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神态淡然，说的理直气壮，但凡是混黑社会的，先枪毙后问话就没有一个冤枉的，尤其是在日本这种地方，两个贩卖毒·品的黑帮的资金足够他在这里生活很长时间。

白露斜了一眼寒颤若惊的黑帮老大，冷冷的道：

“没听到问你话吗？”

黑帮老大吓的一个哆嗦，连忙解释道：

“Refrain，在日本人当中很有市场的毒·品，让人产生回到过去的幻觉，副作用是危害人体的神经系统，让人反应迟钝、错误百出，长期使用的结果甚至会让人成为废人。”

“refrain···不错的名字。”

白露略带嘲讽的嗤笑着随手丢掉了注射器，refrain是英语，意为‘节制、克制、避免’，坦白地讲就是让日本人做缩头乌龟，有着这种东西在，日本人就无法团结一心的反抗布里塔尼亚的统治。

不用想，这玩意日本人没那个条较弄，必然是布里塔尼亚用来稳定统治的工具。

“走了。”

白露跟C.C打了一声招呼，活动资金已经收入了万花筒空间，没必要在这种地方多待。

轰！

轰然巨响，一条粗壮的水柱在黑帮的位置冲天而起直上百米，几秒种后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滴混杂着奇奇怪怪的东西砸在地上噼里啪啦作响。

白露很绅士的撑着伞。

C.C金色的眸子斜了一眼白露，似笑非笑的轻声道：

“幼稚的小鬼。”

“···”

白露没说话，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C.C，这个女人恍若魔女一样让人着迷，但是也太聪明了，总是在他不经意间就占据了主动权，尺寸却拿捏的很好，并不会让白露过于警惕和反感。

事实上有点大男子主义的白露对于自己失去主动权这件事感觉有点不爽，但又觉得很新奇···这就是矫情。

东京租界，布里塔尼亚在题本的主要行政中心和殖民地，并且也是一个要塞都市，繁华、干净、靓丽，而在租界之外的地方则是破败贫穷，如同废墟一般的日本人集住区，租界内外完全是两个极端。

白露当然不会委屈自己住在外面，支付了一大笔钱，买到了一栋不错的别墅。

C.C看着别墅原主人提着一箱子钱打出租车离开，侧目仔细的看着白露那双令人感到不详的双眼，淡淡的道：

“真是好用的眼睛。”

白露并没有在C.C面前避讳写轮眼，C.C一路上看着白露用这双奇异的眼睛通过租界的关卡、警察的盘查，然后又和别墅的主人完成了交易···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仿佛任何不合理的事情都变成了合理的。

细思极恐，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C.C并不在意，之前已经试过了，那双不详的眼睛的对她毫无作用，所以她才能饶有兴致的观察那复杂而又神秘的花纹。

“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

白露不太习惯这样被人观察自己的眼睛，特别是那个人是C.C，和那双金色瞳孔对视良久，他也有些不自在。

白露控制眼睛退出万花筒状态，转身走进别墅，轻笑道：

“来看看我们的家吧。”

···

天朝人对于房子总是有种特殊的感情，白露也不例外，哪怕可能住不了多久。

我们的家···

C.C注意到了白露的用词和其中的真挚情感，美眸中划过一道莫名的色彩。

···

Geass的赋予并没有白露想想中那么困难，只要C.C愿意和白露缔结契约，而白露愿意接受即可。

只不过契约的过程还是有些出乎白露的预料，他被拉入了一段精神力编织的幻象，或者说记忆影像当中。

两个几乎贴在一起的巨大星球，两者是完全相对的，如同照镜子一样彼此完全一样，在宇宙中同步运行，同时进入阳光，同时接受黑暗，没有丝毫偏差。

唯一的区别在于，一颗生机勃勃，另一颗却没有任何活着的存在，也感受到不到丝毫的生命气息，仿佛就是另一颗星球的镜像。

在生机勃勃的星球当中，有一群人，额头绘着飞鸟的图案，和白露在鲁鲁修眼中看到过的一模一样，她们似乎是信徒，在吟唱祈祷，冥冥中的力量与镜像星球遥相呼应。

白露有些震惊，他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毫无抵抗的被拉入了这段影像之中，好在他回过神之后发现自己可以随时脱离出去，于是安静的看完了十分短暂的影像，接着他也明白了Geass的力量如何而来。

那股庞大的精神力非常纯净，本身并不趋向于任何属性或者能力，它就像是一个许愿机，根据契约者的愿望而赋予契约者某种能力，例如鲁鲁修想要能够如同棋子一样指挥他人，所以得到了塑造完全服从于自己的伪人格的力量。

而契约的对象则是C.C，毕竟纯净的精神力是没有任何趋向性，只是单纯的精神力，白露很好奇C.C是如何成为这股精神力的代行者，某种意义上的人格具现化的。

白露稍加犹豫，没有许愿，而是驱使万花筒吞掉了那股进入自己脑海中的精神力，在外面的精神力他抓不到，进来的却是任由他拿捏，也不反抗，非常顺利，轻易的被白露的精神力同化···或者说，这也算是另一种许愿。

转瞬间纯净的精神力就被同化，而这一次，白露又看到了另一段影像，以上帝视角，类似于VR视频的效果，看到了C.C，准确的说是低龄版的C.C。

C.C的身份是奴隶，十分柔弱的样子，气质气势和现在的C.C完全不同，白露差点以为是两个人。看周围的建筑和人身上的衣着，C.C应该是在西欧，具体是哪个国家什么地方并不清楚，时间在十七世纪世纪，甚至更久之前。

白露也知道了，C.C的本命并不是C.C，这是她成为code之后的名字，或者说代号，那个C世界代行者或者说编程的代号。

与此同时，坐在白露对面的C.C忽然失去了一直以来的淡然和冷艳，俏脸发白，在沙发上蜷缩着身体，捂着脑袋，惊慌的对白露喊道：

“不要进来！不准到我的过去！”

此时的C.C柔弱的令人怜惜，晶莹的眼泪从眼角缓缓流淌而出。

白露此时完全沉浸在关于C.C的影像当中，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而且他的注意力也完全集中在了C.C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