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没了子弹的武装分子,我们个个摩拳擦掌嘿嘿狞笑——他们大约还有不到30人,我们这边有10个,但是要论打,我们这边除了孙满楼,个个都是万夫不挡。
我走在最前面提防他们的冷弹,阿破、林子文跟在我身后,红夜女手里掂着一根棒球棍——至于从哪拿出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这时,一个武装分子大喝道:“站在那别动!”他手里高举着一个遥控器道,“我们在这里每家每户都装了遥控炸弹,你们再往前一步我就按了!”
狼头马上打了个停止的手势——我们这次的主要任务就是拯救人质,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那我们的行动至此已经毫无意义。
红夜女在我身后悄声道:“怎么办?你说那玩意真的会炸吗?”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只拿遥控器的手,他的拇指就压在其中一个键上,要想冲过去夺下来风险很大,只要稍有误差,后果就会很严重。
我不大确定道:“聂平那小子要是没骗咱们的话,应该不会炸吧?”
红夜女白了我一眼道:“你问谁?那小子可是神族,靠得住吗?要不让他们先炸一家试试——”
阿破叹了口气道:“听这句话就知道谁靠不住了。”
我也犯了难,总不能真让他们炸一家试试,叶子要是有这种狠心,杰克当初也篡不了位了。
也许是见我们迟疑了,手拿遥控器那家伙得意洋洋道:“我先炸一家给你们看看!”说着手指摁了下去。
我大惊失色道:“别,有话好好……”
可是耳边并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爆炸声,其他武装分子都早早趴在了地上,中间只剩下那个手摁遥控器的家伙,利用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冲到了障碍前,那家伙回头看了看,满脸茫然的表情,似乎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显然他对自己人安装的炸弹很有信心……
阿破提醒他道:“你是不是把人家家里的电视遥控器拿出来了?”
那人看看手里的东西,挠头道:“没有啊!”
“哦,那就好。”阿破已经笑眯眯地站在他跟前了。
“哄”一声,地上的武装分子们狼狈不堪地爬起来,械斗一触即发,他们纷纷从地上踅摸着趁手的武器,而我们这边准备就充分多了,林子文又从小包里把他的双截棍拿了出来,狼头他们则一伸手,拔出了统一配置、刀柄朝下的军刀。
红夜女不知为什么忽然把手里的棍子一扔,从皮衣内侧掏出一件新式武器来,此物前面带个砍刀头,身体却又是浑圆精铁所铸,前半段浑身是刺儿貌似狼牙棒,后半段则是由各种不规则的刀片组成的,使得这玩意能抡能砍能挑能刺,这么说吧,随手扔过来就能打你个半身不遂,看得我暗暗心惊:这得多大仇才用得上啊?
红夜女愤愤道:“姑奶奶我本来不想搞出太多人命,但我最恨别人拿人质要挟我了!”说话间她往前一冲,迎面的人都“哗”一下闪开了——谁看见她手里那东西都糁的慌。
手拿遥控器那位不停地又拍又按,这会我们已经都了然于胸:聂平的诅咒确实生效了。这也解决了我们最大的后顾之忧。
阿破在一边提示他道:“电池没电了?按键失灵了?”
那人急得满头大汗:“我……”他这才发现跟他说话的人声音不对,再一抬头,就见风云陡变,还没等反应过来,阿破沙锅大小的拳头已经把他五官拍平。
在小绿柔情款款的《西湖》歌声中,双方终于大打出手。他们这一动上手,我反而往后撤了一步,粗活有的是人干,我现在主要从大局上负责所有人的安全。
孙满楼藏在我身后,一双眼珠子骨碌骨碌转着,他手里握着一根那种两头带疙瘩的西式擀面杖(原来老外也擀面),有人朝我们这边看的时候他就背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但有人落了单或者后脑勺暴露在他视野内边予以迎头痛击,打倒以后就从人家身上搜罗手表金链子什么的。
我好笑道:“这些人身上能有好东西吗?”
孙满楼认真道:“蚊子再小也是肉,再说这怎么也算正宗外国货,我就不信拿回去15一件没人要!”
通过观察我发现狼头跟人拼刀的时候不像电影里军人们火拼那样让刀刃朝地而是跟老百姓握菜刀一样拿着,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格斗,刀背把对手刺来的刀一磕,随手把刀插进敌人的身体,熟极而流。他没注意一个家伙已经悄悄绕到了他的身后,手里的刀刺向了他的后背,我从容地走过去,先把偷袭者的刀从根上敲断,然后把他凿晕。狼头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人和刀,冲我点头致谢。
“反手用刀哈?”我跟他打着招呼。
狼头略微有些意外道:“你居然还知道反手刀。”
我笑道:“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也当过佣兵。”
狼头点了点头,没时间和我多说,又去接应队友了。
不到30个武装分子,有阿破和林子文两个生力军,再加上5个精英战士,其实整个战斗过程只用了不到3分钟就结束了,除了被打倒的,还有不到十个人自觉地抱头趴在地上求饶。
狼头他们分列两旁警戒,我一把扯起血流满面,曾一度以为自己掌握了局面的“遥控器”,问他:“你们头儿是谁?”
遥控器支吾着,红夜女把上了刺刀的狼牙棒对准他,厉声道:“快说!”她拿着这件变态武器全场绕了两圈,愣是一个敢跟她动手的也没有,此刻正憋屈的慌,遥控器一见狼牙棒上那个砍刀头就哭了,忙不迭地叫道:“我真的不知道,刚才他还跟我们在一起呢。”
狼眼忽然走到我跟前,指着某一处院落里的门,不动声色道:“在那!”他手上捧着一个卫星呈象仪,屏幕上是我们目前位置的缩略图,从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相应位置的那道门后,有三个绿点一动不动地在那,而不像别的地方那样人都是无规则地动着的,其中两个贴得特别近。
狼眼小声道:“没猜错的话,门后有两个敌人挟持了一名人质,他们现在正在观察我们的动向。”那栋屋子一片漆黑,显然屋里的人在偷窥我们。
阿破扫了一眼屏幕道:“我去!”
我叮嘱他:“小心人质安全。”
狼眼则道:“记住他们位置——客厅里一个躲在人质身后,一进去,门后面有一个,肯定有武器!”
阿破点头,装做随便四处查看的样子靠近门前,然后猛的一脚踹破大门跳进去,大喝一声:“呔!”
门后果然藏着一个人,这人双手高举着菜刀,就等外面的人一进来就突施暗算,却没想到被人下了先手,阿破跳进来这么一喊,反倒把他吓了一大跳,等借着屋外的光亮看清彼此的脸时,阿破和那人同时道:“又是你?”
拿菜刀这人正是早先对着阿破开过一枪那位,不过两个人说的话里意思却不同:阿破说这句话只是好笑他和他之间的“缘分”,一个小时之内两次相遇,都是类似的场景。而那位可就不一样了,第一次他感到害怕,是因为快死的人还和他说话,如果说人类的承受极限是1,那么上回大概达到了0.9,毕竟将死之人还不是死人,虽然恐怖,在理性上还能接受,在所有弥留之际的人中阿破也就是卖相不太好,所以他当时的反应是扔了枪逃跑,情有可原。可阿破的第二次出现终于蛮横地打破了他的承受能力范围——一个准死人,不但没有死,还完好无损地跳出来,就好象你刚才才把这人埋了,抽根烟的工夫却又见他好端端地从坟里走出来跟你打招呼,至少这在人类世界里是解释不通的。
而面对解释不通的情况时人和人的反应也是不一样的,脑子不那么聪明的人就会放弃,既然想不通不去想就算了;聪明的人的做法是必须想通,否则就疯掉,所以这世界上疯掉的聪明人远比普通人多的多,神经病院里关着无数一时纠结的天才——我们面前这位是聪明人,只见他把菜刀一扔,拍着手乐呵呵地蹦蹦达达出去了:他疯了。
孙满楼捅捅一边的林子文道:“看过《范进中举》没?这样的让别人抽一巴掌就能好。”
“是真的么?”红夜女放下刚举起的巴掌道:“那不打了。”
我汗了一个:最毒莫过妇人心啊!
阿破不费吹灰之力吓傻一个,接着对里面嚷:“你出来!”
黑洞洞的客厅里传来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都站着别动,我手里有人质!”
阿破哼哼道:“知道你手里有人质,可是你认为你还能跑得了吗?”
我努力地顺着外面微弱的光往里看着,依稀可见两个人影紧紧贴在一起,前面那人身材瘦小,似乎在瑟瑟发抖,后面那人比他高出多半个头,一只手扼着人质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把枪顶在他脑袋上,看形状还是一把左轮手枪。
阿破又上前一步道:“想拿没子弹的枪吓唬我们?”人质身后的壮汉朝天花板开了一枪,石头土面顿时落了屋里人一身。
这时那个人质终于说话了:“喂,大家都别冲动啊。”听声音原来是曾给我们搬过电视的小老头。同时那壮汉也喝了起来:“都退后,否则我杀了他!”他又把枪顶在老头太阳穴上,黑暗里我也不敢贸然行动,但是让我们就此退后自然也是不肯的。
壮汉见我们又逼进一步,猛的枪口冲下朝小老头左腿上开了一枪,黑漆漆的我们就听一声枪响,枪口电光火石地一亮,接着又陷入黑暗,然后有人闷哼了一声。
我们大惊,一起站住,狼头大声问:“老兄,你还好吗?”他问的是人质的情况。
寂静了片刻之后,小老头叫道:“废话,当然不好,要不你试试!”不过听他说这几句话中气十足,倒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果然,接着他又说,“不过也不算太坏就是了。”
狼头耸着耳朵道:“你受伤了吗?”
“没有。”小老头说:“好象倒打中他了。”
我们一愣,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那个劫持他的壮汉,沉寂中果然听到有一个粗重的声音在不停喘息,大家均感纳闷:近在咫尺,那人又是朝前开的枪,怎么会打在自己身上?
那小老头道:“刚才我蹦了一下,子弹弹在地上崩回来打在他腿上了。”
林子文忍不住笑道:“在这么近的距离里给人躲开子弹又打在自己身上,阁下也算古今第一人了。”
那壮汉恼羞成怒,转过枪口又朝小老头右腿连开了两枪,这回我们都看清楚了,那小老头在他怀里又挣又跳,两枪过后“噗噗”两下壮汉右腿上又多了俩血窟窿。
这回连狼头他们都笑了,对别人开了三枪自己身上却多了三个洞,居然也有百分之百的命中率,果然像林子文说的是千古第一人。
壮汉再也受不了了,咬牙切齿道:“我砸死你!”他打定了鱼死网破的主意,一枪托奔着小老头的脑门砸去,可是胳膊肘不听使唤痉挛似的在半路上莫名其妙地拐了一个弯儿,然后直接砸在他自己腮帮子上了……
到这会,我终于彻底明白了:聂平这回的诅咒生验了,他说确保十三街区的平民不受伤害,果然说到做到了。
阿破大步向他走去,漆黑中壮汉对着阿破开了一枪,这总算是他没蠢实芯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预料到如果再朝人质开枪子弹八成还得打他。
阿破形若无事地走到他面前,一把抢过枪,拽着他脖领子喝道:“小子,你完了——开灯!”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灯一亮,阿破和那个壮汉又异口同声道:“又是你?”
那壮汉神情剽悍,留着一头金黄的头发,正是我们在王府大街见过的黄毛,当初他到王府大街去刺杀叶子,和阿破打过交道,……彼此尤其是他对阿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阿破一见是他,把刚缴获的左轮手枪弹仓卡到枪身一侧,用指头拨乱笑道:“枪里还有一颗子弹,既然是老朋友那就按老规矩来,我们俄罗斯转轮——我先来!”“咔哒”一声,阿破对着自己脑袋抠了一下扳机,枪没有响,阿破随即对准黄毛道,“那么现在该你了,你放心,就算我‘死’几回也一定陪你玩到底!”
黄毛一听“俄罗斯转轮”这几个字就已经脸色大变,等到阿破又把枪口对准他的时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无力道:“我服了,我投降!”
野狼的人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狼眼问阿破道:“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看见你的脸就吓成这个样子?”
阿破嘿嘿笑道:“比你们在脸上抹迷彩管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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