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血红色的眼睛,眼珠像高速碰撞的玻璃球一般,四处扫视,但无论怎样都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他带着警惕继续朝前面走着。
下一刻,一条通向魔兽森的小路出现了,而在这条路出现的瞬间,宇智波枫的瞳孔一缩。
树上的结晶石不见了。
那些结晶石是挡住魔兽的栅栏,如果,没有了那些东西,魔兽便会时常袭击村庄。
像是巧合一般,宇智波枫刚这样想,一条沃尔加姆就从森林深处窜了出来。
它睁着猩红凶恶的眼神,微微分开的嘴巴漏出尖锐,狭长的牙齿,嘴角口水直流。
无论从哪里来看,这都是通常的那只魔兽。
但违和感却从它出现之后,骤然增强。
连反应都不给,它单刀直入的扑向宇智波枫,像是无视了更为弱小的佩特拉一般。
眼疾手快的宇智波枫在它即将抓向自己的瞬间抽出了勉强别在腰间的白叶。
黑色的刀锋,锋利无比,即使是它们的上位个体都能被其一分为二,更别提,这些低级的犬型生物了。
但
在刀锋接触这只沃尔加姆的瞬间,宇智波枫原本平淡的眼神突然惊愕起来,他漏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眼前的一幕和记忆中的那一刻重叠起来。
往事像流水决堤的大坝一般淹没了此刻的他。
刀刃像是砍在两个人身上一般,白色的衣袍,黄色的上衫。
敌对忍者,沃尔加姆,一个变成了自己的队友,另一个变成了刚刚跟自己交谈的女孩。
刀尖慢慢划下,时间的流逝像是被人以莫大的力量强行改变一样,缓慢无比,慢到足以让宇智波枫看清眼前女孩茫然的眼神,可是手中的力量却没有思维那般迅速。
原本自以为还算敏捷的身手,在这一刻都是无用之力,他没办法强行改变挥出的刀刃,刀刃已经接触身体,即使可以停滞下来也只是停在体内,让其更痛苦而已。
如果,手中之刃是身体的扩展品,那么宇智波枫一定可以自豪的说出,我已经对眼前这名少女的身体了若指掌,可是绝对没有那种展开。
但宇智波枫却是真真正正的感受过一次,再一次经历,让他感到恐惧,那种刀刃的触摸感,可以窥探到身体的每个细胞,每个器官,每一处切开的肌肤,和眼前缓慢行进的刀刃重合起来。
那一次,那名少女,那名叫做若叶的少女用了不知名的忍术,将他的感官移交给了撕开她自己的刀刃。
仿若冰冷的刀刃成为了他的身体。
挤压肌肤,细胞构成的防御和锐利的金属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触之即破,瞬间,刀刃便撕开血肉,脂肪,接触了肩甲骨。
通体由碳酸钙等各种物质构成的白色人体骨架也抵抗不住这种伤害,断裂也是不可避免的,那种所向披靡的力量让他心慌。
这是他将自己为数不多的查克拉注入刀中后,闪耀着的刀术,也是一定可以轻而易举将敌人一分为二的刀术,更是他活在这个世界上时唯一让其有安全感的东西。
但是,此刻他应该很憎恨吧?可又谁知道呢,也许他自己也不清楚...
血肉触摸的实感,身体内部的接触,这是比情欲之合还要更为了解对方的方法,毕竟没有人不会再解剖完一个大活人之后不会感觉自己对其了若指掌,所谓生物,所谓身体也只不过是化合物聚集体之间的活动罢了,既然如此,只要看过每一处,只要了解到细微末节,是不是就代表着这个人的一切已经被自己所清楚的通彻透底?
抚摸过她的心脏,抚摸过骨骼,脂肪,肌肤,每一处经过的细胞,原本轻柔的动作在这里却无比的残酷。
心脏的护室脆弱不堪,胸前的肋骨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尽管有数十几根,但一滴水和十几滴水的区别又在哪里?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血肉蓬勃的跳动让宇智波枫迷醉,那种画面的震动,强有力的生命勃发,让自己知道此刻若叶的生命还在,然而继续往下的触感又将其拉回了地狱。
若叶,是那名少女的名字,拥有着无以伦比的幻术天赋,但身体却脆弱不堪,尽管风一吹不会倒下,但却偶尔被其刮得摇摇欲坠。
如果,她能活下来,那自己一定要让其滚去训练,当时的他这样想着。
然而却从此不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隔着一层脂肪,血肉,刀尖险险的与肝脏擦肩而过。
若是眼前一阵通亮,那自己一定可以看得到它的形状,啊,人体就是这么奇怪,即使面貌漂亮,但其内部和凶神恶煞的令人呕吐的难看脸一定别无二致,又或者少女是一名变种,所以就是器官也令人叹为观止?
宇智波枫看着血肉的壁垒的面前,不由得庆幸,但也为生命的巧夺天工感慨不已。
划出的剑一定是一道弧线,所以,深入体内的剑刃一定也随之有着最远端的经过点,索性没有直接劈在大脑之上,不然崩裂开来的脑浆,分开的面孔一定会让自己无所适从,啊,自己原来也不想看红粉骷髅之类的东西吧?
带着自嘲,剑刃继续深入着,直至最深处。
镶嵌血肉的深深白骨与尖端擦肩而过,那是支撑人体站立的东西,如果被斜着砍断,那这个人一定没几天可活了,不过,怎样才能不伤血肉,直接将其弄断呢?这是一个问题啊!
刀刃划过胸口,抵达下部。
如果一个人的肾有两个,那缺失一个应该没有问题吧?他心中浮现出这样的想法,紧接着刀刃轻而易举的撞破肾膜,又从容的从背部穿出。
不过,女人缺个肾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难道女人也会肾虚来着?
呵。
这么想着,这把锋利的刀已经从身体的侧部出来,那种将白皙的肌肤凸起一道线,再撕裂开来的画面绝对看得人心惊不已。
不过,这些东西也已经没有思索的必要了。
因为他在意识恢复的瞬间便看到了那张带着笑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