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张远抱拳领命，转身出门。

卓不凡知道，张永的言下之意就是，见到刘山格杀勿论了。即便是杀不了，也要将刘山等人从霹雳堂带回来的东西给毁掉！

想到杀，卓不凡忽然想起了自己带人杀了内厂二档头的事情。这么大的事儿，无论如何都要向张永汇报，忙向张永抱拳道：“公公，有一件事，属下要向公公请罪！”

张永诧异道：“何事啊？”

卓不凡道：“我们到唐家堡的时候，发现刘瑾也派内厂的二档头去了唐家招揽唐门。”

张永道：“还好你及时提醒，咱们先下手为强，不然的话，还真要让刘瑾那厮再抢了先了。”

卓不凡摇头道：“我们去的时候，内厂的人已经见到唐门家主了。唐门家主借故不在，一直没有见我们，其实却是在陪着内厂的人。”

张永一怔，他还真的有些好奇了，忙问道：“那你们是如何让唐们家主投靠咱们御马监的？你方才说要请罪，难道是……”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卓不凡。

卓不凡抱拳道：“公公猜的不错，属下杀了内厂的二档头。”

张永皱眉道：“你杀了内厂的二档头？”

卓不凡躬身道：“请公公责罚！”

张永道：“区区内厂二档头，杀就杀了，只要你杀的不是刘瑾，咱家就能保住你。只是，你杀了内厂的人，唐门家主应该明哲保身才是，怎么反而答应效忠了呢？”

卓不凡解释道：“因为，属下还拉了唐门的三公子下水。”

当下，卓不凡将自己和唐傲联手诛杀内厂二档头的事情简单向张永描述了一番。

听完卓不凡的话，张永哈哈大笑，指着卓不凡道：“咱家果然没有看错你。你足堪为咱家独当一面。”

卓不凡抱拳道：“多谢公公赏识。”

张永问道：“你回兵仗局了吗？焰火制作的进度，没有什么问题吧？赶在上元节之前可以完成吗？”

卓不凡道：“属下一回城，就先去了兵仗局。公公放心，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一定不会耽误上元节的焰火大赛。”

张永点了点头，道：“一路奔波，你们肯定也累了，都下去休息吧。宫门落锁，你先回尚膳监吧。明日一早，再去兵仗局。”

“多谢公公体谅。”

又跟张永寒暄了几句，卓不凡就告辞退了出去。

没出院门，张宣就从里面追了出来，叫道：“公子等等我！”

卓不凡回头笑道：“这都回宫了，你还是叫我公公吧。”

张宣道：“还是叫公子顺耳一些。”

卓不凡笑了笑，道：“随你吧。”然后问道：“你唤我何事？”

张宣嘿嘿一笑，又向卓不凡靠近了两步，低声道：“刚从伯父那里听来一个好消息，来和公子分享一下！”

看着张宣有些兴奋的样子，卓不凡笑道：“什么好消息啊？跟咱家有关吗？”

张宣道：“虽然跟公子没有什么太直接的关系。不过，公子若是听到这个消息，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卓不凡在他的肩上轻轻擂了一拳，笑骂道：“快说，别卖关子了。咱家还急着回去泡澡呢。这么多天没有洗澡，身上都馊了。”

张宣道：“刚听伯父说，刘瑾那厮前天夜里遇到刺客了。”

卓不凡问道：“遇到刺客了？在哪儿啊？”

张宣道：“就在这宫里啊。”

“在宫里？”

闻言，卓不凡微微一愣。这紫禁城堪称是整个大明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了。刘瑾竟然会在紫禁城遭到刺杀，倒是真让卓不凡有些意外了。这刺客，到底是怎么混入皇宫的？

卓不凡开口问道：“刺客抓到了吧？是什么人干的？”

在卓不凡看来，刺客定然已经被抓住了。他可不会认为有人能在这紫禁城杀的了刘瑾。先不说这紫禁城数不尽的大内高手。但就说刘瑾的身手，就已经够恐怖的了。等闲人，又怎么可能杀的了他？卓不凡可是至今仍对刘瑾那吸星大法般可以吸人内力的怪异内功记忆犹新。

张宣摇头道：“那刺客跑了，没抓住。刘瑾派人搜遍了整个紫禁城，都没有找到。”

“竟然没找到？”

卓不凡是真的被震到了。那个刺客能在紫禁城刺杀刘瑾，还全身而退。即便是没能杀掉刘瑾，也足够让人震惊了。

卓不凡顿了顿，开口道：“死了最好，没死咱们也没办法。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去泡个热水澡。”

打了个哈气，卓不凡问道：“你在哪儿休息啊？”

张宣指了指一旁的房间，道：“我可以在伯父的耳房中休息，不过，若是公子那边还有地方的话，属下还是想跟着公子。”

卓不凡道：“我那边可就只有一张床，你要是去了，就只能睡凳子了。”

张宣笑道：“那算了，风尘仆仆这么多天，还真想好好睡个觉。”

卓不凡摆了摆手，道：“走了。”

走出两步，卓不凡又回头笑道：“你可是从五品的飞骑尉，咱家只不过是尚膳监的总理太监，以后，可切莫要属下长属下断的了。”

张宣抱拳道：“只要公子不弃，张宣永远是公子的属下。”

卓不凡摇头苦笑，转身离开。

卓不凡回到尚膳监自己的住处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房门关上，拿出自己藏在房中的剃刀，将自己的面颊好好的刮了一遍。

这装太监，最费劲的事，就是脸上的胡子。在宫里的时候，卓不凡每天清早起来都会偷偷将胡子刮的干干净净。

这些天在外面，虽然每天都会找无人的地方用短剑悄悄净面，可是用短剑刮的，卓不凡心中总是不安，总怕有什么地方没有刮干净。现在回到宫里，自然要用剃刀好好刮一刮了，不然，实在是心中不安。

卓不凡刚刚刮完胡子将剃刀收起来，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声音惊喜的喊道：“公公！”

抬头一看，原来是马长贵那厮。

看着卓不凡，那厮一副激动万分的样子，就差扑上来亲卓不凡两口了，激动的道：“小的见公公房门上的锁不见了，就过来看看，却没想到竟然是公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