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恐地望着苏林,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的生命,居然就这么随便地被一个人紧紧抓在手里,生杀予夺。自己是生是死,全部都凭借这个人的喜好,全都由眼前的这个人点头或摇头。
苏林冷冷提着手里的剑,还有那个已经死去的人的尸体,缓缓走向擂台的中央。他淡淡地望着在场的所有人,压抑着自己心中无尽的愤怒,缓缓地道:“你们为什么,要为一个岛国人,如此的振臂高呼?即便他在面对你们的同胞,你们也没有任何的愤慨吗?只是任凭他在这里,杀死了我们的同胞?”
听着苏林的话,在场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苏林直视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女人,“告诉我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不会杀你。”
女人咽了口吐沫,哆嗦地道:“因为……因为他……他很帅……也很厉害……我在现实世界被很多人欺负,看到这么强大的一个男人,我就会往往幻想成为自己,幻想着我也能够击败敌人,将他们全都杀死。”
苏林点了点头,又看向另外一个人,“你呢?”
那个人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因为……我虽然杀不了人,但是却喜欢他杀人的那种快感。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残忍的人,激起了我心中深藏的那种想法……既然我杀不了人,我就支持他杀人,杀的越多越好,越惨越好!”
苏林又把目光随机点了一个人,“你呢?”
那个人见苏林似乎真的没有杀他们意思,便大着胆子道:“来这里参加比赛的华夏人,都是一些走投无路的练武的,他们都不会下死手,都会给对手留下一点情面。可我们都是花钱买票进来的,我们不是想看简单的街头斗殴,而是想看真正的厮杀!唯有叶青来到了这里,才拯救了这里!”
苏林点了点头,淡淡地扫视全场,“我对你们真的很失望,很失望。你们是华夏最为年轻的一代,有的在上大学,有的刚刚步入社会。但是你们的价值观却极度扭曲,甚至到了变态的程度。如果你们成长起来,这个国家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见没有人说话,但是明显极为不服,便接着道:“你们或许没有这种感觉,但是我有。你们如果连最基本的,华夏的荣誉感都没有,那你们简直不配生存在这片神圣的土地之上。你们知道南京大屠杀吗?知道我们被残杀了多少同胞吗?知道是谁干的吗?好,那个年代太过久远,那就说个近的,你们去过印尼吗?见过他们屠杀我们华裔吗?知道那些黄皮野猴子是怎么残害我们的同胞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一些精神过度旺盛的年轻人。
“没有地方安置你们多余出来的那些焦躁的情绪,便全都宣泄在了这里。在现实世界,怂的跟狗一样,连跟上司顶嘴都不敢,却在这里吆喝着杀人。一个岛国人死了,全都哭成了煞笔一样,你们死了爹妈吗?”
苏林的一字一句,全都叩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内心。尽管他们仍旧是有些不服,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所讲的,有很多话都是正确的。他们在社会里低头做人,唯唯诺诺,被上司骂,被老婆打。
只有到了夜里,等所有人都睡着之后,才敢幻想一下,把所有人都杀死。但是第二天醒过来,他们就重新变成了那副怂样子,被上司骂还是被骂,被老婆打的还是被打,被欺负的还是被欺负。
只有在这里才能够找到存在感,所以他们才会痛哭流涕,因为能够代替他们去杀人,去战斗的人形真神死了。
看着眼前这些人的表情,苏林冷笑不止,长剑轻轻敲打着地面,“叶青给了你们一个可以幻想的,可以直接看到的‘自己’,所以你们便疯狂地崇拜他。可是,摆脱,你们这些怂逼们,打开这个大门,走出去的世界,才是你们真正存在的世界。你们生命中百分之99的时间,都是咋那里度过的。即便是叶青能够继续胜利下去,又能怎样呢?即便是他赚的盆满钵满,你们又能怎样呢?”
随着苏林的话音落下,众人开始有些迷茫了起来。是啊,这和做梦又有什么区别呢。打开了这里的大门,出去之后,才是自己真正存在的世界。在这里做完了梦,打开大门,梦也就醒了,又有什么用呢?
苏林若有似无地扫了上面一眼,用手中的长剑指点着岳王楼,冷笑着道:“你们看过跳梁小丑吗?就在那个房间里,都是岛国的商人。无论你们,还是叶青,都是他们操纵的挑梁小丑。而他们全都坐在那里看着好戏,你们就像是他们的玩偶一般,根本不像是个人,而是一个个的畜生。”
听到苏林的话,他们心中开始升腾起来一股莫名的火气,纷纷地将目光转移到了岳王楼,恨不能现在就冲上去,将屋子里的人全都屠戮干净。
“妈的,原来都是他们搞的鬼!”“兄弟们,快去**他们那丫的!”
岳王楼内,所有的岛国人全都惊惧不安。先是叶青战死,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撼。然后又是这些华夏人,都被苏林挑起的群情激奋,恨不得纷纷马上都冲上来,跟他们拼命。一时间毫无头绪,焦急到了极点。
陈玺雄在看到苏林打死叶青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捏断了这个巴洛克风格椅子的扶手。他知道,他已经看走眼了,知道自己在苏林的面前,输了一招,很惨。他城府深沉,已经很久没有品尝到这种感觉,但是今天却感受的极为真切。
他深深地望着眼前那些群情激奋的人群,心中有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但是唯独没有慌张。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淡淡地道:“山口小姐,恐怕我现在要先走了。”
山口惠子无比的慌张,情不自禁抓着陈玺雄的胳膊,“陈……陈先生,我们现在究竟该怎么办?他们……她们……”
陈玺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角有一种玩味的笑容,抚摸着她的手,将她推开,“我们之间的交易,还会继续。只不过我的身份敏感,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有些不合时宜,所以我需要先离开,而不是逃避。”
可就在这时,苏林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既然来了,就先不要走了。”苏林的话音刚落,就直接越过众人,几个跳跃便来到了岳王楼那硕大的落地窗面前,手中的长剑紧握,直接刺向了玻璃。
在屋内所有人惊惧的目光的注视下,苏林骤然轰碎了那块硕大的落地窗,直接来到了屋内,他的嘴角翘起了前所未有的弧度,玩味地笑着道:“各位,我们终于再度见面了,你们,还好吗?”
所有人惊恐地看着苏林,就好像是看着魔鬼一样。尤其是那些岛国商人,还有做贼心虚的洛天河,在目睹了苏林悍然杀死叶青的一幕之后,他们都已经将苏林列为了绝对危险的级别,比恐怖分子还要危险。
苏林扫视一圈,点了根烟,颔首道:“没有想到,这里面居然是有这么多的老朋友,你们好,还记得我吗?”
除了陈玺雄以外,没有人敢和苏林目光交接,唯恐避之不及。苏林深深地看了陈玺雄一眼,但是却没有跟他说话,而是来到了山口惠子的面前,直接递出手来,捏住了她的下巴,将脸凑近到了她的耳畔,似笑非笑地道:“小姑娘,你似乎并没有看好你身边的这些狗?你知不知道,他们在这些天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山口惠子银牙紧咬,美丽的额头上布满冷汗,“对……对不起……苏林君……我……”
苏林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抚摸着她的脸蛋,感受着她骨子里的痛苦,将她推倒在了沙发上,又来到了独眼教官的面前,居高临下地道:“走狗,我们又见面了,说实话,我觉得这样的形象更适合你。”
他现在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原本还想着要怎么向苏林报仇,但是直到苏林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自己现在除了颤抖,已经再也没有了别的动作,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林的目光忽然森人之极,“居然在我走后,对我下黑手,我不能够饶恕你。”说着,他骤然间出手,直接抓向了他的喉咙,嘴角泛起了一丝残忍的笑容,直接捏碎。瞬间,一股鲜血从他脖颈处的大动脉喷溅而出,所有人都惊恐地躲闪。
苏林冷笑一声,直接将他的尸体从窗子扔了出去,半空中直接掉落在了地上。所有的观众都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全都毛骨悚然了起来。说道残忍,恐怕这个苏林与叶青比起来也不遑多让,甚至是犹有过之。
苏林又将目光转向了另外一个当天也同样在场的岛国人身上,正要走过去,却被织成信守阻挡,不禁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已经年迈的神道教老者,吸了口烟,全都吐在了他的脸上,笑着道:“老头儿,你现在给我闪开,还算来得及。”
织成信守死死地盯着苏林,用并不流畅的汉语道:“苏林,你们华夏有句古话,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毕竟是代表了一个国家前来,你如果做的太过分,恐怕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你就算是再厉害,能够抵挡一个国家的怒火吗?”
苏林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信不信,我根本不在乎这些?如果你胆敢再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你信吗?”
织成信守死死地盯着苏林,沉默稍许,他似乎是看到了苏林骨子里的疯狂与嗜血。不禁退缩了,在神道教极为坚持的老顽固,虽然武功不强,但是脾气与城府最为深沉的老头子,居然在苏林的面前退缩了。
苏林笑着点了点头,“我送你一句华夏的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应该庆幸,我从来都不情愿杀死一个老人,即便你来自岛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