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少】相逢似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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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这里还有人?”

一道邪气的声音传来,惊得那个正准备投篮的水蓝发的纤长少年直接将手中的球丢了出去,看着滚开了的篮球,少年立马跑过去捡起,将篮球好好的抱在怀里后才转过身看向说话之人。

在那一天,青峰大辉觉得他看见了世界上最纯澈的颜色,那就是不远处抱着球直直看着自己的少年的眸色,像是最明净的天空倒映在平静的清水中,那种沁人心扉的水蓝让他瞬时清凉了下来。

同时,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一瞬的忘记跳动了,在下一瞬又跳得比平常快很多,青峰觉得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奇怪,而且,在与那个少年对视时,他能感觉的到自己的脸在微微发烫,身上有些发僵……太像生病了!

在青峰还愣愣的看着那个少年时,那个少年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篮球框下空空的一片,刚刚还在的人突然就不见了。青峰四处看了看,心里闪过一丝失落,果然,那个少年已经走了……

“你好,请问你在找人吗?”清幽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吓得青峰差点跳了起来,“你是怎么……”在垂头看见那双纯澈的蓝眸时,青峰将还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一向高傲的神情也转柔了许多,原来他还在,没有离开呢。

“我没有在找什么,话说,你是谁?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这个地方曾经是他专门练球的地方的说,可是自从发生了幽灵事件后,他就几乎没有来过了,当然,青峰大辉是不会承认他没来是害怕遇到传说中的幽灵,他才不是胆小!

“我叫黑子哲也,在这里练球。”水蓝发水蓝大眼的少年平静的答道,即使他知道在自己面前的是谁,他也不会做过多的谈论或表情。听说那传奇的几人的脾气都不是很友善,毕竟是强者,有强者的高傲,黑子将头仰高了一些,认真的看了面前的高大少年一眼,唔,没有听说的那般暴戾啊,看起来还是很友善的说。

青峰愣愣的看进那双水蓝眸子里,脑海里回响“黑子哲也”这四个字,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尘封的记忆忽的被拆封,让人措手不及,眼前这个淡定无比的少年是那个在公园里开心的打篮球的小孩吗?一样的水蓝发水蓝大眼,有点像女孩子一般的清秀可人,也是那样的瘦小……可是,表情及神态都变了,记忆中的那个小孩会抱着篮球开心的笑,笑起来很美很美,像是风吹落的纷飞的樱花,美丽而轻柔,有种梦幻的感觉。

青峰情不自禁的将手放上了少年的头顶,掌下柔软如丝绸一般的触感和记忆中的一样,他现在可以确定了,眼前的少年就是记忆中的那个小孩!不会有那么凑巧的事,一样的发与眼,一样的名字,他已经亲自确认过了,连头发的触感也是一样的,所以他们又相逢了。

黑子平静的仰头看着突然做出亲昵动作的高大少年,想了想,还是非常不理解他的做法,平静的开口说:“抱歉,你这样会让我很困扰。”

“哈?”青峰回神,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黑子淡定的看了一眼突然间有些犯傻的青峰,平静的再说一遍:“你这样会让我很困扰。”

困扰?青峰真的不解了,明明就是一样的动作啊,哲不是应该像个猫咪一样蹭蹭吗,再笑着对自己说“青峰君的手掌真的很大呢”。低下头,认真的看向眼前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哲,那水蓝色的眸子里没有丁点变化,平静到呆滞,也没有丝毫想起他的迹象……看来,哲已经将他彻底的忘了。

心里忽然有些酸涩,怎么可以这样就将他忘了,明明当初他们一起玩过一个下午的,自己还教了他几招呢,怎么就这样将他忘了?真是让人很不爽啊!

“你好,请问你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吗?”感觉袖子被人扯了一下,青峰低头看向作俑者,那双水蓝眸子里的淡淡的关心让青峰有些愤懑的心平静了下来,还有一丝淡淡的暖意在升腾……

“没什么,我,青峰大辉,给我好好记着这个名字!”再敢忘了,我就,我就……青峰在心里“就”了半天,也没“就”出个之乎所以然来,愤愤的将气撒到掌下的柔软秀发上,一顿好揉。

“好,青峰君。”黑子平静的应下,也没有反抗,就任青峰这样在自己头上施虐,唔,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如果揉自己的头发会好点的话,他不会小气的。而且,青峰君的力道很好呢,感觉很舒服,黑子有些享受的微微眯起眼,像是晒太阳晒得舒服了的猫咪。

看着这样的哲,青峰手上的力道又轻柔了不少,然后偷偷的观察少年的表情,果然,更像猫咪了!青峰高兴了,心里百花齐绽,面上也带上了愉悦。

“青峰君似乎很高兴。”黑子平静的指出,然后就感觉头上的大手一顿,在之后,那只大手就真的是施虐了。

“笨蛋,闭嘴啊!”青峰咬牙,脸上却不自住的红了,在这一刻,他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偏黑的肤色,至少脸红时不会被别人轻易发觉。

“哲,你经常在这里打球吗?”

青峰转移话题,不想就这样沉默下去,哲似乎因为一些他不知道的原因而改变了很多,虽然长得更可爱更漂亮了,但那平静的神态平静的眼神,跟当年的文静真的很不一样,他看着,心里有些难受。

这亲昵的称呼让黑子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多想,淡定的点头:“是的,青峰君。”

黑子这淡定的模样让青峰额头有些凸,要不要这么淡定啊,就不能多点表情?收回手,将黑子怀里的篮球勾出,一个转手,球就在手上滚动了一周,青峰带起球几个跃步,将手中的球狠狠扣紧篮筐,动作狂猛而流利。

黑子脸上终于不再那么平静了,清秀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惊艳还有羡慕,如果他也能这样就好了,这才是篮球啊,真漂亮的动作。

青峰一手托着篮球,一手插·进口袋里,走回,嘴角勾起一丝笑,有些狂傲也有些邪气,看见黑子那不再只是平静的表情,青峰脸上的笑容扩大:“哲,想学吗?”

——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就教。

闻言,黑子重重的点头,这样的篮球他当然想学,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板,黑子又有些失落了,仰头看向这个帅气的高大少年,清幽的声音带着一丝窘然:“那个,青峰君,谢谢你的好意,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今天之后,记得每天来这里。”青峰开口打断了黑子的话,虽然哲可能打不了自己这种篮球,但自己的招式多得是,学不了这招,还有其他的嘛。

“谢谢,青峰君。”黑子躬身敬了一礼,话语因激动的心情而有些颤。他真的没想到青峰君会说这样的话,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青峰君的意思似乎是在说他以后也会来,那样的话,也许青峰君会指导指导他也说不定。

青峰摆摆手,一副没什么的样子,“嘛,拢心憷淳屠础!

“嘿。”想到以后的可能,黑子忍不住笑了一下,清秀平静的脸上忽然的一笑,让青峰看得愣了一下,这笑……比当年还要美丽!

两人练了一会儿,青峰发现自己居然能忍到这种地步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居然没有一丝不耐烦,还耐心的一遍遍重来……青峰告诉自己,是哲那种不服输、拼命努力的样子让自己不忍了,不忍打击他,不忍打破他对篮球的憧憬。

“青峰君,抱歉,我的球技真的很不好,但是,我会努力的。”黑子也知道自己的篮球很烂,但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不能放弃的地步了。

“嘛,没什么啦!”青峰伸手揉了揉那个仰望着他、脸上及蓝眸里流露着期盼及坚定的少年,心里微微一叹,自己算是魔怔了,居然就这样妥协了,是不忍心让他那张清秀可人的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吧,那种表情不适合……

“真的很感谢你,青峰君。”

到了该分开的时候,黑子再次认真的对青峰说。如果不是那蓝眸里的认真,青峰真的从那张平静的瓜子脸上看不出感激,不,任何表情。

“嘛,走了。”青峰看了看那颗被自己揉的有些蓬松的水蓝柔发,心里诡异的涌起一阵满意,鉴于此,青峰伸出手又大力揉了两把,更满意了。

刚走了没几步,青峰回头,想再看看那个少年,可是有些空荡的街道上哪里还有黑子的身影!

怏怏的转回头,“什么嘛,说不见就不见了,走得还真快!”

“青峰君,我忘了说再见了。”在青峰的自语刚落下时,一道清幽的声音在身侧响起,霎时,青峰只觉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哲,你不是走了吗?”怎么突然又出现了!

黑子淡定的看着有些惊悚的青峰,平静的开口:“青峰君,再见。”

然后,在青峰眼中的惊吓还没消散时,黑子就这样在几个眨眼内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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