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数日,再与岑蕤相见却是这么个场景。别人向晚晴这个当事人了,就是旁人看着都揪心的不行。
岑蕤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但整个人多了一股丧气的美感。无疑,这样的岑蕤,对向晚晴是一种致命的吸引。
他们是前情侣,然后背叛加误会,现在他为了救情敌而出现在这里,怎么看都是一出大戏。
飞宁看着这场面,只觉得太过心塞,不过这个心塞是替自家师父心塞的。自家师父爱慕熙妃娘娘,此事在私底下并不算什么秘密。只是他们这些当弟子的,都不敢当着镜无心的拿他开涮,也就暗戳戳的想想。
飞宁挂起营业式的标准微笑,开口道:“岑公子大名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是我国师府种植的清明茶,岑公子尝尝合不合口……”
向晚晴听罢差点笑抽过去,清明茶,咋滴,小飞宁想把岑蕤砍了,让他过清明节吗!哈哈哈哈哈哈,越想越觉得逗,刚才那种复杂的心情早就一扫而空了。
薄雪心下无奈,连忙救场道:“我师弟平时里最是珍惜此茶,今日也是见到岑公子太过欢喜,有些口不择言,还请公子勿要见怪才是。”
岑蕤本来没怎么放在心上,结果薄雪这话是越描越黑啊,岑蕤神色淡淡,隐约有些不悦。
向晚晴瞧着这事态发展,给飞宁打着圆场,端起那杯被夸赞的清明茶,轻轻抿了一口,“此茶有清心明目之功效,清雅脱俗,甚好……”
岑蕤顺着台阶,附和往下接了一句,气氛才勉强正常起来。
都知道岑蕤肯定是奔着向晚晴来的,在场的几人也都识趣的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等到他们俩谈过话了,季如枫的事才算是彻底落定。
镜无心率先告退,飞宁等人紧随其后,霎时间偌大的厅堂就剩下向晚晴和岑蕤两人。
气氛冷凝之下,岑蕤率先打破了平静,苦涩的看着向晚晴说道,“晚晚,对不起,是我的一意孤行,让你失去了至亲……”
向晚晴听了这话,既不反驳,也不吱声。就等着岑蕤说,看他能说出什么名堂来。
“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可我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还欠你一个道歉。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谅,我还是要说。是我辜负了你的一腔爱意,自你以后,怕是再也遇不到这般爱我之人。”
“这纷扰俗世,我看够了,此后我便遁入空门,偿还此生罪孽,终生不踏出寺庙一步。这般,于你,于我,都好……”
岑蕤见向晚晴神色淡淡,极为克制自己的情绪,只能尽力装作自己已然放下了她。
那日的话实在是太伤人了,尤其是那句待他登基后,立她为贵妃。他有种直觉,她是听到了,所以才那般绝情。可错了就是错了,能有道歉的机会他就知足了,又岂敢祈求她的原谅。
向晚晴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不是刽子手,没杀人的爱好。你记住你今日所言,若你违背承诺,自有上天惩治。”
说罢,她虚空一点,手上便出现一座晶莹剔透的玲珑宝塔,这便是功德塔了。
向晚晴语气淡淡的说道,“伸手。”
岑蕤会意,伸手手掌。入目,手心里是纵横交错的伤痕,向晚晴心有疑问,但也没好奇到非问不可的地步,只当自己没看到,神色自若的做些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