身上算是英气,生在女儿身上却略显坚硬的面孔,涨得几乎滴血。

“启禀大帅,她想报仇!”王德宝在旁边看得着急,主动替她回应。“我们以前夜谈的时候,问过她。他和我一样,家人全被娑葛害死了。所以这辈子将只有一个念头,报仇雪恨!”

“嘿嘿嘿……”身背后,传来一阵低低的窃笑。半是因为王德宝乱献殷勤,半是因为“夜谈”两个字,给人所带来的遐思。

“是他说的那样么?娑葛已经死了,你的仇,其实已经报了一大半儿。剩下的仇,你可以嫁个当兵吃粮的男人,让他帮你去报。”张潜没有发笑,看着杨成梁,继续认真地询问。“不要紧张,我既然下令放你出来,就没打算再处罚你。教导团的位置,也始终给你留着,无论你是男子汉,还是女儿身!”

“我,我阿爷,我长兄,全,全没敢反抗,被突骑施人挨个给杀掉了!”杨成梁抬手抹了一把泪,口齿依旧不怎么灵光,却断断续续将心里话合盘托出,“我家其他人,也被杀了。我,我那时候就在心中发誓,这辈子,不靠任何人保护。我要自己来保护自己。大帅,我早就不再把自己当女人,将,将来上阵杀敌,我要是比别人落后一步,你尽管,尽管砍我的头!”

“好,那就你一言为定!”张潜后退半步,笑着伸出自己的手掌。“我不在乎你是男是女,只在乎你在沙场上的表现。你杀敌有功,我升你的官。你畏敌如虎,我砍你的头。绝不因为你是女人,就另眼相待!”

杨成梁楞了楞,不知所措。直到肋骨被逯得川捅了一下,才红着脸将右手伸了出去,与张潜在半空中相击。

“啪!”击掌声不算响亮,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然后直入心脏。

张潜的接下来的几句话,也跟着击掌声,一道传入了大伙心脏中,直到数十年后,还让很多人,都无法遗忘。

那天,风很大,天很晴,太阳温暖明亮。

那天,张潜说:

“我不需要你们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而战,因为我早晚会离开西域,你们当中大多数人,都不可能跟我一辈子。我也不希望你们光记得报仇,因为生命本来很精彩,你们不应该为了报仇而活着。但是,我却希望,你们知道为自己,披坚执锐,奋力一搏!无论是谁,试图伤害你们,和你们的家人,你们都能拔出刀来,跟他不死不休,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跪下去,被别人当做牛羊!!”

顿了顿,他抬起头,忽然说得格外大声:“你们以前不懂,也没人教你们,错不在你。而今后,张某告诉你们,只有你们懂得为自己而战了,曾经的惨祸,才永远不会再次发生!”

“只有你们懂得为自己而战,你们,和你们子孙,才永远不会再成为别人的奴隶,才不会失去自己的姓氏和名字!才永远不会变成一头牲口,或一架工具!”

“只有你们,都懂得为自己而战,并且教会你们子孙,也为自己而战。你们今天所做的事情,才不会淹没于历史之中。”

“而历史,也终将记录下来,曾经有你们这样一群人,守护在这片土地上,守护着自己的家园,守护自己生而为人的尊严!”

这一刻,张潜知道,自己的话,很多人听不懂。

这一刻,张潜知道,自己的很多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或者即便实现了,在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也会一点点被时光和世俗扭曲,最后又重新屈服于历史的惯性。

但是,这一刻,他却任性,且尽可能地,将种子洒下去,然后期待有朝一日,种子慢慢生根发芽。

因为,他脚下这片土地是碎叶。

在另一个时空的大唐,这里曾经是李白的故乡。而在“安史之乱”后,这里就彻底跟中原脱离。然后,被异族用屠刀,彻底地抹去了唐人留下的任何痕迹。

人生只有百年,穿越者也不能例外。他也许能凭借一己之力,让将安史之乱永远不再发生。却无法避免,自己百年之后,一个朝代由盛转衰。

所以,他只能将武器和铠甲,交给碎叶唐人。然后告诉他们,作为唐人,理应生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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