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红相间的碎肉块夹杂着血和体液如雨般落下,又被瑾瑜的护体圣光纷纷弹开,最终尽数落于地面,也有部分零零星星的挂在了基地的建筑物上。?
这是那只数层楼高的蜈蚣虫的身体碎块,它最终还是在瑾瑜的正义刚拳之下化为了漫天散落开来的碎片。
“这件事情,没有对错,没有正义,只有对生命的践踏和守护。”瑾瑜将拳头紧紧握住,放在胸前,似乎是在为这只庞大的虫子做着圣礼的默哀。
正是如此,如果瑾瑜想要守护她部下的生命的话,她就只能去践踏,去摧毁那些虫子们的生命。
虽然这个道理有些歪曲,但在事实之下确实如此。
毕竟在现实生活中人类不也总是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吗?
瑾瑜只是将它们更单纯更完美地演绎了出来而已。
“把现场清理干净吧……我稍微有些累了。”瑾瑜看了看下方的她的人民们,扔下一句话便孤独地飞离了现场,朝着其他的基地去了。
但她有所不知的是,真正的战斗,才刚要开始。
巨型蜈蚣虫的血和体液落在地上,缓缓渗透进了地表的土层之中。
然后,土层开始涌动起来。
那只被瑾瑜击杀的蜈蚣虫之所以如此巨大,是因为它是这一片地区整个坑道网络的母虫,所以,如果它一旦死去,那么所有的地下王国都会为之沸腾。
再然后,就是前文所讲到的地方了。
“报,报告教皇,东面又出现了新的怪物!”
“西面也是,请求火力支援!”
瑾瑜那时正在空中飞行,然后突如其来的求救声便瞬间从瑾瑜通讯器中的所有频道中迸而出。
不同频道的声音和背景传来的音效融合在一起,像是一场交响乐,又像是一出戏台上的经典好戏。
瑾瑜的脑内瞬间陷入一片空白,最终,她淹没在了通讯器的求救声中。
……
“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了。”我手里托着一包压缩饼干和一瓶水蹲在那个草帽男子的身旁,一边轻声说道,“我这儿还有,别急。”
但草帽男子似乎并没有听进我所说的话,依旧我行我素,狼吞虎咽。
“天呐,我还以为刚才在村长哪儿他就已经吃饱了呢。”南宫早夜坐在我的身侧,两手托腮看着眼前吃相难看的男子道。
这里是那个洞穴聚落的大山之外,当那个男人离开的时候,我们也随后悄悄地离开了那座没有任何生气的村庄。
之后,我们便一路尾随那名男子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方。
说实在的,当那男子现我们在尾随他的时候,还曾经将他腰间的长剑拔出来向我们示威来着。
不过得知我们的来意后,他的态度便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也就是他现在的样子。
坐地猛吃三百斤。
“你们不知道,啊呜啊呜。”那人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嘴里嚼着肉干道,“我啊,已经有三天啊呜啊呜啊呜,没吃饭了。”
“那还真是有点惨啊。”我有些唏嘘,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
“是啊,这片辉映山谷真是死亡谷啊。”他不住地点头道,“我刚来的时候啊,这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啥玩意儿都看不见。”
“结果不知道生了啥,突然有一天呐,我又啥都能看见了。”他撕了一片面包塞进嘴中道,“可是啊,这几天走的地方,我愣是一个活物没见着,也不知道都跑哪儿去了,所以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挨饿的。”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甘心地摇了摇头,“哎,这真是我云游生涯中最惨和最有屈辱感的一次了。”
“不过你们几个小伙子也真不错啊,看得出来我特别想吃东西,所以就过来送了一趟吗?”男子笑了笑,然后一口咽下了口中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嗯……不全是吧,另外大叔你的名字是什么,我还一直不知道呢。”早夜两手托腮看着那个草帽男问道。
“哦,我吗?”那个男子抓了抓头,憨笑道,“我的名字叫星环,既然如此,那二位的名字能否也赏脸告诉在下一下呢?”
“边缘长夜。”我看了看那个男子的脸庞,然后眼睛的余光飘向了一旁的南宫早夜。
而南宫早夜也迅心领神会,然后向那男子说出了自己的芳名,“南宫早夜。”
“啊,真是好名字啊。”星环甚至没有听完早夜的话,便一边嚼着食物点起头来。
我怀疑他现在的脑子里除了吃还是只有吃。
“嗯,星环大叔,你之后还是要继续你的云游生涯吗?”我看着他现在这副样子,还是有些关切地问道。
星环一边塞着食物一边不住地点头,“嗯,那肯定的,不过我至少得先走出这片辉映山谷才是啊,不然我迟早会饿死在这山里面。”
说到饿死,我突然想起了刚才他说的那句话。
‘山里硬是连一个活物都没有见着。’
这一点似乎和伊莉斯曾经说过的相悖啊。
伊莉斯曾经用灵魂之海获得的辉映山谷的情报里很明显的说了这么一点:山间猛兽横行。
既然如此的话,那为什么这位大叔会表示‘路上一个活物都没见过’呢?
不过,如果真的照大叔那么说起来的话,我们在飞行过来的路途中似乎也确实没有在地面上见过什么野兽。
难道说……除了那一窝建立起结界的魔物以外,还有其他的魔物在捕食这山中的兽类?
想到这里,我似乎也可以理解那些村民为何不愿意出来了。
辉映山谷吗……这个新开放的区域还真是有趣到生人勿近啊。
这哪里是一个新活动区域,这简直就是个副本。
……
“在想什么呢?”彩络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一旁摆出沉思状的秋霜月,笑问道,“是不是也想去那个叫什么辉映山谷的地方了?”
秋霜月回过头,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位绝美的男子,摇了摇头,“不,老实说我现在有点害怕远行……我只是在想迷雾信者的事情而已。”
“迷雾信者?是因为看见了明烛伴雪吗?”彩络索性在他的身边盘腿坐下,关切地问道。
秋霜月点了点头,算是默许道,“既然明烛伴雪能够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话,那想必迷雾信者应该也在不远处看着她吧。”
“既然是这样的话……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愿意在我们面前出现片刻呢?”
秋霜月深深地埋下头,仿佛快要陷进地里去。
而一旁的彩络也只能无言地坐在他身边,静静陪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