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的，现在华清的考古项目，都是国家拨款，但也很有限，毕竟考古不产出效益，只能不断投入，经费和其他院系没得比。现在国家除了个别考古项目会拨款，其他绝大多数均是由各个科研机构或所在大学提供经费支持的。这样做固然是发挥了各个单位的积极性，但是，并非每个单位都能确保持续不断的财政支持。我们考古系近两年资金就非常紧张。”

庞文元说着，顿了一下，又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开小金库，这点还是要肯定。毕竟现实问题摆在面前。没钱寸步难行。”

离开庞教授家，回到四合院，就见四合院来了新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古币交流大会上，那个佝偻中年男子，唐昊从他的摊位淘了前废帝刘子业铸造的景和，永生，此刻不仅他在这里，还有一个气质不俗的中年男子，现在他们出现在这里，唐昊猜测“钓鱼”找稳定渠道接盘的事情就得到了证实。

“他们是谁？”

甄玥萱问道。

唐昊就向甄玥萱解释了一遍，甄玥萱听后，立刻提醒道：“不要和这些人走的太近，更不要从他们手里接盘盗掘的文物古董，那会很危险。”

“萱萱。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的。”

唐昊道。

“那我去看看团子和圆子。”甄玥萱也不打扰唐昊，交给唐昊去处理就好，他相信唐昊能处理好。

“唐先生，真是慧眼如炬，去一趟古币交流大会就捡漏一枚错版妬邑三孔布古币，真是厉害啊。”

佝偻中年男子的同伴，见到唐昊进来，并没有站起来，笑眯眯地打量着唐昊道。

“你走了没多久，他们就来了。”

此刻陪同他们的是邓金和杨远航。

“我们请他走，他们不走。强行要等你。”

杨远航道。

“没事儿。我会处理。”

唐昊笑着点点头，在两人对面坐下。

“没想到你们找到这里来了，两位怎么称呼？”

唐昊笑道。

“唐先生，可以叫我景老板。”

佝偻中年男子的同伴说道，佝偻男子却没有吱声，明显为他马首是瞻。

“景老板？”

唐昊笑了，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不应该盯上我。你们见过老鼠光天化日之下走街串巷的？太嚣张。”

“唐先生说的是，这不我们只好晚上出动了。”

景老板笑道。

“你们去参加古币交流大会，胆子很大。”

唐昊道：“景老板，我不知道你什么背景，但你们这个圈子，我也有了解。古玩这一行，和你们打交道，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统称呼你们为老鼠，但在你们这一行，盗墓团伙又另一个称呼，就是一锅儿，我记得一锅儿，最高级别的是掌眼，又被称为大哥。大哥是这一锅儿人马的灵魂，不仅具有找寻古墓堪舆风水的的本领，也有着鉴别文物的能力。他们既可以是提供古墓

线索的合作者，也可以是提出买断该墓葬出土文物的初级收购商，还有可能同时兼任支锅。景老板，你是掌眼还是支锅？”

“什么是支锅？”

邓金问道。

“支锅就是每一次盗掘活动的老板，也被他们这个圈儿里称做小老板。盗墓前期投入的资金、设备以及后期人工的工资都由他来筹措。他们的投入是有风险的，挖出的文物如果没有被掌眼或投资人买断，只有全部自行处理。”

唐昊解释道：“在一锅儿这个全班人马中，你可以理解为掌眼是老大，小老板是老二，至于下苦和腿子，就是干苦力，听指挥挖掘盗墓的最底层人员。”

“唐先生，你对我们这个圈子还真是了如指掌啊。你难道也从事过我们这一行？不然不会这么了解。”

景老板很诧异，没想到唐昊竟然对他们这一行如此了解。

“了解一行，未必就亲自干过这一行，至于我为什么这么了解，没必要告诉你，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没干过这一行，太危险了。弄不好就把自己搭进去了，犯不上。”

唐昊道：“景老板不愿意多说自己的身份，我也不会追问，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买你们的挖掘的任何古董文物，我还是那句话，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走各的道，你们想找渠道接盘，可以去找别人，我是不会接盘你们的货源的。”

“唐老板，是你犯规矩在前，可不是我硬要找上你，那两枚景和和永光，别人都没买，偏偏你买下来了，这不是暗示我是什么？你要不买下来，我不会找上门来。”

景老板笑道：“我是很有诚意的，告诉你也无妨，我虽然不是掌眼，但也是圈子内名副其实的小老板，而且和掌眼的关系亲密无间，我可以保证货源的真实，我觉得我们可以谈。”

“景和和永光两枚古珍币，不值多少钱。若是我的举动冒犯了景老板，我只能说抱歉。要是我百分百确定你们是钓鱼，我是不会买的。我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唐昊道。

“这么说来，唐先生是不愿意和我们合作了？”

景老板直皱眉头，没想到唐昊态度如此坚决，自己冒了这么大风险，主动上门，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但还是被拒绝了。

他只想过他冒了很大危险，却不想想唐昊要是接盘他们的货源，唐昊同样冒巨大风险，以如今唐昊的身价，完全没必要招惹他们，挣这份钱。

“我不会和你们合作的，我的态度很明确，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们怎么发财和我无关。我也不感兴趣。”

唐昊态度坚决道。

“唐先生做这个决定之前，我觉得你还是好好看看我这次带来的东西为好，我们是有实力的。”

景老板道。

景老板说完，把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只玉牛，这只与牛呈现黄褐色，玉色温润 ，作站立状，昂首前视，尖角厚耸，而且是尖耳，肌体肥硕，短尾下垂。

在看这只与牛的身体，可以看到是用几

条阴线刻划，非常简练，并且在其下唇有穿孔，次玉器是时代比较早的立式玉牛。

“真的是好东西。”

唐昊从景老板手中接过这只玉牛，满脸震惊，知道这些人本事通天，但没想到弄搞到如此好的东西。

“你们也借这个机会掌掌眼。”

唐昊细细鉴赏过后，递给了邓金，让邓金和杨远航借机鉴赏。

“唐先生。怎么样？和我们合作，这种好东西，多得是，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件，你要是觉得危险，以你的雄厚财力，可以找个中间人，和我们对接。”

景老板以为唐昊心动了，立刻趁机劝说道。

“景老板，这的确是好东西，我得承认，你们能搞到西周的玉牛，你身后那位掌眼着实了得，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们怎么发财我都不会参与。”

在杨远航和邓金鉴赏完之后，唐昊收了回来，递给了景老板。

“唐先生既然还是坚决拒绝，看来是没的谈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希望有一天唐先生会改变主意。”

景老板说完，也不再劝说，和佝偻中年男子直接立刻客厅，朝外面走去。

“唐昊，那是真的西周墓葬出来的玉牛？他们怎么这么厉害，西周的墓葬都能找出来。”

杨远航很震惊，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西周在历史上是指武王灭商之后，至公元前771年周朝的都城镐京被少数民族攻破，周平王被迫迁都至洛邑为止的这一段时间，共计269年。因为历史朝代久远，西周墓葬到如今，已经非常罕见了。

“是货真价实的西周玉牛，这帮人的手段，超出你我的想象，但还是不要和他们搭上关系。”

唐昊道。

第二天一大早，师妹李欣欣和章青就从东川赶了过来，唐昊心疼甄玥萱，不想让他如此操劳，就把他们调了过来，而且京城开设珠宝门店之后，肯定要安排人管理，李欣欣和章青唐昊是准备把他们留在京城的，毕竟门店开起来后，唐昊需要可靠的人手打理。

两个师妹，和韩梦婕他们都是熟人了，好长时间不见了再次见面，自然很亲切，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一下子五个女人了，他们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梦婕帮我去看门店，京城她熟悉，团子和圆子，你照顾。”

吃早饭的时候，甄玥萱就分工安排。

“珍姐是京城土著，也熟悉这儿，我们分兵两路，梦婕帮萱姐去看门店，珍姐帮我们去看门店。中介的人帮忙找了地方，还是要找本地人帮着把把关，毕竟他们熟悉当地。”

章青道。

唐昊点头。

等甄玥萱她们五个女人离开之后，唐昊就不打算外出了，就还是留在四合院为好，要是带着团子和圆子出去，她们困了累了，不好伺候，还是在家吧，只要给她们看动画，玩游戏，她们就很容易满足了，不用太费心费力照看，省事儿多了，要是带出去可就没这么省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