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绛卿沉沉地弓着背趴在桌子上,头发似乎比去全明星的时候还长了些。知道来者是鲁芸茜,他只是把头从臂弯里微微扭过,露出半张脸和一只眼睛疲倦地看着她,面色如灰,眼睛里全是红色血丝,十分骇人。
“你,你没事吧!”鲁芸茜战战兢兢地问着,“你可千万不要猝死啊!要不然……我提前帮你叫个救护车吧?”
“白痴!”刘绛卿气若游丝般骂了一声。
“哦,还好,能骂人应该就不会猝死。”鲁芸茜将盛着猪头奶黄包的盘子小心翼翼放在电脑桌上,看刘绛卿如此憔悴也就没法再提出上游戏的事情,只希望他能好好休息。
“有事?”刘绛卿软绵绵地从桌子上滑回了椅子里,坐起来后更看得出气色晦暗,俨然是个重病病人的模样。
“没什么事,我就是来给你送两个包子,你吃完好好休息吧。”
鲁芸茜说完便迅速离开了房东的主卧,坐回到电脑前便忍不住沉重地叹了口气。刘绛卿那副似人似鬼的样子一直萦绕在心里,不知不觉中竟有些担心起他,但她也知道没办法帮助这个房东大人,第二口长叹息便连接呼了出来。
“人呢?”恒刀一剑问。
鲁芸茜无心地应着:“他再过两天就能和你面对面聊天了,到时候你问他好了。”
“好好说话!”恒刀一剑习惯了鲁芸茜古灵精怪的说话方式,并未在意,只是淡淡地斥责了句。
正好鲁芸茜心里憋得郁闷,便把刘绛卿常常熬夜的事情和恒刀一剑尽数说出,越说越觉得不安,总觉得房东大人很有可能明天就GG了。
“真会作死,难怪他的水平下降的这么快,赚钱不要命了么。”恒刀一剑皱起眉头,很不喜欢身边有人这么不珍惜生命,“他这样没法接受训练,你得找机会好好和他谈谈。”
“我,怎么谈啊?”鲁芸茜觉得完全没有把握。
“告诉他,他因为我失去的,我可以帮他拿回来。但如果他不珍惜这次机会,就再没有下次。”恒刀一剑郑重地说。
“……原来,哥哥你是想帮他重新回到职业圈吗?”鲁芸茜欣喜地问。
“我只能做到我能做的,至于他能不能回去,想不想回去,还得看他意愿。”恒刀一剑说。
“好,我知道了。”
鲁芸茜点点头,决定明天回来后如果房东大人还健在人间,就去找他好好谈这件事,不让哥哥一番心意付之东流。闲聊结束后她操作恒刀一剑来到了公会领地准备进训练室,刚传送到广场便一眼看到江远任自流站在议事大厅中央,旁边还有十六君和L君,三人似乎正在商量什么事情。
【江远任自流邀请你进组】
蓦地,一条组队信息跳上了屏幕正中央,议事大厅里的江远任自流身子朝恒刀一剑这边转了过来,似乎在示意让她进组。
恒刀一剑进入队伍后,江远任自流还没说话,L君却抢先在队里激动地打出了一行字:“茜茜妹子,你来的正好,劝劝咱家江总,让他别离开公会吧!”
“呃?”鲁芸茜一愣,很快就想起肖远在全明星中场休息时说过要离开公会的事,没想到这才过去不到三天,他就已经和公会里的骨干们讨论起来了。
“我要走的事情,她和刘绛卿都知道。”江远任自流少有地发了个微笑的表情。
“什么?!”L君炸毛了,“他们没劝你吗,喂,茜茜妹子,你真的都知道了?”
“会长大人是和我们说过,不过我觉得应该尊重他的决定,而且就算会长大人不在血战天下,也会继续玩游戏,也能每天都见到,没什么关系啊。”鲁芸茜温和地说。
“没什么关系?!!!!”L君快疯了,苦于不能说语音,就只能多打了几个感叹号来表示自己的焦急心情,“什么叫没关系!!!我就是喜欢跟着江总打本杀人抢boss,他走了,谁来带我们打千魂黯!!”
“十六君啊。”江远任自流淡然地说,“今天找你们就是安排公会后期的分工事情,我走了以后总公会肯定会让十六君接替会长一职,所以你要好好帮十六君管理公会。”
“我没有你的才能。”十六君虽然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但心里仍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管理一个游戏公会不需要什么才能,顺其自然就好。”江远任自流说。
“会长,你真的不要我们了?”L君仍然不信江远任自流会突然丢下他们,“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你说出来,能帮的我一定帮!”
“没有,我很好,有些事身不由己。估计这两天总公会就会有通知,我提前来安排一下,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江远任自流说。
“如果……如果总公会没有通知的话,你是不是还会留在血战天下?”鲁芸茜试探性地问了问。
“嗯,我会留着。”江远任自流答。
“那就没事了啊!总公会才不会把这么好的会长赶走,他就算要赶我们这599个弟兄也不答应!江总你不厚道,拿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来吓我们,我还以为是你主动要辞职呢。”L君终于放下了心,感叹号也少了不少。
“好吧好吧,是我的错,不该这么早来说。”江远任自流苦笑了下,却觉得十六君今天异常安静,对这件事的反应也略显平淡,有些不同寻常。
L君得到这句答复后全然当做是江远任自流开了个玩笑,确认再无其他事便离开了队伍,安排起周末公会战场赛的事情。恒刀一剑也告别了众人,前往训练室继续训练。队伍里只剩下了江远任自流与十六君。
“十六。”江远任自流知道他有后话,先喊了他一下。
“全明星上,你是故意冷落乐天的吗?”十六君不说则罢,一出口便直击要害。其实这个疑问也是他多日来积郁在心中的,除此以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所以刚才一直都保持缄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