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娘你一直留在这里的原因吗?”风尘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语气去问这句话,一想到自己还曾经有一位亲生姐姐,却在不知不觉间永远失去,风尘就感觉自己心里头堵得慌。
“那个家已经被你父亲拆散了,娘不愿意回去,但又不能离你太近,所以,就在这个地方,远远的看着你,好在,娘没有等太久,等到小尘你来了,娘很开心,很满足。”
风母摸着风尘的脸,慈爱的笑着。
“娘,我。。。”看着这样的母亲,风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面的话。
“傻孩子,娘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娘不会阻止你的,本来,就是你爹做错了事,本来,他们就杀了你的姐姐,娘没有能力,但既然小尘你现在有能力,也有意愿去做这件事情,那么,娘只会在背后推你一把,但是小尘,”
风母说着说着,慈爱的目光中,泛出一抹莹润的光芒:
“此行多凶险,娘不能陪在你身边,你切记要小心为上,娘只剩下你这一个孩子了,啊!”
“好了,和娘说了这么久,把人小姑娘都冷落了,还不给娘介绍介绍,这是哪家的姑娘啊?”风母没有沉湎在即将分别和孩子将要奔赴战场的伤痛,似笑非笑看向一旁正襟危坐的月无垠。
“啊,我,我,我,”
“呵呵,娘,他是尘儿的徒弟,按辈分来说,应该要叫你一声师公呢!”
“去去去,娘哪有那么老,我看着小姑娘和你也差不多年纪,不如就做娘的干女儿吧!”
风母意味深长的说着,还别有用心的冲月无垠眨了眨眼睛,颇有股狡黠味道,眼神中的揶揄之色,更是叫月无垠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一脸羞红的点了点头:
“我,我叫月无垠,那无垠以后就喊您干娘了啊!”
“诶真乖这孩子,尘儿,这以后就是你的干妹妹了,可不许欺负她!”风母一脸慈祥的看向风尘,却不知怎么的,风尘总能从这看似慈祥的笑容中,看出一些别样意味。
“无垠,来和干娘说一说,小尘这几年的经历。”风母冲月无垠招了招手。
“娘,这些事情你问我就可以了,问她做什么啊!”
风尘察觉到不妙,连忙占住风母膝前,彰显自己的主权。
“去去去,你自己的事情问你,肯定要骗娘一些你不好意思说的,无垠是旁观者,自然要比你说的更加客观一些。”
风母轻轻一扶,将风尘扶到了一旁,然后顺理成章的接手了月无垠。
看着月无垠一脸得意的朝自己办了个鬼脸,两张笑脸交错重叠在一起,竟然有一种出了奇的相似感,风尘直感觉自己此刻貌似变成了局外人,眼前本就是一对母女的天伦之景,而他,单纯一个过客的路人罢了。
“不过,这样也不错。”眼中逐渐有那么些湿润,风尘心中暗道。
“无垠,你第一次和尘儿见面的时候,是在什么情况下啊?”
“干娘,那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当时无垠正被一群可怕的魔物追杀,是师父他,哦不干哥哥,哦不,哥哥他突然出现,救下了根本无力反抗的我,然后将我揽入怀中,对我深情款款的说着,别害怕,有我在呢,你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了。。。”
一开始风尘听得还觉正常,越到后面脸色越来越怪异,甚至有呕吐出来的趋势,可是抬头一看自己母亲那专注地神情,不知怎么的,风尘将想说的话咽下。
瞎编就瞎编吧,等会再跟娘重新说过一遍就好了,现在没必要去破坏娘的兴致,嗯,是的。
“无垠,尘儿当你的师父,那他具体都是怎么教你的?”
“唔,干娘,你别问这么羞人的问题啦,哥哥他每天晚上都要教无垠好多好多姿势的,而且每次都让无垠好累但是又好舒服!”
风尘:“。。。”
“无垠,这么说你和尘儿都已经有孩子了?”
“是啊干娘,都已经三岁了呢,要不是哥哥他喜欢玩师徒情景,刚才我就直接喊您婆婆了,不过现在也不错呀,干娘!”
风尘:“。。。我忍!”
“无垠,这么说起来,你和尘儿岂不是少了一次正式的婚礼?”
“是呢干娘,要不要,你现在就帮我和哥哥他举行这一次婚礼吧,不然的话,无垠总觉得很遗憾呢!”
风尘:“。。。我说,你能不能再胡扯一点点,要不要干脆说我曾经为了哄你开心,喝了你整整三百盆洗脚水,为了让你一笑,跪在地上磕了三千个响头啊,啊!”
“那个就不用了,太夸张了,是不是啊干娘!”月无垠一脸的不满意。
“是啊小尘,你这样编,就一点都不有趣了,还是无垠比你会讲故事,能哄得娘这么开心!”风母笑道。
得,感情这位也知道月无垠是在扯淡。
“娘,我带你去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吧?”
月无垠和风母一直聊到了夜晚,看这劲头,似乎能聊上一个三天三夜不歇口,想到孙铭和孙鸿还在下面等待,而自己眼下也不能离开紫羽城太长时间,风尘不由提议道。
“不用了,娘在这里住的很习惯,已经二十年了,继续住下去,也没什么。”
风母却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前往紫羽城。
“可是,你一直住在这里的话,有点不方便吧,这个房间还是太小了一点,到时候我让朋友们来见你,只怕还要挤不下呢!”风尘摇头道。
“呵呵,一次挤不下那就多走几次,而且娘更想看一看,我家尘儿交的女孩子,其他的朋友,倒是不着急这一时半会。”
风母笑道,说得风尘一阵不好意思,但还是摇了摇头:
“那也还是有点挤了,怎么说这个地方挤七个人,都有点不合适。”
风母的房间总共才一百平米,由于布置的问题,单一的空间只有十几平米,算上摆设的器具,能站人的地方更是只有一半左右。
平均下来,就是七平米对七个人,扎堆在一起,那简直就是在蜗居,若是分开到不同的隔间去倒也没什么。
可问题是,都是来看望风母的,哪里有说一个两个挤到其他隔间去?
就算风尘和风母都不介意,但风尘想来,不论是清涟漪,还是紫玄莹楚明溪,或者是湖心月,都不会愿意这样做。
“七个人,还有四个姑娘家是谁呢?”风母眼前一亮,似乎看见了心喜的猎物般。
“咳咳,娘,你要是去紫羽城的话,还不止四个呢!”风尘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故意说道。
“呜呜,干娘,你看哥哥他,平时就风流成性,从来都不顾无垠的感受,现在在你面前还是这个样子,干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月无垠立刻装出一副委屈模样,扑入风母怀中。
只可惜这一次的撒娇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无用,风母非但没有安慰月无垠,反而轻轻扶起了这梨花带雨的可怜儿,开启了说教模式:
“无垠,尘儿和你的事情,有干娘做主,绝对不会有问题,可是,除此之外的事情,我这个当娘的也不好管,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娶了媳妇忘了娘,要是这件事情我管得太多太深,尘儿嘴上不说,心里头也要对我有怨气。”
“干娘二十年都没有陪在尘儿身边,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现在尘儿长到这么大,想必吃了不少苦,这样的事情,干娘也只好由得他去,他愿意怎么样,干娘也便依着他,你现在是尘儿的干妹妹,还怕比别的女孩子吃亏不成?大度一些,这样将来才有做大房的可能,知道吗无垠!”
一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教下来,愣是把月无垠说得一愣一愣,加入风尘后援会,成为支持风尘风流的坚强后盾。
虽然月无垠最目的,是为了风母所说的那个虚无飘渺,不着边际的大房位置。
“而且啊,男人见过的女人多了,也就越来越觉得乏味,越来越不喜欢亲近女色,反而愿意去见那些总是给他宽容,给他亲人感受的,这个时候,不就是你的优势了吗?你们现在才多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要总是为了一时意气,失了将来的感情,知道吗?”
风母继续传授经验,看得风尘差点以为这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某间知名妓院的资深老鸨,劝人于无形。
最后,风母还是没有跟着风尘和月无垠离开,用明面上的话来说,她要为风尘编撰一本完完整整的家规,用来管理日后风尘勾搭回去的姑娘家。但风尘知道,这不过是扯淡的借口罢了。
风母不愿意去紫羽城的理由,风尘隐隐弱弱能够感觉到,是为了保持现在这种无求的心态。
若是去了紫羽城,也就等同于是从等待孩子的来到,变成等待即将上战场孩子的归来。
或许这样想很不应该,可毕竟也是整个计划中,比较重要一环的参与者,风母很清楚风?m拥有的实力有多么可怕,她又看不出风尘实力的情况,只能根据正常情况来推定,风尘对风?m这最终一战的成功率。
换言之,其实风母心中,并不认为自己的孩子,风尘此行去了后,能有多少希望回来,这是一次近乎于送死的行程,如果可以的话,风母想要让风尘留下来,不去管那些是与非。
但她却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当风尘有资格站在她面前时,也就证明了,他注定是会去参加这最终一战的。
既然拦不住,那就索性当成从来没有来过,当成自己依旧是还在这里等待着风尘的归来,也许只是一种心态的变化,对这一刻的风母来说,这是极其重要的事情。
“师父,哦不,哥哥,我还是不明白,干娘她明明很想和你待在一起,却不肯跟我们走是为什么。”
跟在风尘的身后,能够明显感觉到风尘的兴致不高,月无垠还是问道。
“因为娘她相信,她留在这里,我还有回来的一天,可一旦她去了紫羽城,我就再也没有回来的希望了!”
“可是,这两件事情根本没有一点关联吧?”月无垠歪着脑袋不解。
“当然有啊,如果娘去了紫羽城,我就可以安心了。”
风尘苦涩的笑了笑,到最后,他这个儿子,还是让娘操心了。
以安心的状态去战斗,他可以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但如果是现在这样,为了能够将母亲从大域城接走,接到紫羽城去,就算不可能,风尘的心中,依旧会抱持着那一丝一毫的希望。
手不经意间感觉到一阵柔软,风尘低头一看,却是小徒弟,哦不对干妹妹月无垠握紧了他,用无比坚定的眼神注视着风尘,斩钉截铁道:
“哥哥,你答应过我的,要保护好我的,如果你这次回不来的话,那无垠我也会跟你一起去那个世界,所以,”月无垠扑入风尘怀中,胸前点点湿润渗透开来:
“你一定要回来,到时候,无垠还要和你成亲,和你真的生好多好多宝宝!”
“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在担心我,而是在故意挤兑我,让我没办法拒绝你啊!”风尘一脸无奈地说道。这种场合说这种话,你说说看让他这个即将上最终战场的战士,该怎么回答?
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的?
妈耶,说了这话风尘感觉自己是真特么的回不来了。
其实,现在就可以生很多很多宝宝?
噗,风尘想到这场景,自己先没忍住笑了起来,实在是有点滑稽不堪。
最后,想了很多的风尘只是用手轻轻摩挲着少女发梢,轻轻笑着:“嗯,放心吧,师父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你的小屁股可要洗干净,不然的话,今天你在师父的娘面前,扯得那些谎,所应该付出的代价,师父我可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算才好了!”
咬牙切齿的声音,让风尘那微笑的表情变得极其狰狞,几乎将月无垠吓出了一声寒颤,险些挣脱风尘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