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几百名威风凛凛的武士进入卓家堡。卓家众人都是一阵阵的后怕。今日,一个选择错误,卓家就将沦入顽疾不复之地。这数百武士,足以将卓家彻底覆灭。
夜色深沉,卓不凡跪在王氏的坟前。这是王氏和卓青阳的合葬之墓。
本来,在卓不凡逃走之后,卓家只是把王氏的尸体随意带到乱葬岗,草草安葬了一下。甚至连一副棺木都没有,只是用一张破席子简单裹住。
不仅如此,卓青天甚至还想要把已经葬到祖坟的卓青阳的尸体也挖出来,只不过再怎么说卓青阳也是卓盛图的儿子。刨儿子的坟头,卓盛图也怕遭天谴,就没有同意。
不然的话,要是由着卓青天的性子来,王氏和卓青阳现在怕是已经暴尸荒野了。
后来听说卓不凡在京城风生水起之后,卓家想要让卓不凡回来,为了向卓不凡示好,卓家这才给卓青阳和王氏夫妇二人重新修建了豪华的坟墓,给两人合葬。
卓不凡跪在坟前,凄然道:“娘,孩儿给您和爹报仇了。九泉之下,你们也可以瞑目了。孩儿现在还是朝廷的锦衣卫指挥室,靖国侯,没有人能随便欺负孩儿,您若是泉下有知就放心吧。”
在后面不远处的徐飞雨听到这里,不由的鼻子一酸。
徐飞雨轻轻走出,在卓不凡的身边跪了下来,拿起一沓纸钱在坟前点燃。
卓不凡回头向徐飞雨点头致意。
之前徐鹏举和张宣等人就 已经前来祭拜过了。可是,徐飞雨竟然鬼使神差的没有过来。
众人也都知道卓不凡想要一个人在王氏的坟前安静的待一待,所以,祭拜过之后,他们就走了。
徐飞雨这才出来。她心中忽然冒起一个念头:难道我是想单独跟他在一起?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想要跟这个混蛋待在一起。
徐飞雨娇柔却又带着几份英气的面孔之上,浮上了一丝红晕。忙把心中的念头驱散。
感觉到徐飞雨在身旁,卓不凡并没有回头去看,而是幽然开口道:“我自幼痴傻,母亲含辛茹苦将我带大,等到我神智开了,能让她安度晚年了?她却又为了我撞死在了卓家祠堂之内。”
想到卓家那些人对卓不凡做下的事情,徐飞雨的心中忽然浮上了一丝遏制不住的怒意,粉面含煞,娇嗔道:“这些人着实可恶,当真该杀!”
想到王氏之前对自己的种种,卓不凡不禁潸然泪下。
徐飞雨的美眸之中也蒙上了一层水雾。心中忽然浮上了一个怎么都遏制不住的念头。
纠结了半晌,徐飞雨还是往卓不凡靠近了两份,展臂将卓不凡抱进了怀中。
卓不凡也并未拒绝,不过,对于徐飞雨这忽然展现出来的温柔,还是微微有些惊讶。卓不凡将其归结为女子的母性,也并未多想。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身后不远处的树林之中,徐鹏举正拿着两坛酒,默默注视着他们。
见卓不凡伤心,徐鹏举就拿了两坛酒来,想要陪卓不凡喝两杯,却是没有想到正好看到卓不凡跟徐飞雨抱在一起的情景。
而卓不凡,因为心中激荡,并没有施展功法,所以也不知道徐鹏举靠近。
看着卓不凡和徐飞雨依偎在一起的背影,徐鹏举摇头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小妹啊小妹,你以为你的心思大哥平日里就看不出来吗?可是,你注定是成国公府的人啊……”
……、
次日一早,卓不凡等人就整装待发。
除了自己的人之外,卓不凡又从卓家挑选了五十名卓家最为顶尖的高手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卓不凡觉得卓家的人完全可用。因为卓不凡许诺,只要战乱平息,回到京城之后,就给他们都安排锦衣卫身份,这些卓家子弟又怎么可能不心动?
而且,卓不凡知道,其实带着这些卓家子弟,他们对自己的忠心要比唐门的人强得多。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宗族观念可是很重的。卓不凡不在意,并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的
卓家的前途和命运跟卓不凡现在是紧紧绑在一起的,由不得这些人会不尽心尽力。
为了让安化王相信卓家是举家来投奔,让其放松警惕,精心挑选的五十名卓家子弟,由卓不凡的三伯卓青河率领。
这卓青河自小便痴迷诗书琴棋,在族中也是掌管一些账目之类的东西,很少参与江湖事务。而且他性子恬淡,很少与人争执,跟卓不凡一家虽然也没有亲近过,但至少他也从未跟卓不凡一家起过冲突,所以,卓家就选了卓青河随行。
等到了安化之后,卓不凡一行人表面上都是以卓青河为主了。
本来卓青河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可是被卓世昌以卓家的生死存亡威胁,这才答随行前往。
为了掩藏那三百多只燧发枪,卓不凡还让卓家准备了几十车粮食,献给安化王。
一来可以更加取得安化王的信任,二来还可以把那三百多只燧发枪藏在其中。
卓世昌带着一众族中长辈,一直送出了门外。
卓不凡在马上向卓世昌抱拳道:“叔祖,咱们族中的事情,就拜托给您了。”
卓世昌点头道:“侯爷尽管放心……”
说着,卓世昌向卓不凡走近了两步,道:“你尽管放心,消息绝对不会走露。”
卓不凡点头笑道:“有叔祖在,我放心。”
说完,卓不凡又在马上拱了拱手,就带着人径直离开,直奔安化。
……
卓家堡距离安化并不算远,不过,因为有那几十车的粮食拖慢速度,众人再次日的上午赶到了安化。
一到安化的地界,顿时就给人一种凄然凝重之感。
到处都是四散奔逃的百姓,而且,还有安化王麾下的兵将到处抓壮丁。
那些兵将们可不只是抓壮丁那么简单,他们的行径,简直跟土匪没有任何的差别。遇到紫色姣好的女子,他们当众就会一逞兽欲。并且,随便抢劫百姓的财物,四处都是百姓哭天喊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