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葬的队伍彻底远去了,简童用折扇挡着脸庞,又偷偷望了一眼夏侯深的轿子。
百姓们也想一睹摄政王的风采,还都未彻底散去。
“乘风!”坐在轿子之中夏侯深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唤了一声,他掀开轿帘从轿子之中走了出来,对乘风吩咐道,“本王先四处走走,散散心,你们先回去吧。”
“主子?!”乘风一愣,脸色有点诧异,不知为何,他感觉到主子心情似乎又不好了。
“回去!”这话不怒而威,夏侯深又淡淡的说了一句。
“……是,主子!”乘风知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他,也不要拂了他的意,免得惹他不快。
夏侯深没再理会乘风,缓步朝送葬的队伍方向走去。
乘风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收回了视线,轻叹了一口气。
这户部侍郎的千金死去了,为何主子似乎一直怏怏不快?
难不成真的是联想到了他的母妃?所以才会感同身受?
乘风找不到比这更好的理由了,只好让下人先将轿子抬了回去,他也跟着回去了。
主子的武功其实不比他弱,就算遇到了什么事,应该也可以自保!
不过——
这光天化日的,谁敢刺杀摄政王?
除非不要命了!
简童见状,也收了折扇,悄咪咪的跟上了夏侯深的脚步,想看看他打算去哪里!
为了防止他认出她来,她特意在路过市集的时候,走到卖面具的摊前,将一个面具上的假胡子给撕了下来,贴上了自己的脸庞。
夏侯深看上去似乎心事重重,她跟着他一路,他竟然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在身后,这让简童放心了很多。
直到——
来到了一处墓地处,夏侯深才回过神来,停住了脚步,远远的看着不远处的送葬的下人们,将黄花梨木棺给从马车上抬了下来,放进了早已经挖好大坑里,便用土埋了起来。
药晋康与药夫人两人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的看着土越盖越厚,直到将棺材彻底给掩埋了起来,按上了墓碑。
“女儿啊,是爹对不起你啊!”药晋康痛哭失声道,“都是爹没用,才让你死的如此的凄惨,都是爹害得你啊!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进宫去,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对不起你啊!”
药夫人也哽咽道,“霓裳啊,娘也对不起你,把你给宠坏了,任由你的性子胡来,若是你没有进宫,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都是娘的错……”
两人的哭声凄惨,让后头的下人们不由也跟着低低饮泣了起来,抹着眼泪。
在坟前烧完了纸钱,药晋康擦了擦眼泪,扶着药夫人站起身,声音沙哑道,“夫人,保重身子,回去吧,改日我们再来看她。”
“……好。”药夫人哭的嗓子也哑了,她应了声,依依不舍的红着眼眶望了一眼墓碑,便在药晋康的搀扶之下,一起离去了。
下人们也拿着铁锹与推着马车默默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