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侧头狠狠地瞪了张永一眼。

张永自然也是毫不示弱，又回瞪了回去。

眼看着两人又要冲突起来，正德皱了皱眉。

虽然看到左膀右臂闹成这样，他心中微微有些不悦，可是正德到底是个仁厚的皇帝，也没有觉得刘瑾到处安插亲信是有什么谋逆的想法，觉得刘瑾不过是贪权了一些，正德也没有太过于在意。

正德并没有去过多的苛责刘瑾和张永二人，而是又瞪了二人一眼，这才开口道：“你们都是陪着朕长大的。在朕的心里，最亲近的就是你们几个。可是，你们怎么就不能像一家人一样和和气气的一起为朕办事，为国效力呢？”

“好了好了……”正德拿出了带头大哥的派头，上前在刘瑾和张永的肩上分别拍了拍，道：“一会儿让大用摆一桌酒，你们一起喝两杯，之前的不愉快，就都忘了吧！”

谷大用忙挺着大肚子，上前哈腰道：“小的这就去让膳房预备酒席！”

看到刘瑾和张永都不应声，正德皱了皱眉，沉声道：“怎么，二位公公现在连朕的面子都不给了？”

“臣不敢！”

“老奴不敢！”

张永和刘瑾忙躬身施礼道。

因为张永提督京营，乃是有职务在身的太监。所以，在正德的面前，他也是可以自称为“臣”的。

虽然都跟正德服了软，可是两人的目光一接触，却又都别过了头，眼中都充满了不屑和厌恶之色。

看到斗鸡一般不肯消停的两个亲信，正德皱眉道：“都给朕滚蛋吧，好端端的扰了朕的酒兴。滚滚滚！”

刘瑾和张永忙告了一声罪，躬身退了出去。

谷大用亲自把他们送了出去。

来到外面，谷大用笑眯眯的道：“咱家这就吩咐膳房去准备酒席，咱们也好久都没有坐在一起喝酒了。还是当年在东宫侍候的时候，夜深人静，咱们就在炕上盘膝坐了，两碟小菜，一坛老酒，边聊边喝，那是何等的惬意啊……”

谷大用说着，眼中射出神往的神色。

刘瑾一甩袖子，冷然道：“跟他一起喝酒，倒胃口！”

张永瞪大了牛眼，也道：“咱家也不会跟这狗贼同桌而饮。以前，是咱家瞎了眼，跟他称兄道弟！”说完，张永就拂袖而去。

刘瑾见状，也冷哼一声，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哎呦……”谷大用甩了甩手中雪白的浮尘，开口道：“你说你们这又是何苦来哉……何苦来哉……”

只是，看着张永和刘瑾的背影分别走远之后，谷大用脸上的笑容隐去，那微微眯缝着的小眼之中，骤然射出一丝厉芒，喃喃自语道：“斗吧，斗吧……你们就好好斗吧，最好能斗个两败俱伤……不然的话，咱家如何渔翁得利……”

说完，便一甩浮尘，又返回太素殿，去侍候皇上了。

片刻，殿内就传来谷大用的声音：“皇上，老奴把酒席都准备好了，可是那二位却是不给面子啊，一个个拂袖而去。知道的，他们是不给老奴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不给皇上您面子呢……”

正德道：“就让那两个狗东西打吧，朕也懒得再管他们的破事儿，只要不是在朕的面前，他们爱怎么打怎么打。打死了清净……”

……

一整日，卓不凡都在房间里打坐练功，恢复着丹田之内损耗的灵力和被刘瑾震伤的心脉。

到夜里子时前后，卓不凡觉得自己的丹田已经渐渐充盈了起来。可是，那被震伤的心脉，却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卓不凡来到桌前倒了一杯凉茶饮下，又试着提起丹田之内的灵力，在灵力经过心脉时，感觉胸前还是会有那么一丝丝的闷痛。

卓不凡微微皱了皱眉，直到现在，他想起刘瑾那可怖的身手，还是心有余悸。之前即便是在面对赵定都的时候，卓不凡觉得自己都没有那种无力感。

可是，在和刘瑾双掌交击的那一刻，卓不凡产生了这种无力感，心中产生一个可怕的想法，觉得自己即便是再怎么拼，在刘瑾的手中，也唯有被秒杀的份儿，那种无力感，很是让人恐怖，会让人在那一刻，连反抗的念头都失去。

只是，让卓不凡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刘瑾会在最后时刻放过自己？

想了半天，依旧没有什么结果，卓不凡便不再去想。

下意识的，卓不凡又伸手入怀，握住了怀中那温润的玉坠儿。感受着胸中的那丝窒痛，摩挲着掌心的玉坠儿，卓不凡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曾在玉坠儿中看过的，有许多丹药的炼制方法。

隐隐的，卓不凡依稀记得，似乎还有一种名为“护心丹”的丹药。却是不知道，那护心丹是否会对自己受伤的心脉有恢复作用呢？

想到这里，卓不凡忙将那玉坠儿捏在掌心，默运灵力。

这些天，卓不凡觉得自己丹田之内的灵力，又有提升。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催动玉坠儿的时候，变得更加轻松。

之前，虽然在查看玉坠儿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看到那些丹药的方子。但是由于没有要炼制的想法，所以，卓不凡并不曾留意过。

这次，卓不凡直接将注意力凝注在了那些丹药上面。见自己目前可以看到的丹药方子，有护心丹、回灵丹、紫菁玉蓉膏三种。

卓不凡凝注灵力查看了一下，正如他所料，护心丹就是一种用来恢复损伤灵脉和心脉的丹药。而回灵丹，似乎是一种在紧急情况之下，让体内灵力急速恢复的丹药。而紫菁玉蓉膏，则是一种类似金疮药的用来处理伤口的药膏。

目前可以看到的这三种丹药，最容易炼制的反而是护心丹。繁琐程度以此类推，回灵丹的炼制过程和需要的药材，足足是护心丹的一倍。而那个紫菁玉蓉膏，却比回灵丹更加的难以炼制。

看着丹药方子中那琳琅满目的药材名字，若是以前的话，卓不凡一定不指望自己能把所有的药材都找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