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雪瑶跟着三姨太来到姚府的时候,意外遇见了章太太和洪姨娘,三姨太看到牌桌前等待的三个人,脸上快速闪过一阵意外的表情,然后假装兴奋地和她们打招呼。
“哟,章太太和洪姨娘也在哪,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啦,怎么没见陈夫人呢?你们三个可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呀。”三姨太热情地说道。
章太太和洪姨娘的目光同时越过三姨太看向她身后的玉雪瑶,脸上同样闪过惊讶的表情,还夹杂着败兴与怨恨,但很快就换成一张虚情假意的笑脸,说道:“雪瑶,你来也啦,这么久没见,还挺想念你的,怎么也没见你到督军府看望你堂姐呢。”
“我……我前段时间受了点小伤,刚刚恢复,还没来得及去看望她。”玉雪瑶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哦,我好像也听说了,那姓吕的真不是个好东西,竟敢这样对你,幸亏你有陈夫人这么好的靠山,要不然真逃不了他的魔爪。”洪姨娘打抱不平地说道。
“是呀,陈夫人对你可真是不错,愿意为你得罪任何人,你可知道吕团长可是陈都督的心腹,为了这事她们夫妻之间产生了不小的矛盾,你可得找个机会好好报答她。”章太太接着补充道。
“我会的。”玉雪瑶虽然知道陈夫人不全是为了替她讨回公道才惩罚吕团长,但心里还是对她有感激之情。
“好了,别尽顾着说话,咱们边打牌边闲聊,这样才不会浪费时间。”三姨太急切地说道,她现在的时间可没像以前那么充足和自由,所以她现在可算是争分夺秒。
章太太和洪姨娘懒散地靠着桌子,没有要动手洗牌的意思,“怎么?打电话把我叫过来,现在又不想玩了,你们捉弄我是吧。”三姨太看出了她们脸上隐藏着不乐意的表情。
洪姨娘牵强地笑了笑,挖苦道:“三姨太,你这是走到哪都随身带着财神爷吗?”
三姨太一时没反应过来,正要和她打趣,又听章太太悻悻地说道:“大家出来玩纯粹是为了消遣时间,又不是为了赚这个钱来发财,你带个这么强大的帮手,谁还敢和你打,这不是明摆着要输的事情吗。”
玉雪瑶立刻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肯定是因为上一次在霍府被她赢光了她们的钱,让她们一直记恨到现在,“放心吧,我今天只是陪三姨太过来玩的,你们要是不欢迎我,我到外面去等好了。”玉雪瑶赶快撇清,才不想趟她们这趟浑水。
“这样不好吧,要是被陈夫人知道,以为我们在排挤你,怪罪起来可就不好说了。”洪姨娘假惺惺地说道,心里巴不得她赶快出去。
“哟,你们也真是的,芝麻大点事情值得你们记恨这么久吗?愿赌服输,上次陈夫人也是这么开导你们的,难道我们雪瑶赢了你们几局牌,就要被你们记恨一辈子吗?”三姨太心里很生气,因为她的计划实施不了,脸上又不敢表现出自己早有预谋的样子,说话的语气自然也不会太友善。
“大家都别说这些没用的了,难得聚在一起,开心一点嘛。”身为主人的姚太太见到气氛不太对,赶紧出声圆场。
又见玉雪瑶尴尬地站立在一旁,和善地对她说道:“玉小姐,你喜欢看杂志吗?那边茶几上有几本杂志,要不你坐到那边沙发上去看吧,我就不招呼你了,你自己随意。”
玉雪瑶微笑地道了谢,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去看杂志去了,心里有些后悔跟着三姨太来参加这种无聊的牌局,随手翻开杂志,脑海里开始思考三姨太对她说过的话,自己真的要放弃这段感情吗?
这几天躲在旅馆里,就是为了适应没有霍祺康的生活,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一次她们也许真的要分离了,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她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在生生地刺痛着,她要很努力地控制自己,才能够暂时地忘却这种痛苦,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乐观向上,坚强不屈的,无论是对家族突变带来的这种翻天覆地身份上的转换,还是对父母遭遇的这场横祸,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心灰意冷。
让她苦恼的还不止霍祺康一个,想到要失去霍祺康,她就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将心比心自己带给霍祺瑞的伤害,何尝不是让他肝肠寸断。
而今天三姨太又告诉她说霍祺康这几天过得很不好,她立刻又为他牵肠挂肚,想着他因为自己而心伤憔悴的样子,她就恨不得自己立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让一切还原到没有她的时候,她多么希望自己拥有无边的法力,可以拿走他们对她的记忆,可以抚平她带给他们的伤痛。
“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我今儿早晨去德庆楼饮早茶,听邻桌的两位妇人在闲聊,说得都是陈夫人的秘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姚太太貌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谁这么大胆?敢议论陈夫人的是非,也不怕她一恼火赏她颗枪子弹。”三姨太不假思索地回答,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陈夫人杀人不眨眼的样子。
“她们都说了些什么呀?”章太太一边摸牌,不以为意地问道,以陈夫人的威望和她行事谨慎的作风,她料定不过是些芝麻绿豆大的小道消息。
“她们说陈都督有个怪癖,专门喜欢和自己府里的丫鬟偷情,陈夫人为了防止他呀,都不敢挑样貌好的进府伺候,但尽管是这样,陈都督还是和不少丫鬟有了奸情,说这个陈夫人当得太没面子了,连那些身份样貌比自己相差甚远的下人都能迷惑她的丈夫,她活着可真是腹背受敌呀。”姚夫人感叹地说道。
章太太和洪姨娘面不改色地听着,心里算计着一定要找出这个散播谣言的罪魁祸首,好到陈夫人面前去邀功。
三姨太听得一阵心惊,原来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知道督军府的丑闻,不知道陈夫人听到后,又该怎样发怒了。
姚夫人见没人发表意见,接着说道:“她们还说原来陈夫人生过一个儿子,因为无意间撞见陈都督和她的丫鬟正在行苟且之事,气得大发雷霆,当场把那个丫鬟打死了,而她自己也因此受到报应,生下个早产儿,不足百日并夭折了,从此她变得善妒,只要发现谁与她丈夫关系暧昧,就对人动刑,毁容,甚至还杀人,因此罪孽深重,一直无法再受孕,这几日正好是她儿子的忌日,所以她每年的这段时间都会到寺庙去住几天,为自己赎罪。”姚太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总是时不时地瞄向三姨太。
章太太和洪姨娘的脸色渐渐地有些沉不住气了,眼睛直直地盯着三姨太看。
“你们干嘛都看着我?这些事情我都是现在才听姚太太说的,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三姨太感觉到她们眼神中的异样,吓得脸色惊慌,早在听到姚太太讲述陈夫人有过的丧子之痛后,她心里就对陈夫人产生了怜悯又敬畏之情。
“哼,谁知道呢,你这张嘴有多牢靠,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平时最爱打听别人家的事情,又最爱胡说八道,而且我还听说,上一次因为吕团长调戏玉雪瑶的事情,你跑到督军府去告状,刚巧又被你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所以你说这些事情不是你说出去的,谁信呀?”洪姨娘冷笑一声,嘲讽道。
“说这么多干嘛呀,也不想想德庆楼是谁家开的。”章太太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们别含血喷人了,我钱镶玉敢作敢当,没有做过的事情,你们也休想诬赖我。”三姨太急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平时除了虚张声势,一直都是胆小怕事的人,这会给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又是与陈夫人有关的事情,她哪能不害怕,不着急。
正在暗自神伤的玉雪瑶,被她们越来越大的争吵声惊扰,连忙过去劝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