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无名村落遇见浮丘伯也是缘分,立即命令英布前面带路,亲自面见自己的师叔,顺便慰问几句话语,也算是尽了同门的职责。
木屋之中的由于英布刚才已经来过一次,有些不算虔诚的学者已经离开,此刻里面只剩下师徒五人而已。
除了刘交之外,剩下的便是穆生、申公、白生三人,见到陆言进来诸生面色不变,仍旧各自读着手中的诗书礼仪,本质上说都已经是**的行列。
不过陆言也不是太在意,当即上前对着浮丘伯行礼,“师侄陆子玉拜见师叔,不知师叔进来身体安好?”
浮丘伯脸色很是摇摆不定,想要上前挽礼,又恐在自己的学生面前失礼,只是有些发愣的站在陆言的面前。
陆言反应极快,立即命令英布先将四位徒弟带了出去,浮丘伯还算比较配合,只是对着四位徒弟挥了挥手。
“子玉师侄,不知你为何会来到这东郡?”浮丘伯有些坦然的问道,同时收起手中的书籍,以免两人尴尬。
“王上有令,让我用新法治理东郡,应该说是任命为东郡郡守吧,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但子玉现在还不清楚东郡的状况。”陆言有些疑惑的问道。
浮丘伯知道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当即携手将陆言带到自己的寒舍备茶,古代携手一般表示非常的呵护,并不像现在大家所说的超越兄弟的那种什么感情。
而此刻刘交四人只能站在浮丘伯的门外,穆生三人的脸色都是很不善,陆言年龄和他们相仿,得到浮丘伯如此礼遇自然心中不服气,纵使他是侯爷也不应这般。
“刘师兄,这般未免有些过分了吧。”白生说罢甩手就要向着屋内走去,还好刘交一把拉住了白生。
如今刘交年纪亦是十九不到,面容圆润,有种不可多得的福相,“白师弟,不可,子玉为人温良恭谦,我略有所知,按照辈分诸位都要称他为师兄才是。”
听到刘交的话,三人脸色很是疑惑,“师兄此话未免欠妥,他身为平南侯,怎么会是吾等的师兄。”穆生冷静的问道。
“子玉从师张苍,刚才他称老师为师叔也是此种原因,张师伯和老师俱受教于荀祖门下,这般接待也不未过。”刘交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三人听到刘交如此说,也稍微冷静下来,聚在门前等候,旁边的英布见到诸生不再暴动,也当即示意侍官退下,去照顾胡亥公子休息。
寒舍之中,陆言与浮丘伯对坐,“师叔不知道在此教书多少年了?”陆言躬身为浮丘伯斟满温茶说道。
“自从离开咸阳之后,便一直隐居此地,教一些诗书礼仪罢了。”浮丘伯稍微叹气的数道,也有四五年的时间了。
陆言稍微皱眉,“难道师叔不知道如今已经焚书,如果有人当众谈论礼仪诗书可是要斩首的。”
“这个我知道,此村周边无人,若不是子玉前来至今还没有人知道这里有村落可以习诗书,学字画。”浮丘伯很是淡然的说道。
前些时日来的时候师傅并没有给出具体的办法,如今师叔在这里不妨请求他老人家出谋划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欲治理东郡,不知道师叔可有何良策,若是能够为民着想,子玉感激不尽。”陆言心中想着当即说了出来。
“我学的尽是一些无用之功,子玉何必求我,莫非来的时候师兄没有嘱咐几句?”浮丘伯倒是满心疑惑的反问道。
这个事情哪能随便公开,辱没师傅名声,“家师说此事简单,让我随机应变,如今见到师叔,只是想请师叔帮忙拿定注意,还请师叔谨决。”陆言说着当即躬身行大礼。
浮丘伯当即挽起陆言,“东郡有卫国,但是只要分配好良田,减少税收的话,使民众食能果腹,此乃第一步,卫君角若是与子玉配合,减少城中奢侈之风,乡绅效仿,风气有变,此乃第二步,东郡无匪宼,但耕地尤为重要,尤其水利,应当作为重中之重,此乃第三步,师叔愚见,子玉以为如何?”
“言受教了,不过子玉还是希望师叔能够随我一同前去濮阳城,颁布其中法令,以长者身份,传道授业。”说罢又是一拜。
“容我三思,明日商议如何?”浮丘伯略有疑虑的说道。
此刻已经是深夜,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两人再谈论什么东西,但是身为学生,没有老师的教导,是不能随便离开的。
就在四人有些困倦的时候,陆言也从寒舍之中走了出来,并不显得有多少疲倦,看见眼前四位,又是寒叙一番才离开。
而胡亥不喜欢住在此等村落之中,众位侍官无奈,只得在村口安营,英布在四周巡逻,防止贼寇。
陆言也没有多少要求,只是谈论了一天没有吃饭,还没有走到胡亥的营帐便闻到一股肉香,其中掺杂着清酒的味道,很是引人胃口。
“算了,还是先去吃顿饭吧。”陆言心中暗道,有些不情愿的向着胡亥的营帐走了过去。
胡亥多少有些纨绔子弟的感觉,见到陆言进来,当即请他入座,“子玉,为何一日的时间都不见你的身影?”言语中相当的热情。
“见到故人,随便说了几句话,公子今日晚宴为何如此丰盛?”陆言毫无介怀的坐在胡亥的对面,礼仪什么的暂且不顾。
“侍卫长虽然将撵车留下,但是诸多的食物佳肴都带了回来,子玉可喜欢?”胡亥满饮手中的清酒,很是爽快的说道。
“多谢公子厚爱,子玉自然是不敢拒绝。”吃饭间,依旧不忘阿谀奉承两句。
而寒舍之中的浮丘伯依旧抿着温茶,四名弟子跪坐在其面前,“老师心中可是有什么心事,为何看上去如此闷闷不乐?”刘交有些担忧的问道。
浮丘伯只是摆摆手,“你们四人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有事情安排。”语气很是意味深长,刘交等人躬身行礼,相继退出屋内。
“子玉,你可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浮丘伯坐在室内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