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很多年前,开始有人投靠殿下。
殿下就提出了唯一要求——
胆敢有二心者,必死无疑。
在最开始的时候,殿下年纪尚幼,所以地位不太稳固。也有那不怕死的,在在投靠了殿下后,怕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竟然还在暗地里联络其他皇子。
最后的下场,是怎么来着?
曾经做过的一些腌臜事,全部被暴露出来,而后满门男丁抄斩。
求到殿下跟前,殿下毫不犹豫推波助澜了一把。
咱们这个殿下啊,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你用家中孤儿寡妇无人照料,试图引起他的同情心,他就真有那本事将人满门变成孤儿寡妇!
“将所有蠢蠢欲动之人清算出来,让我看看他们都有谁。”
就这么一句话,基本就能知道,等太子回朝后,将会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
“那……需要告知陛下,您平安无事的消息吗?”
封赤海:“不必。”
毕竟父皇不是他一个人的父皇,他给他放权,同时监督着让他兄友弟恭,不就是想保着那几个蠢货么?
平日里没借口除掉那几个蠢货,这一次,正好可以借口行事。
若是被父皇知道,他平安无事。
定然会压着那些蠢货,不让他们兴风作浪。
若如此……那实在是太无趣了,不是么?
“暗中寻访名医,孤要尽快恢复记忆。”
“是,殿下。”
*
封赤海从这小院子里离开,重新回到公孙府。
打从这一刻起,一切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公孙府附近,不着痕迹地多了许多护卫他安全的暗卫。同时所有有关于公孙府的信息,也送到了他手中。
安国公府公孙家的支脉,留在这儿留守祖籍。
因为此地偏南,一年四季气候宜人,国公府倒是偶尔会有些子弟前来避暑或避寒。
安国公府,似乎是他的嫡系支持者。
自打封赤海知道自己往日身份后,看繁星的眼神就很复杂。
复杂中带着些许变态。
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在他失忆的时候,胆大包天调戏于他,而且还总是对他呼来喝去的,将他贬低得除了一张脸外,一无是处。
如今恢复了身份,他该如何弄死她才好?
过段时日,摆出身份,生生吓得她肝胆俱裂?
又或者是将人带进东宫,让人磋磨她?
反正,总而言之,他不想让她太好过。
“今天的小烤鸭,不是甜的。”
封赤海下意识回答道:“蜂蜜的卖完了,只剩下咸口的。”
说完就……
脸就黑了。
他跟她解释这么多干什么?
有吃的给她,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竟然打算满足她的口味,他怎么不知道他自己是个如此好说话的人?
“你买的,咸的也好吃。”
土味情话,繁星真的是张口就来。
不愧是为了专心泡仔,整整做了十几二十页笔记的渣星。
这一般人哪儿能招架得住啊?
尤其太子殿下封赤海这一方面,经验甚少。
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轻轻用爪子戳了戳。
“下次去早点,争取买到甜的哦。”
呵,那爪子可能是熊爪子。
戳一下,心痒痒。
戳两下,直接将他心给戳穿了。
所以前面那一句,完全不是重点对吧。重点是后面那一句,先说一句好听的,分明就只是为了让他帮她买甜口小烤鸭。
呵呵,他决定了。
等他回东宫,他会令人准备一百只烤鸭,她若是吃不完,就让人强行塞进去!
*
繁星又一次翻窗出来,玉心拳头捏得死紧。
带着气回到公孙乐善身边伺候,公孙乐善瞬间便觉察到了,“玉心这是怎么了?一连好几日都心神不稳,院子里的丫鬟惹你不开心了?”
玉心闷闷不乐:“没有。”
“若是有,跟我说便是,我会为你做主的。”
“少爷,您身边那么多如花美眷,哪里还有时间来帮我做主呀?”
公孙乐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那些不过是母亲大人和祖母做主,送过来的通房,你与她们自是不同的,何苦将她们跟你相提并论。”
玉心听完,这才舒展了眉头:“我若是说出来,少爷真会帮我做主?”
“说吧。”公孙乐善素来温柔,比起其他主子来,真是出人意料的好说话。
“有个小丫鬟想跟我抢鸿鹄,少爷,您得帮我做主。”
公孙乐善沉默了一瞬。
“玉心,鸿鹄跟公孙府的其他下人不同,他在公孙府没有卖身契,也不是公孙府的私产。他的婚事,是不由公孙府做主的。”
若是其他小厮,玉心看上了,主子做主赐婚,那小厮也必定是欢天喜地,这样也算一桩美事。
可是鸿鹄……
他傲气极高,他不愿意接受的人,根本没人能改变得了他。
“我又没让少爷帮我逼迫鸿鹄,我只是想将那不知好歹的小丫鬟调出院子!”
公孙乐善道:“可能小丫鬟,实际上并没犯什么错,不是么?”
没有犯错,却将人无故调出院子,这不太合适。
甚至,公孙乐善还想见见那个小丫鬟,看看究竟是哪位勇士。
毕竟,玉心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性子几乎被宠得无法无天。敢在她的警告之下抢人,还真是从未见过。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少爷说什么为人家做主,分明就是空谈。”
公孙乐善轻笑:“这感情的事啊,原就不是旁人能够插手得了的,还是得靠你自己多加争取。”
即便争取不到,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这个当少爷的,无论何时都会成为她最后一条后路。
这也是为什么公孙乐善不倾力为玉心做主,因为他觉着,以他对玉心的看重,她完全不必将心思放在一个心里没她的男子身上。
追逐便追逐吧,追逐不到,届时他再为她挑选其他的年轻才俊。
无论是读书人还是富户,只要她喜欢,都有合适的人选。
“哦。”
玉心并没有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反而轻嗤。
这就是她不愿意跟大少爷在一起的原因,他永远都是那么的正人君子,永远都是那么的理智。
什么都讲个对错,都不知道偏帮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