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雪瑶跑出新房后,本来想直接到厨房找些吃的,经过走廊接二连三遇到,传菜和收拾东西的下人,他们无不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她,意识到自己这身衣服太耀眼,加上耳边不时传来宾客们觥筹交错的声音,为了避开这些怪异的眼光,不让自己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继续恶化,玉雪瑶只好忍耐着,想到自己行李箱中,有压缩饼干和巧克力条可以解燃眉之急,玉雪瑶打定主意要偷偷溜回房间,因为之前大太太已经命人,把她的行礼搬到了前厅的客房,说是经过了昨晚的事情,怕她跟霍祺康见面会很尴尬,其实是有意拉开他们的距离,怕她又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损坏了她宝贝儿子的名誉。
一路躲躲藏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刚推开房门,就听到“咚”地一声,门板撞到物体的声音,接着传来一个稚气的叫骂声:“唉哟喂,哪个狗眼的奴才,敢撞你小爷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信不信我让我娘用家法收拾你。”
“Sorry ,Sorry 我不知道里面有人,撞疼哪了?要不要紧?”一个半大小孩正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玉雪瑶吓得赶紧蹲下身去,检查地上的人儿有没有伤口,心里很是着急,为什么每次出门都会有人因为自己而受伤?是不是她跟霍府的风水犯冲?她本来不相信天理命学一说,但她现在却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身带不祥与煞气。
“你找死……”小孩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对着她鼻梁一个拳头抡过来。
“红衣服?你是新娘子?”小孩突然愣住了。
玉雪瑶没能躲开他储满报复的一拳,伴着一阵钻心的疼痛,似乎听到鼻骨折断的声音,两股热流从鼻孔快速地往外流,玉雪瑶来不及多想,赶快拿衣袖堵住鼻孔。
“你……你,我……我,哎呀,是你自己太笨,看到我在生气,还蹲过来送死。”小孩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还打错了人,满脸懊悔,却又降不下身份,只能别扭地看着她在一旁痛苦。
“那你现在气消了没?要不要再给你打一拳?”玉雪瑶捂着鼻子,闷声闷气地问道。
“笨蛋。”小孩终于抿嘴一笑,靠近她帮着一起止血,“流了好多血,我去给你找大夫吧?”小孩担忧着。
“不用,一会就好了。”玉雪瑶挤出一抹笑容。
“对不起!”小孩嗫嚅的声音。
“没事,我不会怪你。”玉雪瑶轻松地说道,蓦然看见他肿得跟包子似的额头,内疚地问道:“你额头还痛吗?是我大大意了,真是对不起。”
见他摇了摇头,玉雪瑶吸了吸鼻子,学着他坚强地说道:“那我也不痛了,现在咱俩就算扯平了,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哈喽!我叫玉雪瑶,认识你很高兴。”玉雪瑶首先自我介绍道,向他伸出自己的友谊之手。
“我叫霍祺轩。”小孩也学着她大方地与她握手。
“哦,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粘人精,专门缠着人家给你讲故事的淘气包。遇上我算你有耳福了,本小姐从小什么都不爱,就爱看书,什么《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山海经》、《聊斋志异》、《搜神传》等等等等,够你听好几年了。”玉雪瑶突然有种他乡遇知音的感觉,正因为他是目前为止,她在霍府遇到的唯一一个对她没有恶意的人,即使是个小孩子,她也特别开心。
“太好了,可是你说得这些都是些什么书?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霍祺轩闪动着精亮的眼睛,兴奋地问道。
“好书,以后再慢慢讲给你听,现在先让我填饱肚子先。”玉雪瑶爬起身,开始翻找自己的行李。
“对了,你怎么会在房间里?”玉雪瑶这才想起问出,这场不撞不相识的起因,一边翻出自己心爱的巧克力与他分享。
“这什么东西呀?味道怪怪地,又苦又甜,不过还蛮好吃的,呵呵,哦,是秋月告诉我,说隔壁昨天半夜来了个狐狸精,所以我就进来看看狐狸精长什么样子。”霍祺轩左手饼干,右手巧克力津津有味地吃着,嘴巴含糊不清地说着。
“谁是秋月?”玉雪瑶只能在心里为自己叫苦。
“伺候我的丫环,除了嘴巴甜,会哄人开心以外,什么都不会,每次让她给我讲个故事,就会重复来重复去的讲白蛇报恩的故事。”霍祺轩满是嫌恶地说道。
“你怎么会来这里呢?怎么知道这箱子里有东西吃?为什么你会嫁给我大哥?我娘说,嫁给我大哥的人,要不是自身有缺陷,就是家里穷得没饭吃,可是我看你好好的,也不像是穷人家长大的孩子,否则哪里还能看这么多书。”霍祺轩也许刚从脑子被撞的晕眩中清醒过来,一下子涌出那么多的问题。
“首先我就是你说的那个狐狸精,这是我的行李,我当然知道里面有饼干和巧克力,再者我不是嫁给你大哥,只是代新娘完成了一个结婚仪式而已,最后,你不可以这样说你大哥,他生病已经很可怜了,你们不应该歧视和排挤他,你娘教你的东西不一定全是对的,你要学会自己分辨好坏,想想你大哥除了身体不好以外,他哪一样比你们差了。”玉雪瑶知道霍祺轩口中所说的娘正是三姨太,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在这个大宅门里,从小就被灌输这些丑恶的声音与恶习,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所幸他还没被完全带坏,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把他引回正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