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几个机灵点的,吃的起苦的伙计,把北方草原的业务交给他们。北方的条件艰苦,许以高工钱,并且优待他们的亲属.......”聊完了羊毛的事情,陈飞和王田开始商讨如何发展北方业务。
至少在这一点上,两人在战略上达成了一致的目标——奶奶的,赚的就是他大草原上的资源!
“那我们的粮食和铁器来源呢?是我们去别的地方采购还是买下几家店铺?”
陈飞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采购别家的店铺的东西成本太高,而且后期大家都发现了草原的商机以后会对我们造成非常不利的影响,从长久考虑,我们还是在初期花大一点的成本,买下几座粮仓。至于家具,铁器这些我们都能自己生产,不用太过担心......对了,回头我找下胡康,咱们要因地制宜,专门为牧民设计符合他们生活习惯的器具,这样才会受到他们的欢迎.......”
两人在房间内商讨了半天,在一旁坐着的尹平都快要打瞌睡的时候,他们终于商讨好了细则。
最后的结果就是兵分两路。王田去物色人,与粮仓,还有陈飞要的羊毛。而陈飞则是去作坊找胡康再商量一番。
告别之后,两人各奔目的地。陈飞也因为处理自己的私事,“翘班了”三天,没有去尚书省报道。
直到第四天,陈飞在院子里哼着歌晒羊毛的时候,长孙无忌亲自登门拜访......
“长...长孙伯伯?”陈飞的嘴巴吃惊的能塞得下一个鸡蛋。临川站在陈飞身后也朝着长孙无忌行了一个礼。“孟姜见过舅舅。”
“呵呵,公主不必多礼,说起来,自你出嫁以来,我这个做舅舅的还没有来看过你,是老夫的不对。”
临川连忙摆手,“舅舅说笑了,自然是应该孟姜来探望舅舅,哪有舅舅来探望外甥的。”
“呵呵、”长孙无忌笑笑没有说话,目光却是转向了陈飞。临川见状,识趣的退去,厅堂内,只剩下陈飞和长孙无忌二人。
气氛有点诡异。
两人互相沉默了很久,陈飞才讪笑着打破了沉默。“咳!长孙伯伯,不知今日突然驾临寒舍,可是有事前来?”
“有事?”长孙无忌似笑非笑的看了陈飞一眼,道:“子诚啊,老夫为何来此,你心里没点数嘛?还需要老夫说的那么明白么?”
陈飞不由的苦笑,长孙无忌来这里找他,多半还是因为旷工的事情。陛下刚给他分配了官职,结果他一天也没去报道,这下好了,老大来找他训话了!
同时他也意识到,尚书省可不是奇工坊,里面的最高领导也不是李卓那个不着调的浪荡公子,如果那一天偷懒不去.......领导可是会登门拜访,笑眯眯的和你谈心的。
妈的!怎么会有一种小时候老师要见家长的恐惧感?陈飞不由得一哆嗦。
“那个...长孙伯伯,不是小侄故意旷工,实在是小侄有事在忙,也没来得及和您请假,所以...”
长孙无忌没有其他表情,依旧笑眯眯的看着陈飞,越盯着他看,越让他心虚,到最后只能不断干笑,说不出话来。
“你说的有事在忙,可是为了外面的那些羊毛?”长孙无忌指了指屋外,往外面看一眼,院子里遍地晒着羊毛,还有一股淡淡的酒精味在飘散。
“这...算是吧。”
“奇怪,你要羊毛做什么?此物又不值钱,也没什么作用,你就因为此物,在家里忙了三天?”
陈飞不由的苦笑,羊毛的作用他一下子也说不清楚,唯有把用羊毛做衣服的事情老老实实交代了一遍,希望长孙无忌开明一点,不要太死心眼。
“做衣服?就这个?”长孙无忌到没有抓着陈飞旷工的事情不放,而是走到厅堂外面的院子里,在一堆羊毛前蹲下,手抓起一把羊毛闻了闻。
“奇怪,你的羊毛怎么没有那股膻味,反而有一点点...酒和醋的味道?”
当然是他用酒精,醋还有盐混合起来为羊毛去过膻味了,不然一件全是膻味的衣服,恐怕没人会喜欢。
“呃...小侄用特殊的手法将膻味取出了,只要让羊毛在太阳下暴晒几日,上面的酒味和醋味也会散去。”
“哦?此物要是能去除膻味,穿在身上倒也是可以接受,不过...此物要如何做成衣服呢?效果如何?”
“长孙伯伯放心,小侄有专门做羊毛衣的方法,而且羊毛衣穿在身上非常保暖,不熟棉衣。且羊毛成本低,普通百姓也能消费得起。最重要的是,羊毛衣编织起来更灵活,可以更好的贴合身材,可以大规模的装备军队,让士兵们的手脚不那么笨拙。”
听到最后一点,长孙无忌的眼神明显一亮,对羊毛衣来了非常浓厚的兴趣。
“子诚,你说的可是当真?羊毛做的衣服可以装备军队?”
“呃...可以把,小侄现在说再多也无用,等到实物造出来以后长孙伯伯来看看就知道了。”
“恩。”长孙无忌摸摸胡子,又抓起一把羊毛放在手里揉了揉,“要是真的如你所说,倒又是一桩大唐的幸事。羊毛...羊毛也能变废为宝?不错,不错。”
陈飞挠挠头,笑的很腼腆,“呵呵,长孙伯伯赞谬了,小子受之有愧。”
长孙无忌放下羊毛,站起来看着陈飞,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看,看到陈飞心虚的不行了,他才缓缓开口:“子诚啊,你是一个有才能的人。这一点老夫不得不佩服你。你也是个聪明人,超乎想象的聪明,老夫也非常欣赏你。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陈飞迷茫的眨眨眼,不是很懂长孙无忌的意思。
长孙无忌笑笑,没有把话说透,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想想吧,想明白了,你就会来见我了。老夫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送长孙无忌出门以后,陈飞在院子里发呆站立了很久,一直在思考长孙无忌刚才说的话。
“相公在想什么?”
抬头一看,临川与燕云儿两女携手而来。
陈飞摇摇头,将方才长孙无忌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听完后,临川笑道:“相公,长孙伯伯其实是在说你做事不分主次,不过说的很委婉罢了。”
不分主次?陈飞看看院子里一地的羊毛,又想起临走前长孙无忌眼里的惋惜,忽然明白了长孙无忌的良苦用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