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哈利搓了几次脸才睁开眼皮,但周围刺目的光线让他不得不继续用手掌遮住眼睛。他的脑袋奇怪的昏沉,就像被一辆卡车从上头碾过,甚至动一动就能听见里面零件晃荡的声音。几分钟后,他终于能坐起来,手肘支持在膝盖上,开始回忆究竟发生了什么。
ok,首先让时间倒回到昨晚。他像往常一样在某间巫师酒吧泡到半夜,并且喝了许多酒,或者还嗑了一点点的药。这周围都是嘈杂的音乐声,还有成群结队的在舞池里半裸的人。他随着五光十色的灯一起旋转,再旋转,接着和凑过来的人跳贴面舞,直到他觉得够了,便拉上某个看起来顺眼的人去后房。显然他没有high过头——至少不是像上次那样high过头,在发现忘记了带套子,他只享受了一次口*交便拉着那个trick离开了。
再然后他醉醺醺的——梅林保佑他脑袋还完好的按在脖子上而不是随便丢在哪个空间——幻影显形到家里,喝掉两瓶水,其中半瓶洒到了身上,接着便搂着那个trick滚上了床。一切进展的蛮顺利的,他们继续口*交,磨蹭彼此的阴*茎,随后哈利召唤来润滑剂,带上套子。但是,当哈利即将进入他同伴的屁*股,敲门声响起来。
“继续,别管他!”他说,并且拽过垫子,垫在对方的腰下。
扣门的声音依旧锲而不舍,接着外头有声音喊,“哈利,是我,罗恩。把门打开!”
哈利继续他的动作。
“嘿,伙计,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有事找你,这很急!”
“哦,该死!”哈利咒骂,拍拍他底下的男人爬起来,然后裹上了条毛巾,“如果你他妈不是要生孩子了,你就可以开始准备自己的葬——”他的话被截断在门打开后的情景里。
罗恩,他最好的朋友、同事以及亲友,正穿着傲罗的制服和他们的另一个同事站在门外。
“呃,我们打扰到你了?”小心翼翼的,罗恩问。
“如你所见。”哈利冷笑,双手抱胸,“请允许我提醒下,我在休假,而且现在是深夜。所以,你最好祈祷那真他妈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不然我一定会踢着你们的屁股出去。”
“抱歉,我的屁股只有赫敏可以碰——”下一秒,罗恩抓紧门框喊,“嘿,等等等等,我们确实有重要的事!”
“我在等着。”他斜靠在大门上挑眉,“给你十秒钟,现在开始计时一、二、三——”
“长话短说就是哈利你要当父亲了。”他飞快的讲。
“what?!”哈利眨眼。
罗恩僵硬的笑,“恭喜你,虽然有点突然。”
“——你是在说笑?!”几秒种后哈利说,“我诚挚的请求你复述你的话——我以为离愚人节至少还有好几个月。”
“唔嗯——事实上,是我们不久前逮捕到一名落网的食死徒罪犯。”罗恩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接下来会给眼前的男人造成怎样的冲击,“然后发现那人怀了你的孩子。”
“what?!”
“哦,放心,我们鉴定过,那确实是你的孩子。所以——呃,啊——你知道,自从战争结束后巫师的数量锐减。因此根据最新巫师法,怀孕的巫师将会被赦免部分罪行,一直到把孩子生下来再做判定。”小心的,他考虑他的说话,“而作为即将出世的孩子的父亲,你还得负起连带责任。也就是说,在此期间你同时也成为了那名罪犯巫师的监护人。”
“what?!”
“我的话说完了,祝你玩得愉快。”罗恩飞快的跑掉,跟着他的还有他们的下属。直到他离开了阁楼,忽然,从壁炉里又蹦出一个脑袋,“哦,抱歉,忘了补充,部长让我通知你,请与明天早上10点到部里办理相关手续。就这样,再见。”
火焰消失了,屋子里又恢复平静。哈利愣愣的站着,当然,床上还躺着他的trick。
“what the hell?!”几分钟后,当那个trick已经离开,哈利喊。
好吧,回忆到此为止。但——上帝啊,他就要成为父亲了!
(二)
时值七月中期,太阳整整齐齐的从地平线上升起来,温柔和煦的光线将周围都染成了金色。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朵,清爽的空气中带了草木特有的芬芳。周围看起来是那么生机蓬勃。
宽阔的,铺着白石板的道路两旁是像士兵一样的,密密匝匝的高大树木,偶尔从树隙里洒下几缕白道,形成蓝色绿色的光斑。正中央有座漂亮的喷泉,叮咚作响的水滴在光影间不停跳跃,点缀着周围一片绿天鹅绒色的圃园。
这尽头是一座七层正方体的雄伟建筑,上面爬满了常青藤。虽然它看上去已经饱经风霜,但绝不影响到其显露出来的庄严和强悍。
明亮的阳光透过玻璃肆无忌惮的洒进房子里,落在光亮鉴人的橡木地板上,像给表面镀了层光彩熠熠的褐金。孔雀蓝的天花板又高又广阔,上头标识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符号。四周墙壁都是干干净净的白,只在接待大厅有个巨大的深色布告牌,上头二十六个字母不停跳跃着、变化着,形成一条条的警示和公告语。四下里不时有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壁炉火焰的“噗嗤”轻响,许多巫师正大步流星的穿过那令人印像深刻的入口大厅,消失在一排排金色的门廊间。
站在空白、静寂,明显受到监控的小隔间,哈利有那么部分大脑在竭力命令自己保持沉着冷静,但更多的却陷入了混乱不安。
他知道——不是说他想拒绝就能拒绝的掉,新出台的巫师法律确实明令禁止巫师再使用任何手段“谋杀”他们未出世的孩子——他即将成为一个父亲了,没准还得为此组建个家庭。但,老天!这一切实在来的太突然,他根本没打算那么快就安定下来,他甚至不知道作“父亲”都得具备什么条件!
天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竟然怀了他的孩子。见鬼的梅林,他确定肯定一定每次□□时都有好好带上套子……等等,似乎有那么一次他玩的很hing,在费掉半打以上的套子后仍旧和对方干了一次——好吧,没准是几次,但这不重要,因为那他妈是个男人!
或者他能把孩子交给赫敏和罗恩照顾,毕竟他们对此已有不少经验。至于母亲——谢天谢地,他只要忍受到孩子生下来再把她交还给魔法部处理就行。哈利想,用力吸气。
周围的空气有点闷,他举手搓了搓脸,终于忍不住从座位里站起来,在屋内走来走去。直到“砰”的一声另一侧的门被打开了,有个穿黑袍子的男人被另外两个傲罗带进来。
那是个高个子的男巫,穿着宽大的蝙蝠一样的黑斗篷,下面隐约能看到咒符铐的捆绑痕迹。他有着一个大得出奇的鼻子。还有满头油腻的黑发,像窗帘那样扫在蜡黄的脸颊上,看上去就像是——
“斯内普教授!!”哈利喊,惊的几乎跳上房顶。
斯内普停步,站在那儿。冷笑挂在脸上,把他从头看到脚,再看回去,接着阴测测的开口,“波特先生,这么多年你依然无法培养出哪怕一点的绅士风度来。”
“我很抱歉——哦,不对!我是说,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花了片刻时间找回自己的理智,哈利混乱的问。
“这不是显而易见?”斯内普显得有些暴躁的回答,“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被通知来这儿的。”
“那是因为他们告诉我说有人怀了我的——哦,天!不,不会的!你是在开玩笑?!”哈利眼睛瞪的和茶碟一样大,“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吧?!我发誓在过去的每一年每一天甚至每一分钟,我都不记得有和我的魔药教授上过床,更何况,更何况你是个男人!”
“是前魔药学教授。”斯内普皱眉,纠正。
“该死的老天,别管那个,我——”
“咳,咳,很抱歉打扰,波特先生。”一个傲罗突然说,“但我想你有权知道这个:当我们在圣芒戈医院附近逮捕到他的时候,他并非这副样子,至少不是他该有的样子——金色的短发,蓝眼睛,和没那么突出的鼻子——我猜他是使用了某种魔药来改变自己的外貌,以躲避魔法部的通缉。”
“——呃,很好,谢谢,莱昂傲罗。”哈利眨眼,某个可怕念头击中了他。迅速的,哈利控制好自己说,“你告诉我了件很重要的事。不过现在,我能否请求留给我们一点私人时间?我是说,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显然,在办理手续离开前,我和我的‘前’魔药学教授有重要的话得谈谈。”
“当然,波特先生,很高兴为您效劳。有需要您可以随时叫我们。”那两人简单的、尊敬的回答,接着很快退出大门并关上。隔间再度变得静寂。
他们面对面的站着,密切注意对方。“前”魔药学教授看上去要比以往更消瘦和苍老,皮肤也愈加暗淡。这或许和他无休止的躲藏生涯有关,但无论如何,他的嘴唇依旧保持了轻薄但饱满,还有他的腰线和屁股——
深呼吸,有那么一秒钟,哈利感到了恍惚和不自在。他把眼睛转移到地板,又转回来,再度迎接前魔药学教授黑漆漆的看不到底的瞳孔,然后,像过去曾有过的许多次那样,他率先败下阵来。
“我不想浪费你必要以上的时间,但如果你觉得我们只要立在这儿怒视彼此就能解决所有问题,那可大错特错了。”
“——我没这么想。”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开口,“我只是不认为有什么说的必要。”
“这只是你的想法,可我不觉得。哦,该死!我一定要扭掉罗恩的脑袋!”挫败的,哈利抓了抓他蓬松的黑发,然后抬头,“为什么你会去圣芒戈?”
“与孩子无关——”斯内普抿嘴说,“我试着靠给医院提供药剂挣钱养活自己,但没想到因此泄露身份。”
“可以想象。身为本世纪最出色的魔药大师,那些药难免带有你一贯的作风。”年轻人点头,他咬了咬下嘴唇,突然说,“所以,那晚和我在酒吧的金发男人是你?”
年长者像解剖刀般冷笑,“如果你指的是那天被你强行带入酒吧厕所并强*奸了的男人,那个人是我无疑。”
哈利倒抽一口气,“拜托别说的这么龌龊好吗。”
“龌龊?!被自己过去的学生按在充满酸腐气味的厕所的墙壁上操并大叫着婊*子,我想不出还有他妈什么能比这更龌龊——如果你不仅仅只是精*虫上脑,就该注意到我有在反抗!”斯内普愤怒的从牙缝里将这句话挤出来。
“但那天是酒吧的ooc之夜!我以为——我以为那只是场性*游戏,而你在扮演其中的某个角色身份!”瑟缩的,哈利大声分辩,“你应该及时说出你的安全词!”
“我见鬼的知道什么是安全词!”斯内普尖锐的咒骂,“如果不是我的魔杖已经被魔法部折断,我一定立即用阿瓦达来祝福你这个混蛋小崽子!”
“这不能全怪我!在这之前我试图联系你许多次,但都没有回复!”他大叫,“我喝的很醉,醉到不知道那个人是你,更不知道你会躲藏在一家同性恋酒吧中!何况你也有达到高*潮,三次在我嘴巴里,四次——”
“闭嘴你这个该死的杂种!”斯内普吼,一拳击在哈利的肚子上,撞翻掉桌子。
一些玻璃碎片洒落满地,伴随着打翻的响动,开始那个傲罗的声音透过木板门传过来,“发生了什么,波特先生?是否需要帮助?”
“啊,不,谢谢,我能搞定。”哈利站起来说,擦掉嘴角血的同时念动咒语——没用魔杖——那些碎片便飞快的重新组合到一起。
“不错的魔力波动,但需要我提醒么?在开始你就该给周围下个安静咒!”斯内普咬牙切齿的说,“我为你一如既往低下的警觉性而感到悲哀。”
空气中充满紧张的气息,还有熟悉的电流碰撞的声音。
“okay,暂停!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哈利闭眼,这之后又是一小段的沉默。
他叹息,把椅子摆回原来的位置上,一直到两人再度平静的坐下,说,“我建议我们先来谈谈那个孩子,”他抬头,认真的看他,话音柔和了许多,“我知道后面的几次没用安全套是我的错,但问题是——你为什么会怀孕?”
年长者只是沉默的坐着,一直让秒针转动了三圈,又或者四圈,哈利甚至以为他不会开口答他,然后他说,“魔药——黑魔王想要他仆人的血统更加纯正,因此命令我配制出能使男巫怀孕的魔药。为了这计划他挑选出不少实验者,我本人就是其中之一。”
哈利眨眼,“所以,是说你的研究成功了?!”
“我以为没有,”斯内普耸肩,“不过现在看似乎至少是有一份成功了。”
“天,为什么你还能表现的这么无动于衷?!这是不亚于狼□□剂的伟大发明。想想看,将有多少同性情侣为此而感激你。你会获得梅林勋章的!”
“我不觉得魔法部会把梅林勋章颁给一名食死徒,”斯内普喷鼻,但当他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哈利确定有看到一丝脆弱的神情。“即使在这段期间他们一直在试图从我手里获得那副魔药的配方。”
“西弗勒斯,如果你愿意让他们提取记忆证明你的身份,我——”
对方不耐烦的打断,“阿不思是我杀死的,这就是事实!”
“但那是因为——”
“够了,没有什么但是!”
哈利的喉头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终,他又一次叹气,“好吧,还是先让我们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