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理解你们这些用脑袋的人的想法，我去过一个和这里类似的世界，日本的情况并不比这里好在哪里。

那个日本有一个战术战略都比你更强的人，为了一次行动能够设计出上百方案，伤亡率都却在百分位之内。

为了喜欢的人，抛弃一切，部下、好友、兄弟···甚至是毁灭人类，真正意义上彻底抹除人类这个种族。”

白露说的是他在天启病毒世界的事情，而他说的人则是曾经樱满真名的追求者，尽管十分清楚樱满真名的苏醒会对世界造成怎样的后果，依旧一意孤行，某方面来说，那个人甚至让白露认为可怕。

在白露看来，鲁鲁修和那个人不仅仅是战术战略层次的差距，还有心理层面的，有舍有得，放不下一部分，如何能够得到更多的？

世界始终是公平的，想要什么有什么，那是幻想作品中主角的待遇，就连白露都因为力量和长生而迷茫，凡人的鲁鲁修如何能够避免取舍的纠结。

鲁鲁修闻言沉默许久，眉宇间神情凝重的缓缓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和聪明人说话是非常轻松地，鲁鲁修清楚白露的话并不是要他效仿那个人，而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两人之间的区别在哪里。

鲁鲁修在想自己所拥有的觉悟到底能背负到什么程度，旋即，他愕然发现，自以为是的觉悟，其实面对关系次于挚友，朝夕相处两年有余的同学都无法下重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了克洛维斯皇兄，知道真相之后未尝没有悔意。

熟读中华·联邦古代兵书的鲁鲁修对于中华文化也有着深刻的了解，莫名的想到了一句诗，‘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句诗十分适合鲁鲁修此刻的心景。

“暂时没有需要交易的，我先回去了。”

鲁鲁修说着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这个给你。”

白露随手甩出一缕黑色墨迹落在鲁鲁修手背上，化作黑色飞鸟图案般的刺青，这是飞雷神术士的改进版，其中蕴含了万花筒的时空力量，也就是说，看似刺青的图案其实有着跨界通讯的能力。

“作为你尽心工作的额外报酬吧，除了那个能在三秒内爆掉地球的家伙，你是第二个能够直接和我进行交易的人呢···只要你想，随时随地都可以。”

“为什么？”

鲁鲁修有些不理解，就算额外的报酬，未免也太珍贵了，他是有自知之明的，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和能在三秒内爆掉地球的存在相提并论的。

“期待和观察。”

白露简略的回答，更深层次的解释，就算他说了鲁鲁修也不会明白，所以倒不如不说，省得浪费口水。

“说起来太复杂，总之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等你的力量和目光能够达到我现在的程度，或者成为我的属下的时候，就会明白的。”

“我知道了。”

鲁鲁修对于白露不算答案的答案，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白露的目光透过紧闭的大门，看着鲁鲁修的背影，有感而发，叹息道：

“取舍二字，道尽人生啊。”

“没错呢，你是，我也是。”

C.C琥珀色眸子古井无波的回应，某方面她和白露有着非常高的相似度，得到了什么，就要失去什么，她对此的体会无比深刻。

C.C顿了顿，忽然又道：

“说起来，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选鲁鲁修？在观察什么？期待什么？”

“怎么说呢，直觉吧，直觉告诉我，在他身上我能得到我想要的。”

白露轻笑，直觉这种东西听起来不太靠谱，但是到了他这种程度，直觉就和预见未来没有区别了。

“期待的当然是鲁鲁修自身的蜕变，而观察则是‘因果’，他身上有着和世界连接的‘因果’，我能够借此深入解析‘因果’的规则，拨动‘因果’的弦。”

没错，白露真正看中鲁鲁修的还是那复杂、庞大、众多，甚至于世界相连的因果，因果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力量，‘贯穿死翔之枪’就足以证实这一点。

“不懂。”

C.C非常直白，她能听懂白露说的每一个字，但是连起来也无法理解了。

“额，怎么说呢。”

白露有些尴尬的摸了摸侧脸，想了想，尽量用C.C能听懂的话来解释。

“所谓‘因果’，简单的将就是‘原因’和‘结果’，俗语‘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就是对‘因果’最浅显也是深刻的解释。

那么，事先决定‘结果’的话，‘原因’呢？”

“‘结果’发生了，‘原因’也就是必然的了，‘因果’颠倒了。”

C.C回答，或者说接住了白露的话，恍然的道：

“原来如此，你所拥有的，你所追求的，是这样的力量吗？”

C.C不认为白露会说谎，再一次刷新了对白露所拥有的力量的认知，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看着白露。

“有着这样力量的你，能够轻易满足我的愿望吧。”

白露摇了摇头，略有无奈的道：

“办不到哦，在找到C世界之前，办不到。”

C.C的永生不死的根源在于人类潜意识集合的C世界，也就是说，在白露没有找到C世界之前，就算是他，也无法杀掉C.C，别说是他，就算是他那位弑杀复数神灵，甚至曾经站到世界外侧的师匠也无法做到。

某种程度而言，C.C等同于C世界，或者说阿赖耶识。

C.C面色平静地道：

“那么做个约定吧，帮我解脱，在此之前，我的一切都属于你。”

白露嘴角勾起，不假思索的道：

“我拒绝。”

“为什么？”

C.C有些不理解，在她看来白露是贪恋她的美色才会强留她在身边，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这样的。

这不是自恋，而是自信，C.C有这样的自信的底气。

白露直言不讳的道：

“我还没有看到你的全部，直觉告诉我，就这样答应你，我会吃亏的。”

之前莫名其妙的窥探过一次C.C的记忆，但是有一部分没有看到，那就是关于C.C最初愿望的那一段。

C.C微微撇过头，轻哼道：

“讨厌的直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男人不讨女孩子喜欢的。”

白露轻笑：

“你是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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