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选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疤脸男子已经离开了这里。
空气中飘散着些许浓郁的硫磺气味，这是异能碰撞后遗留的能量残余。
王选将一直握在手中的火之共鸣石扔进了混沌空间。
共鸣石在贡献出了共鸣精华之后会虚弱一段时间，在混沌空间中有混沌气温养，它很快便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这块火之共鸣石对王选来说可能用处并不是很大，但对于任何一个火系异能者来说，这玩意都称得上是无价之宝。
只不过王选目前认识的朋友当中，除了袁珊之外也没有能够使用这块共鸣石的人了。
想起袁珊这位性感妩媚与豪爽奔放并存的大姐，王选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涟漪。
她可以称得上是王选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贵人。
如果没有袁珊，他当初恐怕都无法活着走出异兽森林。
后来也是袁珊的令牌让王选解决了万里宗的麻烦。
王选曾跟李文清说起过袁珊，看李文清的反应，应该是知道她的身份。
王选并没有去细问，既然是朋友，日后必定还有见面的机会，到时候如果袁珊愿意让王选知道的话她自然会说。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袁珊一定和朱雀城官方有关系。
王选忍不住暗忖，如果当初答应了袁珊的邀请，现在会是如何。
“呵，如果当初真的和袁珊姐一起离开的话，恐怕也没可能遇到这么多朋友，更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突破到融汇阶。”
识海中，金羽的精神烙印仍然是忽强忽弱，也不知她在哪个折叠空间里找到了极致之火。
按照金羽目前的状况来看，想完全修补创伤估计还得花上一段时间。
火之精华已经被王选吸收，原本熔洞内严酷的高温已经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了。
索性闲来无事，王选便分出一缕神识进入了混沌空间内，他有些事想找古松求证。
“古松前辈。你。。疑？”
王选的后半截话卡在了喉咙里，他突然发现混沌空间和之前大不同了。
这种变化非常明显，最直观的感觉就是空间范围变大了。
王选还记得，最初的混沌空间根本不分天地，到处都是蒙蒙的混沌气，除此之外，只有一片低矮的山丘。
而现在，天地之间明显已经有了隔距，看起来竟有种混沌初分，天地初开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选发现这片山丘似乎拔高了不少，而这种变化连带着古松似乎都比以前更加茂盛些了。
古松还在混沌空间内贪婪的吸收着混沌之气，补充自己之前的消耗。
它看到王选目瞪口呆的样子之后，顿时发出一阵嘲笑，“瞧你那傻样，你不是刚刚吸收了一道新的共鸣石精华？天地初分，万物始于混沌，你体内的混沌之石每吸收一类属性的精华，混沌空间自然有所成长。”
王选道：“这个我能理解，但是前辈你。。为什么也比之前，嗯，茂盛了不少？”
“哈哈，小子好眼力，老松我自从进了此宝地，顿时有种焕发了第二春的感觉！”
古松颇为自得，“茂盛”二字不愧是对一棵树最好的夸奖。
“老树我扎根于此，这些时日根系已经全面延展到地下每一处。待到此处真正能够自成一方天地之日，便是老树我成圣作祖之时！”
这混沌空间再怎么狭小，好歹也有方圆一里，这才几日时间，竟然就已经被古松给全面占领了。
王选心里腹诽，但面上确是笑嘻嘻，“恭喜前辈。”
他这声恭喜倒是全不作伪。
古松虽然为老不尊，但每每在关键时刻确实能起到大用处。
用古松常说的一句话来讲，就是“老树我活了一万多年，有啥事是我不知道的？”
古松晶莹的树干上，一张褶皱的老脸眉开眼笑。
“对了，鸟蛋在外面怎么样了？”
金羽好歹算是古松在此地的第一个邻居，它还是挺上心的。
王选道：“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在附近的某个折叠空间里修复创伤。”
“唔，这才是涅槃的最后一步，需要浴火才可以重生。”古松摇了摇晶莹的枝桠自语道。
王选讶道：“涅槃的最后一步？金羽之前已经化为人形了，这不是已经完成涅槃了吗？”
古松心情颇为舒畅，这回它倒是没有嘲笑王选，而是一本正经的科普道：“鸾鸟涅槃，需要浴火才能得以重生，这是它们那一族特有的进化方式。
一般来说，鸾鸟要经过三次涅槃才能真正修得正果，证道成凤。三次涅槃那是真凤之路，鸾鸟能经历两次涅槃那都算得上是大气运了，真正能够有幸经历三次涅槃的鸾鸟数万年都难得一见。
你的混沌气只是加速了鸟蛋涅槃的进程，并不能直接让它完成涅槃。一个完整的涅槃过程是需要有火焰锻体炼神的，否则只是徒有其形不得其神。”
王选这还是第一次听说鸾鸟三次涅槃之说，之前看过的志怪古籍上是有提及涅槃，他原以为涅槃是鸾，凤垂死之时续命的本能，没想到这竟是它们的进化之道。
“金羽这是第几次涅槃？”
古松不假思索的道：“以老树我万年毒辣的眼光来看，这应该是第二次。”
王选突然想起了金梧城的传说，不由问道：“前辈说的这么笃定，莫非对鸾凤一族很了解？你见过真正的神兽凤凰吗？”
古松的眼里露出追忆的神色，唏嘘道：“见过！我亲眼见过一只鸾鸟涅槃成凤的那一刻。当时天火焚空，老树我所扎根的那片土地方圆百里火光冲天。”
王选插口道：“落松森林？”
古松点了点头，“落松森林这都是后人取的名。算起来的话，应该是天地异变的那一年，那只鸾鸟应运天时而化凤。你是不知道，当它涅槃成凤的那一刻，万禽朝拜，盘踞天空久久不散，不知多少雀鸟被天火焚成灰烬。”
。。。
火羽山某处，奥利维尔灰头土脸的扛着长剑。他刚从一处熔洞走出，仍是没有发现王选的踪影。
火羽山核心区域地势有些复杂，类似王选所在的那种熔洞就有不下十个。
突然间，奥利维尔似乎听到天边传来了一片鹰啸雀鸣的声音。
他抬头望去，登时被天空中的景象惊呆。
月色下，无数只雀鸟黑压压一片正朝火羽山方向飞来，天空像是被厚厚的云层遮蔽。
片刻后，雀鸟飞至火羽山上空，久久徘徊盘旋而不散。
这些雀鸟拍打着翅膀，万翅齐振，汇成一道磅礴飓风。
万雀飞舞，千万里赶来只为朝拜它们的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