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你看到我练的药了吗?”
林桃面色焦急,朝着陈九询问道。
陈九面色一愣,撇了外边坐着悠闲晒太阳的毛驴,犹豫一下,开口道。
“好像有点印象,怎么呢?”
林桃皱眉回道:“我找不着了。”
陈九点头,“没事,等你不找了它就回来了。”
林桃仍是皱眉,担忧道:“可那是我练来毒蟑螂的。”
陈九面色再一怔,快步朝外边走去。
林桃面色疑惑,不解问道:“你干嘛呀?”
“请大夫……”
“或者买花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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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神州。
学宫本脉,素有锦绣诗书一说,古有文人多爱在此做诗词,或研习学问,为此还要向学宫特意交些份子钱,教得越多便越靠里边,一些舍得下血本的大家族甚至能和学宫弟子坐在一起听讲师授课。
而在中土神州之中,这些能够下得“血本”的大家族自然许多,所以学宫一个学堂里都会有些外来子弟。
夏时。
周贤怀里抱着标题为《山水志异》的书籍,一袭翠绿裙裳,柔软马尾,尽显女子的古典淡雅之意,在这学宫之中,更添了书香美人的意思。
学堂之中,大半外来弟子都在看她。
一个极好姑娘,自然看得人多,且听说还是赵圣的关门弟子,便更是意义非凡。
许多外来弟子都相与周贤搭一句话,只是周贤对人向来冷淡,凡是遇见搭话的,最多撇一眼,便再不搭理。
外来弟子将平日里勾搭姑娘的招数想遍,什么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展露自身才气吸引女子等,都用烂了,可周贤仍是没有反应。
而一些英雄救美、轻浮调戏的手段这些外来弟子又不敢用。
笑话。
赵圣的关门弟子谁敢有这胆子去调戏。
命不要了是吧。
所以周贤安静看书时,这些外门弟子也只能在一旁悄悄咪咪围着看,顺带感叹两声。
而周贤所看的书,也不是什么儒学大作,就是平平淡淡的山水故事,有时还会看些天下报刊,主要看天光州的新闻。
例如那次的天光州甲子会战,陈九夺魁一事,周贤就翻来覆去看了好久,甚至把报刊都翻褶皱了。
最后周贤还把陈九夺魁那一片报刊裁剪下来,装裱在房间墙上,早晨起来伸个懒腰时就要看上一眼。
又例如天光州上次选出的年轻一辈前十,一共五个版本,周贤每个版本都有收录。
除了一个把陈九排在第三的版本,著作人还说什么陈九境界尚低,前程扑朔迷离,说不定。
也有些道理。
但周贤就是听不进去,秀眉一皱,就觉得离谱儿,陈九都不能当榜首了,那这排的榜单哪还有一点含金量呀。
这人到底懂不懂天光州甲子一辈夺魁的含金量呀?
简直是乱来。
周贤那几日都有些气呼呼的,双手抱胸,对谁都没个好脸色,以至于那些时日硬是没人敢和她搭话。
今日报刊之上又有消息,很短一条,只占了报刊短短一行。
周贤却看直了眼。
上面写着,天光州边关成功抵御妖族攻城,道教天骄体修陈九孤身斩金丹远古种于城下。
周贤双眼紧紧盯着其上陈九二字。
一旁有人忽然与她搭话。
“周师妹,几日不见,更渐秀气了。”
是一位长相俊朗,打扮华贵的公子。
周贤一言不发。
等了半晌。
公子哥有些尴尬,又开口道:“周师妹,如今看的什么书籍,可否告知一二,我正好无事,回家也研习一番。”
周贤抬头,微微撇了他一眼,又低头冷淡道:“走开。”
公子哥有些手足无措,急忙解释。
“周师妹,我没有恶意,只是想与你多言语些。”
周遭弟子目光聚来,皆是想看热闹。
周贤不再管他,手指紧紧按在报刊上的“陈九”二字上,眉头轻皱。
边关城池是什么地方,她在学宫本脉的诸多古籍之中早已明了。
是一处大多人有去无回,少数人抱伤而归的地界。
而以陈九的性子,大概是……
周贤秀眉越蹙越深。
一旁公子哥面色涨红,心中焦急,伸手打算去拍周贤肩膀。
忽然一顿。
公子哥骇然转头,只看见门口站着一位别着白玉簪子的中年男子。
公子哥面容大骇,颤颤微微说一声,“胡先生。”
名叫胡仕的学宫先生面无表情,轻轻摆手,说道一声。
“事不过三,滚吧。”
公子哥身躯一松,连忙朝着胡仕恭敬行礼,惶恐离去。
胡仕不屑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周贤,轻轻摆手,“来一下。”
周贤撇了他一眼,收起报刊,与胡仕一同走到外围廊道之中。
此处人少。
胡仕酝酿一下,轻声开口,“先生叫我来问一下,天光州夺魁的那个陈九,是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陈九。”
周贤眉头一挑,“什么心心念念,胡师兄你乱说什么?”
胡仕翻了个白眼,只得换个说法,“是不是你经常念叨的那个陈九?”
周贤点头,疑惑问道:“怎么呢?”
胡仕双手负后,开头道:“他在边关城池揍了了咱们本脉弟子,还有隔壁张姓圣人的弟子周煜。”
周贤蹙眉,疑惑道:“这不是他们欠揍吗?”
胡仕面色一怔,再解释道。
“是咱们本脉师弟。”
“那也欠揍啊。”
胡仕面色茫然。
好家伙。
胳膊肘都拐到天上去了。
估计就算是自己被那陈九揍一顿,周师妹都会叫好。
胡仕这么想,是有些高估自己了。
毕竟说不定到时候周贤还得鼓掌呢。
胡仕摇了摇头,摆手道:“好了,你回去吧。”
周贤疑惑,“没呢?”
胡仕点头,“没了。”
都是赵圣先生叫他来问周贤的,他也不知道有个啥意思。
周贤犹豫一下,又问道:“那啥,天光州的边关城池还缺人吗?”
胡仕开门见山问道:“你这么想陈九吗?”
周贤俏脸肉眼可见的一红,轻喝一声,“乱说。”
她转身就走。
胡仕在后边摇头。
这就纯粹是在给道教养媳妇啊。
造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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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林桃说,你给我买花圈去了?”
毛驴一脸鄙夷的看着陈九问道。
陈九坦然承认,“是的。”
毛驴悲伤道:“难道我就不值得你再抢救一下吗?”
陈九摇头,解释道。
“你误会了,我不是用花圈给你送葬,而是打算点燃花圈将你火化,那样你逝去的时候,便都是鲜花作伴。”
毛驴泪流满面。
反转了。
原来背后的原因竟然如此让人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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