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李斯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下殿之后依旧沾沾自喜,身后的王绾却是眉头微皱,深谙其中的道理。
见到李斯如此,王绾当即追了过去,“相国大人为何如此高兴,难不成看不出来其中的意思?”
“他平南侯想要将责任推脱于文官,我不过是稍微为百官减轻压力而已,莫非有什么不妥?。”李斯抚须说道。
“相国谬矣,此乃平南侯要与相国共治天下,文武齐平啊,而王将军和李信不在,武将之首自然是平南侯,其中道理望相国三思。”王绾淡然的说道。
李斯有些皱眉的停下脚步,思量王绾的话语似乎也是有些道理,“那就让他治理一番试试,如今军民处于安稳状态,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改变此种状况。”
言语中很是不屑,“既然相国如此说了,王某等就依相国所言,静观其变吧,平南侯若是治国有效,也是一等好事。”
其实此并非陆言心中所想,奈何李斯与他三番两次过不去,既然不能成为帝国的携手共建者,那只有将他排除在外。
都监府中,英布已经被陆言吩咐出去,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将属于武官集团的人全部请过来,安排一下事宜。
午时左右,内史滕、章邯、王离、陆敬全部陆续到来,另外章邯还带着两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名身材修长,一名长相老实。
“章校尉?这两位是?”陆言命令英布备上茶水,有些疑惑看着旁边的两位名将士。
章邯听到陆言询问,这才想起来旁边的两人,“启禀侯爷,这两位都是新晋将士,刚从练武营调过来的,只是想请侯爷为其在朝中谋些事务。”
其中身材修长的首先躬身行礼,“在下练武营将士司马欣。”
接着长相老实的亦是躬身行礼,“在下练武营将士董翳。”陆言只是头,两人素有才学着实不假,这陆言还是可以肯定的。
“两位多礼了,今日我让各位来,想必也知道其中的缘由。”陆言淡然的说道。
在座的各位相继对视,发现全部都是武官,“侯爷,为何今日所来的都是武官,不见有文官前来此宴席。”
内史滕首先说道,他的资历最老,只坐在陆言的旁边,当初两人同一起追查过张良的事情,所以陆言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并不在辞官归隐之列。
“武官自从统一六国之后,便一直在练武场之中,亦或是统领咸阳禁军,丝毫不敢插手三十六郡政务,平南侯此举莫非?”王离有些疑惑的说道。
陆言亦是头,“的确如此,武官乃是开国之功臣,李斯贵为相国,崇尚法学,却忽略吾等武将,当日我在朝堂之上便说明此种情况,如今李斯已然是妥协,因此我希望诸位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还请平南侯安排。”随着陆言的话音落下,诸位全部躬身行礼道。
外面的侍官也开始将佳肴端上,陆言的武官势力也算是稍微有些雏形,虽然是结党,但也是为了国家大事。
“如今董翳和司马欣两位都是练武营出身,未蒙祖上福荫,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会禀明扶苏公子让他安排。”陆言缓缓的说道。
就算再傻的人也可以看出来,陆言将要扶持的乃是扶苏公子,期间席上的众人也是头,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可是现如今咸阳中所有军中职务全部占满,不知道如何吩咐吾等二人?”司马欣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用担心,如今冯太尉年事已高,又要同理全部军政,着实有些困难,不知道二位觉得自己可否胜任此事。”陆言淡然的说道。
司马欣和董翳听后心中大喜,当即起身跪拜,“吾等定不负平南侯众望,佐助冯太尉办理军中事务。”
安排好诸事之后,陆言也是长舒一口气,总觉得席上好像少了什么人一样?而且英布还迟迟没有回来。
就在陆言思索间,英布突然从外面出现,后面跟着赵高等几名宦官,看到陆言客厅内如此多的武将,竟然有些害怕。
“侍卫长,你还是禀告陆贤弟,我们就不进去了。”赵高有些胆怯的说道。
英布本是莽汉,见到赵高有些退却,竟然拉着赵高向着客厅之中走了过去,诸多将士见到赵高亦是感到惊讶。
如今已经进到客厅之中,赵高也是慌忙行礼,在陆言的一侧做了下来,“贤弟有礼了,不知道今日找我有何事情?”
“兄长请坐,子玉宴请诸位将士,怎么能少了兄长,所以特地让英布去咸阳宫殿请兄长过来,还请勿怪。”陆言有些歉意的说道。
赵高见到陆言这般友善,只得笑着做了下来,文臣素来看不起宦官,更何况这群武将,更是有些鄙夷的看着赵高。
“诸位莫要如此,兄长服侍王上已经有数年,诏书亦是兄长所写,敢问坐下的诸位有谁能在王上面前来去自如,自前朝百年,唯兄长一人也。”陆言端起酒杯说道。
下面的武将虽然反感,见到陆言起身,亦是有些不情愿的为赵高敬酒,“承蒙邀请,高满饮此杯,若是无事,高暂且告辞。”
赵高也是会察言观色,见到这种情况,只得先行起身离开,陆言愣是将赵高送到府门外,好生宽慰几句,还有什么招待不周一类的话语统统说出来。
陆言如此讨好赵高,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纵观咸阳后宫宦官之中,赵高乃是第一人也,只要和赵高的关系搞好,宫中王上的脸色便可第一时间得到,说是小人行径也无妨,毕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众将士见到陆言回来,都是微微皱眉,内史滕年龄最长,首先起身询问,“侯爷为何如此礼遇赵高,他不过乃是一介宦官也。”
陆言没有说话,稍微做了下来,把自己的酒杯斟满,“诸位将士为何不懂子玉之苦心,如今最了解王上情绪的只有赵高,得罪赵高,免不了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入宫中,而礼遇赵高,便可知王上动机,有何不可。”
陆言说罢,无一人不觉得有理,当日宴饮也算是欢快,最起码阵营没问题,暂且安排好董翳和司马欣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