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你永远不会想象出我的小说会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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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吟」漫辘京畿长关,顾赵家山河社稷。从军心事,白云亲舍,跄滩跕厉。山花关雎,木茹盥耳,旧事重提。于朱烛香韫,是夜泪雨,滂沱下,不见君。

且笑蹒跚斧钺,抹黄灰,殷淋点缀。扶杖开襟,可是今年?八十岁数。英雄尽去,俯仰欂栌,梨卉翘首。是重归故里,蓼儿洼前,慷慨忠心。

“军中出了个说话人!”

“百里连营之中奈何会有说话人?”

“俺们且去相一相,听闻是官家钦差。”

“如此,你便与俺快去。”

两兵丁道罢,抄了长兵顶着头大跨步奔去,此时正值腊月,严冬寒风凛冽,于是便一手举着勾钺板斧挡着,另一只攥紧不肯放松一丝一毫。

迤逦带雪百步,中营大开,远远还能闻到水煮羊肉的膻味,只是并无酒腥。

走近前来,百十来人席地而坐,中间是一个长耳朵白皮肤蓝眼睛的西夷女子正摆了摊开了嗓讲着话本,不说说的如何,起码看着新鲜。

竖起耳朵听了半晌,才知道讲的是绿林好汉草莽英雄:

却待分手,鲁智深看着两个公人道:“你两个撮鸟的头,硬似这松树么?”二人答道:“小人头是父母皮肉,包着些骨头。”智深抡起禅杖,把松树只一下,打的树有二寸深痕,齐齐折了,喝一声道:“你两个撮鸟!但有歹心,教你头也与这树一般。”摆着手,拖了禅杖,叫声:“兄弟保重。”自回去了。董超、薛霸都吐出舌头来,半晌缩不入去。林冲道:“上下,俺们自去罢。”两个公人道:“好个莽和尚,一下打折了一株树。”林冲道:“这个直得甚么?相国寺一株柳树,连根也拔将出来。”二人只把头来摇,方才得知是实。

三人当下离了松林,行到晌午,早望见官道上一座酒店。但见:

古道孤村,路傍酒店。杨柳岸,晓垂锦旆;莲花荡,风拂青帘。

刘伶仰卧画床前,李白醉眠描壁上。

社酝壮农夫之胆,村醪助野叟之容。

神仙玉佩曾留下,卿相金貂也当来。

只是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彩!”

周围人刚叫完好,人人只是呢呢喃喃、细若蚊声,叹气的也有、仰面的也有、摇头惋惜的也有,都只是手撂在身边人大腿上,嘴几乎要贴到脸,只是一猜便知道肯定在议论谈吐起官府腐败黑暗。

“白白送了如此好的一个丈夫耶!”

“有空饶舌外人际遇,不如嚼自家窟赖儿。”

远远地迎来战友,从搭膊里掏出烤得焦黑的饼子,接过来不等剥了皮子囫囵两口吞下去,不觉有些噎得慌连忙从地上扒了一层雪就着咽下。

“你从那里翻来?”

“城外饿殍遍野,随手顺着,俺不打趣你,这可是个发财的好活计。”

“阿耶!好你个腌臜泼才!连死人溜丢都觑如无物。”

“舍得舍得!这世道,人不如狗,你若不啃这饭碗,等着战场砍人得五百贯?痴心妄想!俺还想着家里襁褓呕鸦嘞。”

刚要顶回去,只见台上说话人再次开言。

「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好啊,竟是开始唱起词来。”

“战术,战术。”刚刚噎过灰,喉咙却是有些沙哑。

“诶,你且说与俺,大将军使得是个甚么战术?”

“兀那百越小子,这叫瞒天过海、欲擒故纵。敌人内心煎如煮,我等却在此假寻欢假作乐,却不是妙计?”

“如此听来,叻是妙计!妙计!”

欢腾如海,纵享贪欢。城头上,焦灼不安;城墙下,酒池肉林。

行军猪羊烂炖到半夜,也不管骚臭腥膻但凡有些荤腥便囫囵吞枣地咽进肚子里,一口口熟铁大锅里随便撒上些菜青粗盐,便是一顿难得佳肴。也许更是最后一餐。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你闻着没?”

“不就肉嘛,你这辈子,还吃不够。”

“再不吃就是最后一顿咯。”

真定城头,旌旗呼猎,大多金部士兵正蜷成一团向着火,雪花溅落到脸上干裂得留不下一丝痕迹。偶尔望向大宋军帐,心里面就像放了蚂蚁,怎么也静不下来。

“日头爷啥时候露脸嘛。”

“咋?嫌冷了?”

“宋人乱在岗子上,俺们不动全属给皇帝猴红。天不再亮,瘆得慌。”

“你瘆甚么!这旮沓水门汀糊得厚实,俺们能守住这道杠守到老死!”

(我参考了库伦和张家口方言,但是还是加了闽南话,容易理解一些。)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

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当夜无人辞世。今方是大白昼。

将帅中营,皇帝赵桓正与诸将商讨军策,数道熟悉万分的人影中唯不见种师道。

“今双方僵持已久,真定金人檑木砲石几乎殆尽,然,我禁军却也捞不到半点便宜,弓箭之类攻城器械,所剩无几。”

“朕经赵州停留数日欲夺雪精灵凌冬大镇,故造攻城之兵无数,然恰因苏格拉翰林学士故无用武之地,后过列缺路蹒跚携诸兵迤逦而来,真乃天助。”

“如此,官家真神威也!”

赵官家本来用于攻克凌冬镇却没用上的攻城消耗品现在却派上了大用场,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运筹帷幄之内,也不亏多走了那么将近一周的时间。

排枪、火爪、木障、抓钩、轒讟、杆叉、抵篙、壕桥、木幡、铁蒺藜、八牛弩、霹雳火等等等等,远瞰车车马马堆堆层层,以前没有的现在有,因为远行军带不上的现在带上可以随时组装。

既然如此,何不就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点将、拨军、穿金甲、举旌旗。

赵桓立于将台之上,抽刀北顾。

“朕,尊为大宋天子,披得龙袍,享尽烟火,非朕一人之功乃庸众人之德也!然今山河破碎,社稷漂零,朕拥半壁江山,实愧对于太祖上皇,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越王卧薪尝胆报得冤仇,后人宁得不同乎?朕将钦率精兵,屠戮金夷、攻略城池、不破真定、誓不班师!天下之财于卿等共享,天下之名与卿等共受!授首一员,钱五百贯,爵一级!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共餐禄!同富贵!共餐禄!同富贵!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杀敌为何?答:发财!

攻城为何?答:发财!

既然能发财为何不披肝沥胆、视死如归?乐师听罢呐喊,响声顺风逆耳,吉,宜兴刀兵。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一顿发财洗脑、从龙之功攻势完毕后,北宋天兵便蜂拥对东西两处真定城门展开了疯狂进攻。

这是一座要塞,一座矗立于大地之上的几十米高的庞大顽石,固执的想要在岁月的尘沙和历史的舞台中书写属于它的荣光。

然而,这座要塞已经摇摇欲坠。

箭矢和落石如同洪水般向下倾泻。

金属的雷鸣响彻天际,庞大的攻城云梯在披挂重甲的战士拱卫下靠近了城墙。

誓要摧毁这座顽固的矗立在大地之上的堡垒要塞。

堑壕、护城河早已经填平,一列列铁甲撑起无毁的钢铁盾墙,迎着敌人的落石之类的野蛮攻击而大步前进。

士兵被落石砸开,盾牌被砸开,武器被粉碎,鲜血与脑浆四溅。但无人后退,无人却步。前,可能是功名利禄;退,却只是必死无疑。

一个人倒下,两个人补上,头顶着脚、脚踩着头,真摩肩擦踵。即使战友的尸体已然堆积如山。

这里被砸开骨髓的,按一打一打算。

不过弹药虽如开闸泄洪般奔流,却也有终熄之时,终于,过了半晌,金人逼得连城内房屋都拆得光了一片,假山被用做石弹怒吼而扑,呼啸、悲鸣,猛火油、霹雳弹点着火拉过长长的尾音呼啸直击射洞、礌石孔,炸开无数石屑如青白大雾一半着迷人眼。

床子弩、勾叉极尽动能挂在墙身,又是叼着刀的甲士迎着山一般的垛口蜗居爬行,死命爬上,又是一阵血战。

轒讟车、冲车百人推千人怼,火油呼啦啦倾盆浇覆透着铁片点燃木料烧成灰,不沾上火星,或许只是烫熟。

“授首一员五百贯!爵一级!”

“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立斩!”

“临阵,军不顾将先退者,后队斩前队!”

壮士远托钵,未曾乘风早蹉跎;少年有远志,无可奈何庄柯过。多默默,是盘剥,故梦寒香见橐驼。铃声远,白物转,皆因绳未断。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又与谁相干?

天色汪囊,灰蒙蒙遮了一片天。

踩着灰渍,武士直接倒拿起长刀捏紧长刃,没待敌人闪,用刀柄狠狠地敲在他头上,汴京围城以前,太上皇造了不少狼牙棒、方铁锤用来破甲,只是烂铁而已一击便软。

多亏铁皮握手,金人倒下后才能直接攥着刀身直接捅进脖颈,至此,历时五十天的真定府攻略战役在伤亡了四千二百三十三名将士后,全面结束。

游离过场,东阁西坊,绵绵细丝织绫罗是为谁悲凉?揾泪天下好男儿,志在四方、风流倜傥,朝朝暮暮、曲曲惆怅,苦苦孤孤静待松枯黄。回了英雄沙场,刀枪匕见血洒怎如陆海潘江?

那大虫咆哮,性发起来,翻身又只一扑,扑将来。武松又只一跳,却退了十步远。那大虫恰好把两只前爪搭在武松面前。武松将半截棒丢在一边,两只手就势把大虫顶花皮肐地揪住,一按按将下来。那只大虫急要挣扎,被武松尽气力纳定,那里肯放半点儿松宽?武松把只脚望大虫面门上、眼睛里,只顾乱踢。那大虫咆哮起来,把身底下爬起两堆黄泥,做了一个土坑。武松把那大虫嘴直按下黄泥坑里去,那大虫吃武松奈何得没了些气力。武松把左手紧紧地揪住顶花皮,偷出右手来,提起铁锤般大小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打到五七十拳,那大虫眼里、口里、鼻

子里、耳朵里,都迸出鲜血来。那武松尽平昔神威,仗胸中武艺,半歇儿把大虫打做一堆,却似挡着一个锦皮袋。有一篇古风单道景阳冈武松打虎:

景阳冈头风正狂,万里阴云霾日光。

触目晚霞挂林薮,侵人冷雾弥穹苍。

忽闻一声霹雳响,山腰飞出兽中王。

昂头踊跃逞牙爪,麋鹿之属皆奔忙。

清河壮士酒未醒,冈头独坐忙相迎。

上下寻人虎饥渴,一掀一扑何狰狞!

虎来扑人似山倒,人往迎虎如岩倾。

臂腕落时坠飞炮,爪牙爬处成泥坑。

拳头脚尖如雨点,淋漓两手猩红染。

腥风血雨满松林,散乱毛须坠山奄。

近看千钧势有余,远观八面威风敛。

身横野草锦斑销,紧闭双睛光不闪。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彩!”

金陵某处茶莞,太上皇正乐哉乐哉地听《水浒英雄传平话》,听了好几话全然没发现整个故事就是骂他的话本。有了赵、维两人单线魔网,就连赵桓新把小说抄出来发到金陵也只是几秒的问题。

“谢特!太上皇你还在这儿听说书,你知不知道前线咋滴啦?”

“呃,前线如何?朕那不孝子可是吃了败仗?”

“啧,什么鬼?吃败仗你很高兴么?真定府光复啦!”

维希塔啪地把纸扎拍到桌案上,上面赫然写着结局战报。虽然在太上皇看来,战败就是必然,战胜纯粹是瞎猫碰死耗子。

“诶呦,诶呦,嘶——武运昌隆!天命所归!太祖佑宋!哈哈哈哈哈!”

太上皇哈哈大笑,喜上眉梢,喝口茶却马上正襟危坐,甚至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这事儿自己怎么能高兴呢!

“行了,你看着办吧,是张灯结彩还是大肆宣传什么的,反正你是老赵家人,这事儿我不参与。”

“甚么张灯结彩举过欢腾?大宋危亡,何以歌舞?”

“诶呦,诶呦呦呦呦~啧啧,您终于承认大宋危亡啦?可是那老赵家江山,谁败活的啊?不还是你这老头和蔡京老贼一众人么?咋,你把黑锅丢给别人就跑到金陵,你还是个男人么你?你下面那是拿糊墙纸的玩意糊上的吧?”

维希塔把脸送到太上皇眼前,摇头尾巴晃,满脸不屑。

“你,你!”

“诶诶诶?你伸什么手指头你,我说的不对啊?再说,我可比你大好几千岁呢,你得管我叫祖奶奶你知道不?”

“你可真是气煞我也!”太上皇都被气笑了。

“诶诶诶,行了,也就我没事和你拌嘴,要不然你连和你打趣的人都没有,多大岁数了。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你这辈儿不行,下一代比你强有啥丢人的?”

“朕,朕……”

“行吧,这话是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说的,不是我。”

“……咳咳,既然是高上帝父皇之言,朕便欣然接受。”

老高一层楼,看见没,都是她给太上皇让出的台阶。

“哦,还有个坏消息。”

“讲。”

太上皇心理也不纳闷,还有什么比自己委屈在金陵还坏的消息?

“种师道死了。”

“种太保薨!”

“听说是吃羊肉噎死了。”

维希塔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赵佶耳朵里却宛如晴天霹雳,这轰隆地一下,直接把太上皇劈倒在了椅子上,一个大字瘫在上面,气喘吁吁。

“种师道本就垂垂老矣,再加上种师中阵亡殉国更是悲伤至极、风烛残年,他不病死,便是老天爷给安排的最好的归宿了。”

“亶儿可将其厚葬?”太上皇突然又仰起身。

“前线千里纵深,怎么举行葬礼?派些人把尸体运回汴京,之后大概按国葬待遇吧。”

没想到如此忠骨,竟是被羊肉噎死?

“诶,诶,就这样罢。”

言罢,叹息,又倒过去。

“诶?我怎么觉得死个人给你带来的悲伤比首复一个城池带来的喜悦还要大?”

“就这样罢,就这样罢。”

“好好好,您先歇着,有空再谈谈举国同庆的事哈。”

远望维希塔小巧的背影,太上皇想笑却硬是挤不出来。一代风流英豪人物,薨。

不久,八百里加急至汴京王城后宫皇后朱琏处,即使有太宰李纲扶持,皇后临时雅政却仍是显得力不从心。

“殿下,龙腾说事,真定府光复。金陵上神与上皇欲汴发旨,举国同庆。”

“既然是上神传话,那我们只是照做便罢了。”朱琏闭上眼点点头,现在她能做的只有点头摇头而已。

“殿下,依臣微见,既然是太上皇参与与上神议政,恐怕此事不妥。”

“何出此言。”

“真定府光复一事,理应普天同庆,然当朝天下正堂为谁?乃汴京官家也!不过官家既然放纵恩准上神为所欲为,那吾等当然遵从,然太上皇参与,不免有些变了味道。”

“卿可是以为,太上皇迟迟不归京,可是因为上神?”

“臣只是妄断,不过此时太上皇不北上还京却是好事一桩,然此事仍不得不防,毕竟当今天下姓‘赵’非‘维’。”

朱琏反复咀嚼了这段对话:恐怕维希塔与太上皇勾结意图“谋(蟹)反”。一边是为了自己的皇帝丈夫,一边是皇帝丈夫下的敕令,两边如何权衡?而且这个上神,意图不明确,实在叫人不得不防。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退回慈元殿,半躺在凤床上,看着儿子赵谌席地读书,甚是头疼。

慈元殿、薰风宝鼎,喷香云飘坠。环立翠羽,双歌丽词,舞腰新束,舞缨新缀。金莲步、轻摇彩凤儿,翩翻作戏。便似月里仙娥谪来,人间天上,一番游戏。

圣人乐意。任乐部、箾韶声沸。众妃欢也,渐调笑微醉。竞奉霞觞,深深愿、圣母寿如松桂。迢递。更万年千岁。

“凤英?汝何于此?”

“我与殿下亲姊妹,若有愁困,何故不能来?”

赵楷老婆朱凤英坐到凤床上,皇帝不在、老公不在,有皇后罩着,可劲撒欢。

“如此却是失了礼数。”

“礼数是何物?偌大后宫,难道其他眼目不如你这个皇后一张嘴?”

无言,只是低头。

“姐姐可是烦恼金陵那位上神?”

“你个鬼灵精怪,不守好自己,净是瞎想。”

朱琏微微一笑,拍拍朱凤英的脑袋,满眼的宠爱。

“我又如何瞎想?姐姐权衡不住官家与上神那边的关系,故苦恼。”

“……然也。上神与太上皇共同发信,要汴京下文书庆以普天同乐。若是她只著个人姓名倒罢,却表了两人的名号,实在不让人不怀疑。”

“呵,我当是个甚么勾当,原来是那个妖邪与太上皇意图‘谋(蟹)反’!此事必有蹊跷,不可不对其制裁!使其任性放荡、目中无人!”

“嘘!这类言语你也能脱口而出!那上神是个甚么来头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她没有能耐,若是太上皇那边只是个误会,到了官家处,如何解释?”

“官家处自然理解,别忘了,这天下是赵家的天下,岂是她一个野女子的?开宝八年,宋伐江南。徐铉入奏乞缓兵。上曰:‘江南亦有何罪?但天下一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乎!’理非此处?”

“这——”

“姐姐何必犹豫!你又不是不清楚,她维希塔亲募私兵?”

“知道,可是官家已然默许。”

“咄,姐姐一味忍让,这可都是为了大宋江山社稷,到时候官家怪罪,你还如何坐得皇后宝座?我看,官家万一也想在她身上做些动作呢?那我们岂不是应了官家的龙意?”

“本宫知晓你憎恨她把郓王变成了女人,这比杀了你们两个还要耻辱,可至少人还活着,这要放官家处,就是本宫也挡不住诛九族的死罪。你别忘了,郓王她犯的是什么罪,那可是公然造(蟹)反!”

朱凤英听闻,气得从床上直蹦起来,指着朱琏,把声音压得极小。面部抽搐,十分难看。

“你难道没听见,那维希塔在秀洲用了皇后规格之嘉礼用乐?好啊,万人三呼‘皇后千岁!’原来汴京宣政殿根本没有你这个甚么叫朱凤英的皇后!皇后现如今在金陵太上皇身边呢!”

朱琏听到这话,连都憋成了绿色,砰地一敲床,对于实木家具来说用力就像挠痒痒,也没有产生那种震人的响声效果。

总之十分尴尬。

“朱凤英!你胆子真是够大!居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亲从官何在?把郓王非给我赶出去!”

声音传到门外,两个亲从便披衣带甲给朱凤英直接扔了出去,直直像荡秋千似的往出一甩,磕到乳石板上,半天没站起身。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好啊,这亲姐姐全向着自己老公了。

“来人。”

“在。”

“架我回宫。”

“唯。”

殿内,朱琏仔细叨咕半天,无非就是这几种情况:

一、维希塔和太上皇玩到一块儿意图谋(蟹)反,官家不知道。

二、维希塔和太上皇玩到一块儿意图谋(蟹)反,官家知道。

三、维希塔和太上皇玩得很好只是恰巧一起发了通牒,官家不知道。

四、维希塔和太上皇玩得很好只是恰巧一起发了通牒,官家知道。

“自己寄书一封,问一问官家不就清楚了?”

朱琏来回踱着步,但是思来想去却又把这个选择推翻了。

“汴京离真定尚远,若是千里传书加急也要一个月,可耽误不得,若是她真要谋(蟹)反可就晚了。不行,不能担这个风险。”

难不成自己真要亲赴金陵一遭?可是皇宫若没有自己守着那还不翻天?

进退两难。

如此,只能派个心腹去金陵一探究竟。

可是,谁又能担起这个责任?

辗转反侧。

“来人,叫郓王妃来。”

驾行一梭舟楫,绿水推江。

沉沉浮浮,星子坠踏汀兰上。

寒纱裹高梁,夜见读新舫。

炽翎子朝歌耀光,芥雏花伏讴阴荒。

白雪吹及早,触苍茫。

木槁翻睚眦,点浪荡。

高曲还酹不异,那看骐骥难寻?

岚烟归去,壮士远至何处觅?

且说晁盖请那先生到后堂吃茶已罢,那先生道:“这里不是说话处。别有甚么去处可坐?”晁盖见说,便邀那先生又到一处小小阁儿内,分宾坐定。晁盖道:“不敢拜问先生高姓?贵乡何处?”那先生答道:“贫道复姓公孙,单讳一个胜字,道号一清先生。小道是蓟州人氏,自幼乡中好习枪棒,学成武艺多般,人但呼为公孙胜大郎。为因学得一家道术,亦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江湖上都称贫道做入云龙。贫道久闻郓城县东溪村晁保正大名,无缘不曾拜识,今有十万贯金珠宝贝,专送与保正,作进见之礼,未知义士肯纳受否?”晁盖大笑道:“先生所言,莫非北地生辰纲么?”那先生大惊道:“保正何以知之?”晁盖道:“小子胡猜,未知合先生意否?”公孙胜道:“此一套富贵,不可错过。古人有云:‘当取不取,过后莫悔。’晁保正心下如何?”

正说之间,只见一个人从阁子外抢将入来,劈胸揪住公孙胜说道:“好呀!明有王法,暗有神灵,你如何商量这等的勾当!我听得多时也!”吓得这公孙胜面如土色。正是:机谋未就,争奈窗外人听;计策才施,又早萧墙祸起。

“毕竟抢来揪住公孙胜的,却是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这便是《水浒英雄传平话》?”

“然也。”

“妻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夫君何故与我同来金陵花苑茶楼?”

朱凤英端起双袖,望着比自己还要美艳百倍的“丈夫”,此时眼神怪异万分。

“如若要谈,当然应我先,我是郓王赵楷,你是郓王妃。”

“夫君……”

本章完

PS:这章七千五百字,本来想挑战一万字,但是人类的肝是有极限的。然而我想起来一个笑话:什么是肝?我要是有肝,也不会来写小说。这就像,一个医生说某个哥们儿脑萎缩,但其实,这哥们傻到根本没有脑子来猥琐。既然没有脑子来萎缩,那干嘛怕脑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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