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味道比上次要难喝的多——就像浸泡尸体的福尔马林液。”瓶子里的液体一滴不剩,哈利的五官变得有些扭曲,他试图吸取更多的新鲜空气。
“要不了多久,你就不会再在意这个。”斯内普发出邪恶的笑,他抽出魔杖,尖端闪了闪,两排绿色的数字浮现在哈利的脑袋上方,“它将随时记录你身体的变化,现在,你可以开始好好‘享受’了。”
下一刻,一股麻痛袭击向哈利。
“告诉我,现在有什么感觉?”
“噢噢噢——太糟糕了——”站在那里,咬紧牙关,哈利撇嘴,并试图以平静而低沉的语调进行描述,“——就像是浑身的骨头在被人敲碎重组。”
“我提醒过你。”斯内普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的愉悦。
“幸灾乐祸的混蛋。”哈利微笑的抱怨,但药水发挥的作用随即令他龇牙。
斯内普大笑,明显被娱乐了。紧盯着他,甚至在那一秒忘记疼痛,哈利着迷的看着那个表情并陷入进去——那是他令他发出的笑,他希望他能够守护好。
感觉到对方的反应,斯内普刷地收回笑容,回复到平常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刚刚的一瞬间,空气中流淌过的气氛令他感到强烈的不适,“那么——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他试图平静的问,“我是说其他感觉。”
譬如想要将你推倒在那张桌子上?
遗憾于对方表情的消失,沉默后,哈利眨眼,“嗯,或许我能够描述一下——体内气压在不断加大,胸廓有些凹陷——那有点像身处在一万米以下的海洋里——我的肋骨间隙变窄,右心室运动减弱,肺动脉近端扩张,三尖瓣返流速度增快——我有点怀疑是否是内源性栓子堵塞肺动脉引起了肺循环障碍,它令我呼吸无法通畅。”
间隔几秒钟后,似乎是在感觉其他方面的变换,他继续补充,“还有,看,我的血与汗正一齐从皮肤渗出,不知道麻瓜医学上的‘血汗症’是不是就是指这种情况,但我肯定,那是我的血小板急剧下降引起了皮下微血管受损并且开始破裂。我觉得我身上的皮膏异常刺痒浮肿,很快我就会像气球一样膨胀漂浮起来,等着被什么戳爆。”
“听上去你的医学造诣似乎很不错,你确定你不是从谢菲尔德大学的医学系毕业?”
哈利试着耸肩,“我的职业要求我最少对人体的每个部位都能熟悉掌握。”
“那么我建议你可以去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应聘试试,我打赌,他们一定会为你那些标准的麻瓜医学的术语而感到疯狂。”斯内普仍然以面无表情的样子说话,“虽然你头上的数据向我说明了一些事实,但从你外表显露出来的那些,我实在无法分辨你现在的感受是否如你所描述的那么夸张。”
“只要你能离我足够的近,你就会发现实际的状况并没有我表现出来的这么好——”即使那疼痛能令他能扯下墙皮,但哈利从不放弃给于对方身体上引诱的任何时机。
对方投给他一个高傲、冷酷,带有批判意味的目光,“普莱契先生,如果你还有所谓的大脑的话,希望你能意识到,现在,你的性命正掌握在我的手中并任由我摆布。”
“我想我很清楚,”哈利微笑,“对此我一直满怀期翼。事实上,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立即躺下任凭你处置——”那声音里带着足够的嘶哑与性感,“噢,见鬼,你真应该在这里摆上一张该死的床——”他一语双关。
斯内普又一次颤栗的退后,为对方那可怕的,充满侵略性的“进攻”。
哈利注意到那个年长者苍白的脸颊被染上微微的颜色,但他遗憾的发现,他暂时可能无法去探究造成那个的原因。露出一个略显的虚弱的笑,他说,“教授,我正在出冷汗,并且发抖。说实话,我有点想吐。如果可以,不知道你是否能够走过来搭把手?我希望能到那张椅子上休息一下——正如我说的,这里真应该放张床。事实上,我发现目前我有点无法自主行动,看来真正的磨难已经开始了。”
斯内普挑起一根眉毛假笑,他抱怀看着他,“显然对于你的坚强我一直谨记于心,潜行者阁下。虽然我很清楚潜能药水会带给人身体上怎样的痛楚及折磨,但十分抱歉,你的表现让我误以为这点‘小小的苦难’对你而言是多么的无关紧要。”
停顿了几秒钟,他还是走到哈利身前,将裸·露在外的苍白的右手前臂搭上他的胳膊。
那一瞬间的接触令哈利有些恍惚,但很快,他就发现完全没必要再去担心他年轻身体会给他带来的,那些甜蜜而又折磨的健全功能的表现——像蚂蚁在疯狂的啃噬他的内脏,药水逐渐显现出来的强烈效应令他不得不咬紧牙关去全力对抗。
在对方的搀扶下,终于,他以脚掌在地面磨蹭的速度坐到在了室内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需要帮忙吗?”
“暂时不,谢谢——”声调带着剧烈颤抖,但哈利很佩服自己还能保持着清醒的对话。他的细胞在加速代谢及分裂重组,同时矫正体内骨骼及软组织的韧性、弹性与协调关系。这个过程艰难而痛苦,以至他不得不开始低声念出一串的咒文——那能让他的神经放松,同时,肌肉变得松弛,否则很有可能他会因承受不了药水产生的猛烈冲击而弄伤自己。
仿佛过了许多个世纪那么久,从他身上不断流下的汗足以盛满房间里的那只坩埚。
终于,他从无尽的疼痛中挣扎回复,并允许自己放松瘫倒在椅子里,像脱水的金鱼那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努力拉起一个笑,“感谢你,教授。我现在感觉要好许多。”
“不——”对方沉默了一会,尽量不带感情的说,“事实上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能完全自主承受住这个药剂功效的人,你令我得到了完美的实践成果。我恐怕今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很高兴能同时对你有所帮助,”哈利眨眼,“我开始祈祷最后那个疗程不会太难过,感谢上帝那还要几个月后。不过现在——不知道我能否借用一下你的浴室?天,我的衣服湿漉漉现在的贴着皮肤,那感觉,哦——简直糟糕透顶。”
沉默的看着他,斯内普温和的开口,“当然,在楼上左手的第三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