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友旺饥肠辘辘,惊诧地问:“什么?你,你,你……”
汤池低声又诡异地笑道:“之前啊,我是佯装投降夏雪、秋雪、冬雪那几个贱人的,没办法,跟着黄斌没前途。咱们还是跟着皇军好,跟着皇军打小白脸,咱才有前途。哥,走吧!咱哥几个,去找皇军,吃香喝辣的去。”
汤友旺心头大喜,翘指赞道:“兄弟,你真有才!”
他们相互搀扶着,悄然溜出匪寨,深一脚浅一脚的前往彭城近郊的鬼子军营,求见板井。板井质问汤友旺去哪了?汤友旺跪在地上,哭道:“少佐阁下,卑职当时趁乱逃跑,慌不择路,逃到了湖匪寨,岂料,陈洋和汪明婕没粮食,又来攻打湖匪寨,我们劝说匪首黄斌率部投靠皇军,黄斌同意,率部出来,却不幸惨遭小白脸的毒手,所以,我们逃回来,向少佐阁下报讯,陈洋小白脸现在就在湖匪寨里喝酒庆贺。汪明婕今天还去了小沛风歌台医院看她的肚子。小的还听说那院长竟然亲自开药方给汪明婕那贱人安胎。”
“八嘎!那个院长,良心大大的坏,竟敢为汪明婕那贱人看胎儿,他必须死啦死啦的。”板井咆吼大叫,拔刀乱劈,汤友旺吓得连滚带爬闪开了,又战战兢兢地说道:“板井少佐,给我吃点饭,好吗,我好饿。”板井挥挥手,有鬼子卫兵带着汤友旺、汤池几个人去后厨吃剩饭剩菜了。
费豪想起上次在上海的时候,汤友旺竟然带队握枪,阻拦自己去炸陈洋的别墅,现在,机会来了,是时候找汤友旺报仇了。于是,费豪上前,躬身说道:“少佐阁下,不知汤友旺所说的是真是假,必须先把他控制起来。另外,我派黄延再组织一支特战队,先到湖匪寨探探情况。如果情况属实,少佐阁下再去调兵,灭了小白脸和汪明婕那贱人。”
“哟是!”板井闻言,鬼颜大悦,翘指赞道:“费桑,你良心大大的好。行,你派人把汤友旺控制起来,并派黄延再组织特战队去探路。熊营长,你带队相随。你们两队,相距十里,负责接传情报,我现在去小沛调兵并查处那个给汪明婕安胎的院长。”
熊兵暗暗问候费豪的女儿十九遍,却不得不躬身应令而去。黄延也赶紧集结部分特务,组成黄延特战队,乔扮成难民,深入乡村,尤其是深入到湖匪寨一带的小渔村。
他们果然看到家家户户都在赞扬巨象特战队,黄延又乔扮成渔民,来到湖匪寨,也看到了陈洋和汪明婕、铁猴和春花漫步于湖畔。巨象特战队有些队员在端枪巡逻。
俊男美女和渐渐泛绿的芦苇合成了道道美丽的风景。
汪明婕侧头亲昵地笑对陈洋,说道:“小白脸,我想把春花许配给铁猴。你看如何?总不能让铁猴打一辈子光棍吧?”
陈洋笑道:“铁猴和春花,他们确实是天生一对,郎财女貌。春花跟着咱俩打鬼子,咱也给春花安排一个好归宿。铁猴现在身家是两千条大小黄鱼,也是富豪级的人物了。春花嫁给他,等打跑小鬼子了,春花也可以衣食无忧。自从巧巧牺牲之后,铁猴深情照顾着巧巧的家人,让我很感动。这说明,铁猴在你的教导下,人品很好。”
汪明婕却忽然讥笑道:“如果我死了,你肯定是当晚就会另娶别的姑娘。你这人品,远远不如铁猴的好。”陈洋苦闷地说道:“那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呢?”
汪明婕俏脸潮红地说道:“你等着,我会找出证据的。”
陈洋满脸无奈地说道:“行吧,你查吧,反正我清者自清。我现在也没那闲功夫说这些,我得考虑如何回到上海。小鬼子现在肯定沿途埋伏着,挖坑给咱们跳。如何把咱们安全回上海的路理顺?如何把沿途埋伏的鬼子调开,以让我们安全的回到上海?这真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汪明婕收回醋坛,思绪跳回到陈洋的这个思路上来,说道:“汤友旺啊!咱们可以继续在汤友旺身上做文章。只要汤友旺出现在南下的路上,鬼子就会跟着汤友旺走。如此,咱俩就可以安全顺利的回到上海。”陈洋翘指赞道:“夫人真是聪明!我也是这么想的。”黄延偷听和观察至此,便悄然离开,吩咐手下特务抓紧回去找熊兵,让熊兵把情况送回小沛鬼子的军营里。
那名特务赶紧跑开,跑去报讯了。
就在此时,苗苗领着八条狼狗过来。
“汪,汪汪,汪汪汪……”
黄延吓得赶紧抱着树杆,爬到树丫上去。
等苗苗走远,黄延从树杆上滑下来,赶紧的闪闪躲躲的走开,生怕被苗苗和八条狼狗所伤。夕阳西沉,晚霞在天,湖面如血,鹅鸣如歌。小渔村升起袅袅炊烟,湖匪寨里,队员们猜拳喝酒,嬉闹甚欢。渐渐的,天黑了。
板井从小沛的鬼子军营里,领来了鬼子一个步兵中队,携带一个炮兵小队,一个机枪小队,两个步兵小队,还有伪军的一个营,还有板井特战队、熊兵特战队、黄延特战队,押着汤友旺、汤池几个人,分别扑向小渔村和湖匪寨。
夜幕下的小渔村静悄悄的,家家已经关门闭户,乌灯黑火。板井命令黄延带特务特战队进入小渔村,把村民控制起来,押到打谷场,呆会集中射杀。他命令熊兵带税警特战队在前探路进入湖匪寨,诛杀岗哨,为后面的大军打开一条通道。
接着,他又令鬼子的步兵中队,分别占据制高,部署好炮兵阵地和机枪阵地,然后再由两个步兵中队督战指挥伪军包抄湖匪寨,一举歼灭陈洋及其巨象特战队。他下达各项指令之后,便带着鬼子特战队,绕道上山。湖匪寨依山傍湖,所以,板井必须迅速占领制高点。
费豪、关飞和张羽押着汤友旺和汤池几个人也来到了小渔村的打谷场,等着黄延率特务特战队把村民驱赶出来集合。
轰轰轰!啊啊啊!
岂料,小渔村的村民早已经不知去向。
黄延的特务特战队,分别握着盒子炮,挨家挨户的敲门,敲门不开,便用脚踹门,踹开房门之后,却触动了挂在门后的手榴弹引线和引信,被炸得血肉横飞,骨碎四散。黄延特战队这次可是五十名成员,除黄延之外,其他特务队员,全部丧生。丁士群要是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必定气出病来。76号的特务,自从由钱文治主持日常工作以来,天天都有特务丧生的,现在留守上海76号的特务,已经不足千人了。
鬼子步兵中队长荒村气得七孔生烟,破口怒骂,下令炮击小渔村。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小渔村陷入一片火海之中,黑烟滚滚,直冲云宵。
黄延抱头鼠蹿,逃回费豪身旁,坐倒在地上,浑身都是冷汗,浑身都在发抖,裤子也被他尿湿了,气味难闻。费豪皱皱眉头,闪身走远些。
“汤友旺,你敢骗爷们送死?老子宰了你!”关飞见状,气恼地大骂一句,便一脚踢翻汤友旺。啊!当当!汤友旺被绑成了一个棕子,毫无还手之力,左腮被关飞一脚踢中,剩下的牙齿全部掉光,满嘴是血,连声惨叫。
他侧跌在地上,惨叫数声,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死过去了。
汤池看到关飞走来,吓得浑身哆嗦,跪在地上求饶,一把泪水一把鼻涕,哭道:“关老爷,饶了小人吧,小人无知,只是跟着汤友旺混饭吃的,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八十岁老娘一个,后妈也有好几个,不容易啊!呜呜呜!”
哈哈!费豪闻言,被逗乐了,急忙喝道:“关飞,别打了。汤池这小子适合当特务,饶了他吧。”关飞这才停下脚步,抬脚又放下。费豪走过来,扶起汤池,笑道:“小子,我放你回去找恒久赌场的杜月明和星星赌场的邵峰,你让这两大赌场的其中任何一个赌场收留你,然后,你给爷们几个作内应。皇军肯定是要灭了这两大赌场的。但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皇军对这两大赌场,至今没有出手。”
汤池颤声说道:“是!费爷,你好人有好报,你一定长命百岁,子孙富贵。”
费豪闻言,仰天大笑,好话就是顺耳。
他身边的特务便给汤池松绑。
“哈哈哈哈……”
此时,鬼子步兵中队长荒村看到小渔村火光冲天,得意地大笑起来。熊兵带着税警特战队来到湖匪寨附近,熊兵指挥队员端枪入寨,他自己却不敢再轻易的踏入匪寨一步。
果然,税警特战队进入匪寨之后,便不断的触雷。
轰轰轰!啊啊啊!轰轰轰!啊啊啊!轰轰轰!啊啊啊!
熊兵吓得转身就跑。刚刚绕首上山的板井的特战队,也是一样,被炸得血肉横飞,骨雨四洒。板井特战队已经是第二次重组了。可能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重组。走在后面的板井,抱头趴在草地上,但是,也被山上的石头砸得头破血流,左腿也被砸断了,哀嚎起来,泪流满脸,仿佛刚死了爹娘一般。但是,轰炸声震天响,没人能听到他的哀嚎声。他只好拔刀,砍断一颗小树,当作拐杖,一瘸一拐的、跳着独腿走下山来,满脸悲哀的坐倒在地上。
费豪、关飞、张羽、黄延赶紧的过来,给板井请安,关问板井一番。鬼子的医护人员过来为他清洗伤口,为他包扎,把他抬到担架上,抬上了蓬布大车。汤池趁乱的盗刀过来,割断其他三名门徒的绳子,又拎着棕子般的汤友旺,悄然溜走,徒步走向小沛。
这本来就是陈洋的一道计策……
之前,他们在湖匪寨里,军民同乐。
陈新、陈仁趁机过来,扶着汤池走远些,低声授计予汤池,让汤池伪装去救汤友旺,再投奔小鬼子一次,把小鬼子骗到湖匪寨来送死。今天的两场胜仗,让陈洋的巨象特战队缴到了掷弹筒、迫击炮和炮弹,还有几辆轿车,几辆摩托车,几辆蓬布大车。粮食和部分银元分给了小渔村的老百姓了,陈洋的巨象特战队也吃饱喝足了。
剩下的粮钱,特战队员也就不客气了,打包扔到几辆蓬布大车上。
陈新、陈仁送走汤池之后,便过来动员民众撤离,称今晚会有一场血战。村民们拿了钱粮,回家之后,动员家人离村,投奔亲友去了。他们有了钱粮,即便房子被鬼子的炮火所毁,也无所谓,将来可以回来重建。
他们在投奔亲友的路上,还一路向亲友散发巨象报,并宣传巨象特战队的好。
此时,陈洋和汪明婕带队,乔装成鬼子特战队,驾着几辆摩托车、几辆轿车、几辆蓬布大车,来到了小沛,掏出证件,顺利入城。卢娇、夏雪、秋雪、冬雪、冬月进城之后,驾车来到鬼子宪兵队附近停车下车,架设迫击炮,便向鬼子宪兵队大楼开炮。
轰轰!啊啊啊!轰轰!啊啊啊!轰轰!啊啊啊!一连六发炮弹,轰塌了鬼子宪兵队大楼,炸得鬼子血肉横飞,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顿时,负责城防的鬼子和伪军,纷纷端枪跑来鬼子宪兵队。
卢娇却已经带队撤离鬼子宪兵队这条主要街道,穿越道道小巷,来到了城门附近,架设迫击炮。陈洋、铁猴、汪明婕、陈新、陈仁分别驾车停放于路边,让过奔跑而来的鬼子和伪军,又分别驾车前往鬼子的弹药库和粮库。
突突突!啊啊啊!陈新带三名特战队员,端着M1A1,凶猛地对着弹药库大门扫射,把大门前沙包战壕里的鬼子打死,便扔手榴弹,炸开大门,端枪扫射而入。
春花、夏荷则是甩绳梯,爬墙而入,从身后袭击弹药库的小鬼子,与陈新及三名队员里应外合。突突突!啊啊啊!陈仁带队,蜂涌而入,踏入弹药库,把弹药扛搬到蓬布大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