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诺想到之前仆妇说，小姑娘话说的晚，说话说不清楚，那也就是说，“你能说我们的语言吗？”

小姑娘歪头眨眨眼，“姐姐嗷？”

张一诺笑了，“你认得我？”

小姑娘笑的眼睛弯弯的，“嗷呜。”

张一诺叹了口气，看来是真的需要教她从头开始学说话了。

张一诺在虞府安顿下来之后，想着去王家告个别，然后意外发现，幻境范围已经缩小到只有邺城，去往城外的路无论哪条都会再通回邺城。

张一诺开始忧虑，这个幻境缩小到最后会怎么样呢？

张一诺从沉睡中醒来，感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自己已经长大成年了，却到了二十几年前的邺城。

在梦里还遇到了小狐狸一言变成的小姑娘，教她说人类的话。

自己还以为自己是进入了一个幻境，一直在想破阵的方法，最后随着梦境范围的渐渐缩小，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幸好只是一个梦。

梦境是个挺有意思的地方。做梦的时候有时候的确会觉得自己所处的地方就是真实的。

她爬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到身边小狐狸醒过来伸懒腰，把自己拉伸成了一个长条，忍不住把小狐狸拉过来揉搓了一通，嗯，手感真不错。

此时她脑海中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姐姐，往耳朵后面揉，嗯嗯，就是那里嗷。”

张一诺骇然收回手，小狐狸转头疑惑的看着她，“姐姐怎么啦？”

张一诺试着在脑海中回应，“你为什么突然能在我脑海里说话？”

小狐狸抖了抖身上的毛，“我刚刚做了个梦，在梦里你教了我说话。所以我们现在可以直接神识沟通吗？好开心嗷！”

看来她也是迷糊的，张一诺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小狐狸也做了跟自己一样的梦吗？梦里它真的是自己碰到的那个小姑娘？

张一诺闻着房间里似乎有残留着的隐隐香气，似乎自己就是闻到这个味道睡着的……

房间好像有人动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但是梦做的太长。就算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想的地方，也想不起来了。

张一诺又揉了揉狐狸，在脑海里问道，“你还记得你在梦境的最后，让我想办法变成现在的样子吗？”

小狐狸摇摇尾巴，“记得啊！”

张一诺当时很疑惑，自己在幻境中，要怎么变回现实中女童模样？没想到，自己在脑海中尝试，想象，真的变了回了现实中的样子。

她揉揉小狐狸的耳朵后面，小狐狸舒服地打着小咕噜，她在脑海中默问，“你为什么要我尝试变回现实中的样子？”

小狐狸眼珠子转了转，像是思考要怎么说，“梦里，族学里的雅然姐姐，我总觉得她潜意识里一直在找你，可是她认不出你的样子。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你。我感觉，如果她找不到你，之后会对你不利，所以就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让她找到了嗷。”

“这样吗？”张一诺若有所思，她支起下巴思索了一下发生的事。

另一边，提前一步醒来的虞雅然跟着虞仲景把张一诺的房间恢复成原样后，抱着已经完全凋谢，只剩下光秃秃的花枝的如梦令，回到了虞仲景的房中。

虞仲景问道，“如何？可有什么收获？”

虞雅然笑了笑，“虽然整个梦境她都没出现，不过最终，梦境结尾的时候看到她了，就是现在的样子，看来是我多心了。”

虞仲景道，“确认了就好，看来这张家小姑娘只是早慧而已。那你呢？这已是你第三次进入如梦令构成的梦境了，可有什么收获？”

虞雅然摇摇头，想了想又点头道，“叔父，跟前两次完全不记得现世中的情况，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梦境不同，这次我好像中间有几次回想起来我是进入了如梦令编织的梦境，想起来我是谁。”

虞仲景欣慰道，“这是好事，说明你的神识变强了，等到你下次若是再进入梦境，能够全程保持清醒，认知到自己在梦里，那说明你的神识已足候强大，可以不受很多幻阵，幻术的影响了。”

虞雅然感叹道，“若是如梦令能和月下美人一样种植开来就好了，有些妖修精通神识攻击，防不胜防，我们却没有什么相应的锻炼神识的方法。”

虞仲景摇头，“那些比较久远的大世家说不定有，不过不到生死存亡之际，谁也不会拿出来。”

虞雅然迟疑了一会，还是说道，“叔父，我这次的梦境，我还有一事不解。叔父可记得您跟我讲过您第一次入梦变成蝴蝶？”

虞仲景颔首，“那一次我是完全以为自己就是蝴蝶，也是那一次让我突破了境界，得到了酿灵蜜之法，对灵蝶的灵力运转也有了很多体悟，可以说是受益良多。”

虞雅然说道，“此次入梦，我也是变成了一只蝴蝶。”

虞仲景来了兴趣，“可有什么特别的体悟？”

虞雅然思索道，“跟您那次不一样，我在梦中还未来的及化成蝴蝶，就被融合了，我此次在梦境里，是当年我融合的那只灵蝶？”

虞仲景觉得颇有意思，“所以你自己把自己融合了？那你之后在梦境里如何继续下去的？”

虞雅然回忆起梦境的后半段，“我记得我被梦境中的自己融合之后，她经历了一个幻境，梦见了她嫁给夫君，因为这个幻境中没有修仙者，她觉得不对，顺利通过了幻境，但是我并没有消散，而是一直活在她的意识之中，旁观她的一切经历。”

虞雅然道出了自己的疑问，“所以现实中，我们融合的灵兽，它们的意识会一直存在我们的意识中吗？”

“我知道其它家族跟我们虞家不一样，他们往往跟被自己融合的灵兽培养过感情，愿意接受被融合的灵兽没有死去，而是活在自己身上的说法。”

“可我总觉得，自己的意识中，如果一直藏着另一个意识，一直默默观察自己的一切，这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