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得这道人之助,必能将巫族尽数诛绝。”鲸吞妖王面色缓和下来,低声说道:“待这道人回转碧游宫,这方天地便是我妖族独尊。”
青狼妖王双眼一亮,想起昔日大块吞吃人族的惬意,垂涎欲滴,狰狞的笑了笑,而后恢复了憨厚的神情,跟随着鲸吞妖王迈步登上了穿云峰。
鲸吞妖王迈步走上了云雀妖王宫前的石阶之上,眼见宫阙内道人和云雀妖王独处,朗声笑道:“云烟妹子,贵客临门,莫不是忘了兄长不成?”
云雀妖王和包文正相视一笑,而后迈步走到了宫阙门前,云雀妖王面有羞涩,含笑说道:“这不是刚至穿云峰,还不曾前去告知兄长,劳兄长先到了。”
包文正拱手笑道:“不请自来,还望海涵。”
“贵客临门本是我万妖峰之幸,实乃盼望许久,今日方能如愿以偿!”鲸吞妖王抱拳拱手回礼,含笑回道。
“岂敢,若不是兄长照拂云雀,又何来她今日的安妥。”包文正心中鄙夷之极,但仍是义正言辞的说道。
鲸吞妖王闻言欣喜连连,含笑说道:“我与云雀本就情同兄妹,照拂本就是分内之事。”
“只是日后,便有劳贤弟了。”鲸吞妖王感慨说道:“我这妹妹清冷孤傲,若非贤弟这般,恐终将孑然一身。”
云雀妖王霞飞双颊,沉默不语,羞意难以遮掩,眼眸的余光含情脉脉的望着包文正的身躯。
寒暄片刻。
鲸吞妖王含笑说道:“今日贤弟远道而来,我已备上薄酒,为贤弟接风洗尘。”
“有劳兄长!”包文正抱拳施礼,应允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鲸吞妖王与包文正并肩在前,云雀妖王故作柔情似水的侧立在包文正身旁,青狼妖王随侍鲸吞妖王身侧憨笑连连,各怀鬼胎朝通天峰鲸吞妖王的洞府走去。
通天峰上张灯结彩,万妖峰三娇早已梳妆打扮,狐妖芳草今日罗裙包裹身躯,收敛了往昔的风尘气息,扮作知书达理的侍女侍奉左右;锦鸡精朱果仍是书卷之气萦绕面颊,端坐在桌案之前轻拂瑶琴;狼女水雾清冷的面颊上也露出欢悦之色,脚步不停的斟茶倒水。
谦让再三,鲸吞妖王终究是落座在首席,欣慰不已的举起玉盏,朗声说道:“今日贤弟远道而来,愚兄以水酒一杯,先行谢过昔日对我这妹妹的救命之恩。”
此言重又提起了昔日巫族来犯万妖峰,祝融巫王与云雀妖王缠斗之时的场景。
“兄长客气了!”包文正举起玉盏,一饮而尽,尽显豪爽之色。
鲸吞妖王举杯再赞,朗声说道:“贤弟如今一统人族仙门,可谓是声势一时无两,祝截教福运万载悠长!”
“自此我人族与妖族守望相助!”包文正举起玉盏,一饮而尽,含笑答道。
狐妖芳草心知这道人法力通天,昔日便救云雀妖王与巫族祝融之手,躬身上前斟酒之际故态萌发,不由自主的抛了一个媚眼,欲语还羞的妖媚之色尽数收在云雀妖王的眼底。
“啪!”
云雀妖王面罩寒霜,拍案而起,冷冷的望着狐妖芳草,随即望着鲸吞妖王不发一言。
鲸吞妖王对着狐妖芳草的媚态尽收眼底,眼见云雀妖王怒海惊澜,随即勃然大怒,厉声喝道:“狐媚子,云雀妖王的夫婿,岂容你放浪形骸!”
“拖出去,剥皮!”鲸吞妖王双眼一瞪,冷声说道。
狐妖芳草惊骇之极,花容失色的跪倒在地,叩首呼道:“妖王饶命,小妖再也不敢了!”
青狼妖王闻言之下,上前伸手便捏住狐妖芳草的脖颈,迈步走出了洞府之外,不多时便手持一张斑斓的狐狸皮走了进来,六只尾巴随着青狼妖王的步伐而晃动不已,显然是依然将狐妖芳草的皮囊取来。
“妹妹勿要动怒,狐妖本生性放荡,是兄长我思虑不周。”鲸吞妖王歉疚的说道。
云雀妖王面色渐有缓和,淡声说道:“我云雀位列妖王之尊,岂是这化形小妖可欺!”
“云烟,莫要动怒。”包文正伸手拉住云雀妖王的柔荑,轻声说道。
云雀妖王撇了包文正一眼,抽回了柔荑,面色恢复了常态,不再开口发言。
厅堂之上,锦鸡精朱果和狼女水雾,眼见素来受鲸吞妖王宠爱的狐妖芳草,眨眼功夫便只留一张皮囊,皆是噤若寒蝉,眼眸之中怯意连连。
包文正眼见气氛不如先前的和缓,于是起身举起玉盏,朗声说道:“莫要为此坏了兴致,我以水酒一杯,祝万妖峰在兄长的统御之下,日益强盛!”
“多谢贤弟吉言!”鲸吞妖王含笑起身,将玉盏一饮而尽,随即冲青狼妖王施了个眼色,将狐妖的皮囊仍了出去。
“有贤弟的截教统御人间,又有我万妖峰守望相助,便是那巫族也断然不敢侵扰!”鲸吞妖王含笑将话引上了正题。
包文正朗声笑道:“区区巫族,若是龟缩十万大山还罢,若是胆敢对我二族不敬,本座必定亲赴十万大山,将其尽数诛杀!”
鲸吞妖王心有错愕,莫非巫族不出十万大山,这道人便不予其计较了不成,这可不是自家的筹谋之内,于是举杯饮尽之后重提旧事,叹息说道:“昔日若非贤弟出手相助,只怕我这妹妹便要身犯险地了。”
包文正却是沉声说道:“兄长勿怪,云雀本是女子,日后这厮杀之事,还是请兄长多劳,小弟这厢先行谢过了。”
鲸吞妖王见话题重转回来,叹息说道:“只怪愚兄修为不济,虽知云雀修为平平,不得已之下才强能令云雀上阵厮杀。”
鲸吞妖王此言,便是指巫族仍是心腹大患,意欲为请包文正动手诛杀巫族,先行埋下口舌而已,怎料云雀妖王拍案而起。
“啪!”
“鲸吞兄长,可是瞧不起云雀修为粗浅!”云雀妖王面罩寒霜,拍案而起喝道:“千余载来,我云雀但凡与巫族厮杀,向不落人后!”
“今日,便向兄长讨教一番!免得旁人笑我云雀枉居妖王之列!”云雀妖王怒不可遏的冷声说道。
鲸吞妖王闻言心中便知错言,这云雀妖王生冷孤傲,千余载来不让须眉,忙含笑说道:“妹妹勿要动怒,兄长失言了。”
“兄长自罚三杯!”鲸吞妖王歉意连连,便欲以酒赔罪。
云雀妖王岂会令其如愿,起身走到了厅堂之中,撇了一眼在座的包文正,故作气愤的言道:“我云雀又岂是那只会放浪的狐妖,今日须要做过一场,也让某人自此消了日后的寻那狐媚之女的念头。”
“须知我云雀剑下,定斩不容情!”云雀妖王另有所指的说道。
鲸吞妖王闻言心中宽慰,只道是云雀要在情郎面前一展雌威,以免这道人日后拈花惹草,于是起身笑道:“既然妹妹起意,愚兄相陪便是。”
众人走出洞府之外,云雀妖王周身妖气一腾,手中两把长剑浮现,摆开了寻常切磋的架势,随即语笑嫣然的朗声说道:“兄长,请赎云雀无礼了!”
鲸吞妖王心知做戏而已,也故作郑重其事,妖气一腾手中浮现一柄寒光倒刺的狼牙棒,沉声说道:“只管攻来!”
云雀妖王一声娇喝,随即手持两把长剑便与鲸吞妖王战在了一起,双剑之上妖气略作凝聚,身化残影辗转腾挪,不带丝毫杀气,长剑与狼牙棒碰撞之际,犹如珠雨落玉盘,清脆之声不绝于耳。
交战过了盏茶功夫,这般切磋无非是博得众人耻笑,与众目睽睽之下有失妖王的风范,鲸吞妖王连面子也给足了,眼见再打下去,便是三天三夜也无休止,于是狼牙棒一震,便欲将云雀妖王逼开,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较量。
狼牙棒席卷而来朝云雀的身躯砸下,看似有千钧之势,其实却未曾蕴含几分妖力,待瞧见云雀妖王恍然未觉的回首朝厅中说话,便欲收了手中兵刃。
“好胆!”一声怒吼自厅堂之中传来,包文正身形晃动,一手催射出上清仙光朝鲸吞妖王笼罩过去,头顶之上的金霞冠泛起万道霞光,真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鲸吞妖王烧去。
“住手!”鲸吞妖王被上清仙光当头罩下,顿觉周身犹如天塌一般巨力压下,而后那炙热的真炎犹如太阳真火一般氤氲了气流,怒吼一声便欲驱动毕生修炼的妖气抵御,却已然来之不及。
白色的火焰笼罩了鲸吞妖王的周身,只见瞬息之下,鲸吞妖王的身躯便是被尽数焚烧殆尽,便连一丝灰尘也未曾残留。
金霞冠全力催发的真炎,又岂是区区妖王可以抗衡。
“云烟,你无恙否?”包文正上前揽住云雀妖王的腰身,心急如焚的急声问道。
云雀妖王错愕之极,随即放声大哭,凄婉的说道:“我本是与兄长切磋而已,你怎可坏其性命。”
“切磋可以,但若是伤你一根头发,也定不与其干休!”包文正怒声说道:“适才你已收手,而这畜生居然敢趁你不备,仍以兵刃砸落。”
身侧站立的青狼妖王一股恶寒自心中涌起,便是这寻常的化形小妖也瞧得出适才兵刃之上未曾蕴含妖气,这道人法力通天,又岂能瞧不出来,仍出手将鲸吞妖王斩杀与当场,这分明是有意而为。
“你说,适才鲸吞可是要伤云雀?”包文正朝青狼妖王沉声问道,那睥睨天下的气势犹如山峦迎面砸落。
青狼妖王眼见这道人双眸之中泛起杀气,身躯一颤,忙恭声说道:“不假!鲸吞这厮居心恶毒,分明是有心要坏云雀的性命!”
包文正闻言之下杀气尽消,柔声的对云雀劝慰说道:“狼兄一旁观望,又怎会不知这鲸吞歹毒,若非我出手相助,只怕你此刻已然是香消玉殒了。”
“正是,若不是道兄出手,云雀妹妹只怕已然横死当场!”青狼妖王趋炎附势,忙上前义正言辞的说道。
云雀妖王茫然不已,随即惊疑的说道:“鲸吞为何要坏我性命,我千余载来对其甚是恭敬啊!”
“云烟,你虽心善,但却也不能不防他人的险恶用心啊。”包文正叹息连连,爱怜的说道:“日后再不可轻易相信旁人。”
云雀妖王颔首之际,渐渐收敛了泪水,却仍哽咽不已。
“唉!”
包文正叹息一声,随即朝青狼妖王拱手说道:“云烟骤逢凶险,心神难以平息,我先带她回穿云峰了。”
青狼妖王抱拳行礼,恭声说道:“道兄径自回转,此地由我料理则可!”
包文正脚步一顿,有云朵托起身躯,怀抱云雀妖王的身躯便朝穿云峰而去。
青狼妖王眼见二人的身躯瞬息消息不见,冷汗这才从额头渗出,身躯轻颤不已,迈步走进了鲸吞妖王的洞府之内,落座桌案之前,举起酒壶长饮了盏茶功夫,这才恢复了神智,随即面颊之上冷笑连连,狂笑着说道:“待云雀嫁给那道人之后,这万妖峰便唯我独尊了。”
青狼妖王望着锦鸡精朱果与狼女水雾,双眸之中兽.性大发,单手一伸妖气蔓延开来,将二妖摄到身前,一把便将二妖的罗裙撤下,淫笑着说道:“昔日有鲸吞庇佑你等,令我垂涎而不可得,日后便好生伺候狼爷吧。”
妖族本是弱肉强食,逝者已矣,还需活在当下,谁人位列妖王之尊,便是这万妖峰的主宰。
锦鸡精朱果和狼女水雾自是不敢有违背,洞府内娇喘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