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最短的路线,从目测上来看,雷德与贝塔想要穿过这片湿地大概需要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不过两人已经在水里走了一个多小时了,看上去与那个门的距离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雷德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除了天上的云以外,这片湿地中只有树、水,再就是水下的泥巴,平静得有点让人害怕。
“贝塔,贝塔,我觉得这里有问题。”雷德说道。
但是贝塔似乎并没有听见雷德的话,而是牵着自己的骆驼自顾自地走着。雷德又喊了几声,发现贝塔并没有理睬自己,赶紧冲过去,一把拽过贝塔,奇怪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此时贝塔脸上一点表情没有,双眼呆滞,即使雷德站在贝塔的面前,贝塔的眼中映照出来的也不是雷德身影,而是一片湿地,湿地当中有一条路,路的对面有个漆黑的小门,小门里面什么都没有。
雷德吓了一跳,双手抱住贝塔,想看得再仔细一点,突然感觉手上湿湿的、滑滑的,而且还黏黏的,好像摸到了鼻涕虫的粘液一般。
雷德赶紧放手,看见两只手掌心里各抓了一把苔藓,苔藓翠绿翠绿的,上面还流着黏糊糊的液体,而贝塔的两支手臂上已经布满了苔藓。
更让人吃惊的是雷德看见两只骆驼的前胸上也长满了苔藓,贝塔的骆驼脸上还冒出来一小截树枝,树梢上几片小叶子绿莹莹的,分外惹眼。
雷德走到骆驼面前,发现骆驼的眼睛也是呆滞的。雷德缓缓伸出手,握住小树枝,轻轻一掰,小树枝断了,就像是粘在骆驼脸上的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雷德仔细看了看手中的树枝,扯下一片树叶放入嘴中仔细地咀嚼,一股植物特有的泥土气息在口中回荡,是真的树枝。
动物的身上不可能莫名其妙地突然长出植物,雷德曾经听埃德蒙说过,有一本书中记录过一种罕见的自然现象,一种稀有的真菌会寄生在动物体内,吸收动物体内的营养逐渐壮大,最终占据宿主,将宿主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过这也只是书里记载的,并没有人见过这种恐怖的真菌,难道说贝塔和两只骆驼不知不觉中沾染了这种奇怪的真菌?
雷德在脑袋中努力地回忆,回忆从进来开始做过的所有事情,发现唯一可能让真菌进入体内的原因就是大家都喝过这里的水,雷德到现在身上还没出现这种症状很有可能跟自己喝得较少有直接关系。
雷德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问题,立刻向周围看去,发现四周一如既往地平静,除了自己弄出来的声音,周围一片寂静,连一丝鸟虫鸣叫的声音都没有。
这里没有动物!如此适宜的环境中没有任何动物,就连一只小虫子都没有。
雷德跑到了就近的几颗树下,从浸泡在水里的根部,到茂盛的树冠,雷德仔细找了一圈,什么动物都没有。
而更让雷德吃惊的是,他发现就连植物也只有这一种,花、草、藤蔓……通通没有。等雷德再回到贝塔身边时,发现贝塔的头上也已经冒出了一根小树枝。
雷德赶紧把小树枝掰掉,抱起贝塔奔着看着不算远的门那跑。对雷德来说,贝塔这点重量如若无物,以雷德的速度,五分钟左右就能跑到,可是雷德已经跑了至少三个五分钟,不仅没有跑到,等他停下来时发觉原本早就被扔下的两匹骆驼就在身后呆立不动,身上已经长出了密密麻麻几十根小树枝了。
雷德知道自己一定是陷入了什么魔法中了,想要逃离这里,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把魔法击破。
雷德从口袋中抽出吞噬之牙,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挥舞,青黑的刀气凭空出现,如锋利的爪牙向四周射去,破空的尖啸由近及远充斥了整个湿地。
数以百计的刀气击中了周围数十棵参天大树,从树干到树枝、从树枝到树梢,但是刀气好像泥牛入海一般,一触碰到树的任何部位就突然消失了,好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一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雷德停止了攻击,这种野蛮式的攻击看来起不到任何作用。雷德看了看贝塔,她身上的树枝又多了好几根,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贝塔也能变成一棵参天大树了。如果估计不错,这里面数不清的树都是不小心掉入洞窟的人变的。
每一个固态类的魔法都会有弱点,只要能够发现弱点就能轻易将魔法击溃,只不过越高明的魔法师其藏匿弱点的手法就越高明,有的魔法师还会在弱点上设置很多的防御魔法,使之不会轻易被破坏。
雷德仔细地观察着四周,希望能够从这看上去并不是很大的空间内找到突破的放法。
既然刀气无法攻击到树木,为什么自己可以轻易把贝塔和骆驼身上的树枝折断呢?雷德心里寻思着,又从贝塔身上掰下一根树枝。
雷德走到一棵树下,用手拍了拍,发出嘭嘭的声音,顺手折断一根树枝,手感很真实,雷德认为这是一棵真树,可是为什么用刀气砍不断呢?
这时,雷德突然看见了水中的倒影,在水中那棵被自己折断树枝的树竟然完好无损,雷德赶紧抬头望去,发现被折断的地方树枝又长出来了,而自己折下来的树枝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消失不见了,难道说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真正的树并不是自己摸到的,而是映在水中的?
雷德朝着水中的树连续发出了几道刀气,当刀气进入水中的时候,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雷德身边的大树被斩为数截,碎裂一地,雷德心中一喜,自己终于发现了这里的秘密,可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却并不像雷德想象的那样。
原本的蓝天白云顿时消失,变成了乌云密布;原本数不清的参天大树变成了残枝败叶,像是老巫婆的手干瘪枯黄;原本清澈见底的水滩变得浑浊不堪,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味。
雷德眼前,咕嘟咕嘟冒着黑色的水柱,水柱越来越高,越来越高,从这水柱中出现一个人,一个与壁画上一模一样的豹头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