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在心中安慰自己，这金剑即便是跟他原来的主人一样是个银样镴枪头，单外面的金子和宝石也是价值连城了，倒也不算是吃亏！

看着那男子出了门，卓不凡这才又开始寻找自己需要用到的药草。不过，心中却还是七上八下。

刚才那青年男子，卓不凡怎么看，都怎么觉得他不靠谱。要是知道今天这药库中会遇到人的话，卓不凡是打死都不会选在今天进来了。

想到这里，卓不凡将各种需要用到的药材都多拿了一些。暗自决定，以后这密道还是少来为妙。这些天一直没有遇到人，卓不凡就放松了警惕，今天差点阴沟里翻了船。

卓不凡赶紧取了自己要用到的药材，离开了药库。

……

第二天一早，卓不凡就出了宫。不过，他并没有选择直接去兵仗局。而是先去了庄家。

由于卓不凡来的比较早，到了庄家的时候，庄家仍然是大门紧闭。

卓不凡上前拍响了房门。

不多时，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把大门打开了一个缝，愣头愣脑地问道：“你找谁？”

卓不凡顿时一愣，昨天自己被庄自在那般恭敬地迎进来，这愣货就没有看到吗？竟然问自己找谁？

卓不凡自然不会跟一个愣小子一般见识，笑了笑，道：“我找你家老爷，庄自在。”

“你等等！”那愣头愣脑的小子道了句，便又“咣当”一声把大门给关上了，差点撞到了卓不凡的鼻子。

卓不凡摸了摸鼻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之后，正好看到庄家门外数步之地，有个卖混沌的小摊子。

早上走得急，也没顾得上吃东西，卓不凡此时直感觉腹中打鼓，便向那混沌摊子走了过去。

那混沌摊子的摊主，是个头发灰白，年过半百的老者，看到卓不凡向他走过来，忙哈腰叫道：“公公，您要来碗混沌吗？”

现在，宦官的权势随着刘瑾得势正是如日中天之时。更因为东西厂和内厂番子的赫赫凶名，普通百姓见了宦官就是噤若寒蝉，他们又怎么能分得清面前的太监是不是掌权太监。

那老者衣衫单薄，卓不凡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卓不凡笑了笑，点头道：“老丈，来一碗混沌吧。”

“好好，公公稍候，马上就好……”老者应着，忙掀开热气腾腾的大锅，把早就准备好的混沌下锅去煮。

混沌刚刚下锅，庄家的大门就从里面“咣当”一声打了开来，接着，庄自在那胖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左右张望着。

卓不凡知道他是在找自己，喊了一声：“庄老板！”

庄自在听着声音往旁边一看，就看到了卓不凡，忙急急跑了过来。

待他走到近处，卓不凡才发现这货身上只披着一件裘衣，从裘衣中间那敞开的缝隙，可以看到他里面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穿，脚上也没有穿鞋，就那么光着脚跑出来的。

跑到卓不凡的面前，庄自在气喘吁吁地道：“公公恕罪……恕罪……下人不懂事，怠慢了公公。小的回头就去好好罚他，公公勿怪……”

卓不凡笑着道：“罚什么罚，他也是恪尽职守嘛！”

见卓不凡并没有生气，庄自在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正拥着年轻貌美的小妾睡得香，就听负责看大门的那个愣小子在门外叫，说是有一个公公在外面等他。

庄自在现在接触的公公，也就卓不凡一个。知道庄家在哪里的太监，除了卓不凡更是再也没有别人了。

听到卓不凡大早上的上门，庄自在还以为有什么紧要的大事，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裘衣就往外跑，连鞋子都没有顾上穿。不管人家是不是自己上门，没有在门外远迎就已经是心中不安了，他又怎么敢让卓不凡就等。

一边往外走，庄自在一边问那愣小子，卓不凡是不是被请进客厅了。

待听那愣小子说他又把卓不凡关在了门外的时候，庄自在眼前一黑，差点没有一跤跌倒在地上。回过神，他一脚就把那愣小子踹了出去，庄自在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因为卓不凡是擅自上门，自己没有远迎还说的过去。可是，又把人家关在门外算是怎么回事儿？庄自在心中实在是惶恐不安，若是惹得卓不凡不快的话，那结果庄自在连想都不敢去想。眼巴巴等着跟尚膳监做生意的商贾，从他这可是能直接排到城门口呢。

庄自在被冻坏了，颤声道：“公公快请进去吧。”

卓不凡指了指一旁的混沌摊，笑道：“清早出来的急也没来得及吃东西，咱家可是还饿着肚子呢，吃碗混沌再进去。”

庄自在忙道：“公公进去吃吧，小的这就吩咐厨房去做。”

看到那混沌摊老者眼巴巴的目光，卓不凡道：“再做多麻烦，就吃这老丈的吧。”

庄自在忙道：“好好好。”

看着庄自在冷得一直发抖，卓不凡笑道：“那咱们就先进去吧。等会儿混沌好了，让人给我拿进来。”

“好好好。”庄自在忙向后面跟出来的管家吩咐道：“让这老丈多煮一些，钱给双倍。”说完，就哈着腰请卓不凡进去。

一边走，庄自在一边向卓不凡道：“公公，您要的东西和药材，小的都已经准备好了。都是上品。”

卓不凡惊讶地看了庄自在一眼，道：“这么快就准备好了？”他昨日才将单子给了庄自在，却是没有想到，庄自在竟然这么快就能准备好。

庄自在陪着笑，道：“昨日公公一走，小的就去了……”

卓不凡接口道：“费心了。”

庄自在忙道：“公公待小的恩重如山，些许小事，小的要是再不给公公办妥，可就真的是无地自容了。”

然后，他又小心翼翼的看着卓不凡，道：“那位郑小姐的眼睛，小的也请京城最好的郎中给诊过了……”

这庄自在的办事效率，实在是惊艳到卓不凡了。这不过是半天功夫，竟然把事情都给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