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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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凯不信任老板,却又无可奈何。

每日里依旧犹如游魂一般,无所事事,又无所适从。王凯依然住在吕医生那里,像是两口子似的。偶尔的时候,王凯也会跟吕医生聊聊天,听她将一些过去的事情。

相较于老板,王凯觉得吕医生很单纯,在这里待了那么久,作为老板的骨干力量,她竟然一直都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

她说来这里的时候,她太累,睡着了,醒来就到了这里。她说她问过老板,老板只是说,这里是很偏僻的地方,却从来没说过具体是哪里。

自从来到这里,吕医生也从来没有出去过。

“你说,外面现在怎么样了。”吕医生依偎在王凯的臂弯里,看了一眼王凯正在看的书。

王凯的视线没有离开书,微微一怔,笑一身,好似浑不在意的说道,“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哪有那工夫。”吕医生叹气,“抓紧研制出解药才是正事。”说到此,吕医生仰着脸看着王凯,道,“你……真不恨我吗?”

王凯终于放下书,看着吕医生,道,“要解药,总是难免要有人牺牲吧。”

“唉。”吕医生叹气,道,“希望这次能有更好的收获,只要这次有预想中的效果,想来,在下第一场雪之前,应该能搞定了。”

王凯看看外面阴冷的天,咂舌道,“这里的夏天很短,秋天更短,第一场雪,可能很快就来了吧。”

吕医生点点头,应一声,又道,“你一直在我这里,好吗?”

“好啊。”

“唔,我的意思是,一直在我这里,可能不太好。”吕医生笑道,“老板的肚子很大了,你该去看看,毕竟,那是你的孩子。”

王凯仰靠着沙发,沉默了许久,才说道,“生孩子,跟研究解药,有什么关系?”

吕医生道,“老板是基因学方面的专家,她认为,你的基因,在孕育过程中,应该能发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具体会怎样,我也不太清楚。老板她就是这性子,自从认识她的那天,我就看出来了,她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她不想说的事情,谁问也白搭。”

王凯知道,如果自己愿意,应该能从吕医生口中得到更多信息。不过,吕医生这里,说不准也有监控设备,还是不要惊动了老板才好。

想到此,王凯又开始在吕医生身上乱动,吕医生苦笑,“又来啊?”

“嗯。”

……

天气渐渐冷了。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坟头,终于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吕医生激动的眼眶都红了,尽管参与实验的那两人,还是没能抢救过来,但死尸体内的病毒,竟然被彻底杀死了。

“很好。”老板挺着肚子,一脸欣喜的看着吕医生,道,“辛苦了。”

吕医生强笑一声,眼泪落下来,“不负所托。接下来,只需要将解药与病毒一起培养,从中得出一个合适的数值就行了。只是,问题也不是没有,或许服用解药之后,会有一定的副作用,这个副作用,也许会很严重。”

“是啊。”老板道,“不过,换个角度想一想,能活下去,总是好的。”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老板道,“样本我要带出去一份。”

吕医生有些不解,“带出去?去哪?”

“前些时候,我跟外面一个基因专家联系上了。”老板道,“我把样本带过去给他看看。众人拾柴火焰高,或许他能帮上点儿忙。”

吕医生凝眉道,“让安保带出去好了,外面都乱套了,万一有什么危险。”

“我会小心的。”老板道,“事关重大,而且我还要跟那个专家一起探讨一下。就这样吧,时候也不早了,你下班吧。”

……

很不巧,这一天,镇子上逢集,本就不算宽敞的大街两侧,摆满了摊位。化工厂的小箱货,在拥堵的街道上艰难前行。

司机叼着烟,冲着前面磨磨蹭蹭也不知道让道的老头儿低声咒骂了一句,之后又转脸看向老板,笑道,“老板,那些人是真好耍,一张报纸,就把她们给骗了。”

老板微微一笑,看了看前面,道,“算了,在这下车吧,你找个地方停车。前面太堵了,这么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地方。”

“还有不近的路呢。”

“就散散步吧。”老板说道。

车子停下,老板下了车,大队长拿起座位后面的一个金属箱子,也紧随其后。

看看热闹的集市,老板挺着肚子,笑着对大队长道,“还是外面的世界好啊,热热闹闹的。”

大队长难得露出一抹笑容,“以后会更热闹。”

老板笑起来,“是啊。”

两人徒步走了很远,一直快走出集镇了,才拐弯走上一条小路。小路的尽头,有个独门独院的农家小院。

打开院门,进了屋,老板看到客厅里丢的到处都是的衣服,眉头微微一簇,直接上了楼。大队长没有跟进去,反而去了一楼主卧。直接推开门,看到了里面正在滚床单的两个身影。

男人吓了一跳,赶紧拉起被子盖住。女人也是一愣,之后笑嘻嘻的叫了一声,“姐”,又对那男人道,“你等我会儿。”说着,抓起衣服,一边穿,一边走了出去。

带上房门,女人低声对大队长说道,“老板来了?”

“是的。”大队长道,“准备一下吧。”

“嗯。”女人说罢,又进了屋。

大队长返身上楼。

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大队长将金属箱放下,打开。

里面有两样东西,一个是老板从陈沫和赵文芳那里得来的病毒原体,一个是吕医生新研制出来的还未彻底成功的解药。

老板已经换了一身防护服,看一眼大队长,道,“你也换上,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大队长答应一声,换上防护服,之后又打开了房间里的各种仪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敲门声,刚才那女人道,“老板,搞定了。”

“嗯,等会儿。”

那女人答应一声,转身进了另一间房。

看一眼工作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女人咧嘴,有些遗憾。真是可惜了,这男人挺帅的,如果老板晚来一会儿多好。咂着舌,女人来到男人身边,捏了捏男人的脸。

……

傍晚的天气,凉飕飕的。

老板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一个男人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会成功吗?”大队长问。

“应该会吧。”老板道,“有病原体,又有吕秋的抑制样本,再加上王凯身上的传染性病毒。一定没问题的。”

“能成功的话……”大队长脸上闪过一丝阴霾,“王凯和吕秋,就没什么用了吧。”

“等等看吧,还需要确定一下效果。”

……

化工厂。

秋风瑟瑟的傍晚,王凯独自一人,坐在篮球架下,抱着一本书看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篮球场上再也没有人打篮球了。本就破裂的水泥球场的裂缝里,枯草乱糟糟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王凯回头看了一眼,竟是看到了陈倩。

确切的说,是自己的“叔叔”。

不过,王凯一直无法将这种关系来真正的面对。

陈倩来到王凯身边,坐下,转脸看看他,道,“听说老板怀了你的孩子。”

“这事儿你都知道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陈倩笑笑,说道,“再说了,这里就你一个男人,老板又怀孕了,猜也猜到了。”

“呵。怎么?你是不是觉得陈家有后了,很欣慰?”

陈倩脸上的笑容更浓了,“是啊,很欣慰。就算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王凯苦笑。

“可惜,临死之前,还是有些遗憾。”

“什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还没有跟男人睡过。”

王凯嘴角一抽,神情古怪的看着陈倩。

“帮个忙?”

“别扯淡!”王凯一句话没说完,忽然被陈倩抱住,嘴唇也被堵住。

王凯瞪着眼睛,都傻了。

片刻,陈倩放开王凯,眼神火热的看着王凯。王凯吞咽着口水,舔了舔嘴唇,一把拉起陈倩,要往自己的住处而去。陈倩却拉着王凯不肯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仓库里。

陈倩一边急切的脱着王凯的衣服,一边低声说道,“这里的货经常搬来搬去的,肯定不会有监控。只要我们小声说话,不会被注意。”

王凯也没有闲着,搂着陈倩,在她耳边说道,“你刚才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你们,算不上兄妹。”说罢,陈倩夸张的叫了一声,又继续低声说道,“基因病毒,也不是病毒!老板研究多年,我也从来没闲着!”

“你先说我和陈沫,到底算什么关系?”

“你们……”

……

夜七点。

王凯来到员工宿舍里,敲响了陈沫的房门。

看到站在门口的王凯,陈沫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哥……有事?”

王凯推开陈沫,走进来,反手带上了门。

陈沫注意到王凯火热的眼神,顿时有些心慌。后退两步,吞咽着口水。“你……”

“我想你了。”

陈沫鼻子一酸,“我们是兄妹。”

“我不管这些!我喜欢你!别的不在乎了。”

“你疯了!”陈沫惊道。

王凯忍着笑,盯着陈沫的眼睛。陈沫又往后退了两步,房间太小,终于退无可退。她红着眼眶,道,“你别冲动!我们……我们不能继续错下去了。”

王凯却不理她,一直往前走。

陈沫咬着牙,眼泪终于落下来。她深吸一口气,“行吧!行吧!”她愤怒的大吼起来,“你是个混蛋!”

王凯扑上来,狠狠的吻在陈沫嘴唇上。陈沫紧闭着眼睛,狠狠的咬住了王凯的嘴唇。忽然,陈沫哆嗦了一下,整个人仿佛触电了一般。

不是仿佛,而是真的。

王凯手里捏着一根挖耳勺,捅进了电门。

骤然间,房间里漆黑一片。

……

老板不在,大队长也不在。

整个化工厂里乱糟糟的。几个小队长,正在努力维持秩序。

很奇怪,竟然停电了。

专门负责发电房安全的小队长很认真的检查了一遍,也搞不清楚状况。就算是发电机坏掉了,储备的电力,也不该一下子就没了啊。

不远处忽然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

小队长有些意外,远远看去,却看到职工宿舍的楼顶,似乎有不少人在上面。她心下好奇,赶了过去。问了一下负责员工宿舍安全的小队长,才知道王凯那家伙领着一帮员工,在楼顶开什么“演唱会”。

“真是闲的。不去凑凑热闹?”

“嗐,我还想去喉一嗓子呢,她们不让。说什么是她们员工的演唱会,没有我们安保的份儿。”

“啊?这么说,楼顶上没有我们的人?”

“呵,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用想那么多,她们还能上天不成?末日啊,就是末日狂欢而已。哈哈。我听说,陈倩那么淡定的女人,都疯了,把她大侄子给睡了。”

“唉,疯了都疯了。管她娘的。”

……

九点。

“演唱会”结束不久,老板和大队长终于回来了。

看到漆黑一片的工厂,老板十分惊讶。亲自去了一趟配电房,看到焦头烂额的安保小队长,老板隐忍着怒气,沉声叮嘱,“尽快搞定!”说罢,大踏步的离开。

“怎么会突然没电呢?”大肚子有些纳闷儿,“奇怪了。”

老板沉吟不语,又看了一眼漆黑的工厂,道,“别人无所谓,盯紧了王凯和陈沫。”说罢,忽然又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她总感觉,这次的停电,未必是意外事故。

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所以然。

如果说是有人刻意捣乱也不对,毕竟,根据安保汇报,并没有人趁乱瞎搞什么。只是一个扯淡的“演唱会”而已,又没有人逃跑。

……

周振南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喜欢做生意了。

自己只是想要简简单单的生活,挣个生活费,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可是,总有太多让人不厌其烦的应酬。今天某领导来了,明天某关系户来了,后天又是谁家的大侄子的邻居,后台很不一般,需要好好招待一下……

狗日的人际关系。

周振南很不爽,工作的心情都没了。把每日都会认真查看的账目丢到一旁,周振南起身,想要出去散散心。刚走到酒店楼下,迎面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晓辉远远看着周振南,露出一抹笑容。

周振南迟疑了一下,走过去,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了,最近忙什么呢?”

张晓辉脸上的笑容收敛,一脸认真的看着周振南。周振南被她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呵呵,怎么了?”

“我之前在开云上班,你知道吧?”张晓辉道。

周振南点头。

“最近的谣传,你也听说了吧?”

“你是说……变身吗?”周振南有些哭笑不得。

“赵文芳之前偷偷交给我一样东西。”张晓辉道,“你想不想看看?”

“什么?”

“一本誊抄的日记。”张晓辉道,“陈浪母亲的日记。”

周振南眉头紧蹙,看着张晓辉,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张晓辉道,“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哪里?”

“一个很偏僻的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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