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如果后悔有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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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陈绍聪还是说服了李梦游,他也征求了刘芸的同意,可以进行开放性深部组织活检。

尽管刘芸她知道做这个检查可能会对她的职业生涯造成影响,但她还是同意了。

在观察室,陈绍聪看到显示屏出现的结果,对李医生说:“看,那组织已经开始坏死了。”

李梦游说陈绍聪有他的执念,其实她也有自己的执念,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看着陈绍聪说:“这也有可能是炎症浸润。”

陈绍聪摇了摇头,刚想和李梦游争辩,杨主任从外面进来了,他看着这两个人谁都不肯让一步,问陈绍聪:“怎么了?发现了什么吗?”

“杨主任,我和李医生陷入了僵局。”陈绍聪看着杨主任和他解释现在的状况。

杨主任听到这些,看了一眼李梦游,调整了一下显微镜,仔细看过去,问李梦游:“看这里,边缘这,看到了吗?皮下脂肪和筋膜坏死。绍聪说得对。所以现在去救她的手吧。”

陈绍聪离开观察室,李梦游看着正在躺在手术室的刘芸,眼里充满着不甘。

手术室里,陈绍聪做一助,在杨主任旁边帮忙。“钳子。”杨主任和护士说。

已经打开了刘芸的手掌,等看到里面才发现,情况已经比想象的要糟糕多了。

“这可不好,肌肉很弱,夹钳直接滑过筋膜,绍聪,拉紧皮肤。”杨主任。

“只有组织受损,如果我们小心帮她的手清创。就能保留手的移动性和灵巧性。”李医生在旁边建议。

“嗯,的确,但她术后需要严密监控。”杨主任听到李医生这么说,手里的动作还在继续。

结束手术之后,刘芸在病房还没醒过来,已经到了晚餐时间,陈绍聪和李梦游决定轮流观察,让一个人先去吃饭。

陈绍聪来到饭堂随便点了两份菜找了个角落,思考今天的得失,叹了一口气,在和病人沟通的这一块,一直都不是他的强项。

回到病人房,陈绍聪拍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李梦游,让她先去吃饭,他在这里看着就好了。

李梦游双手捂着脸,摇了摇头说:“我现在还不饿,等一会吃宵夜就好了。”陈绍聪见到她现在这种情况也没说什么了。

滴滴滴,“她的监测器在警报,现在在下降73/51。”李梦游瞬间反应过来,冲到病床那边检查。

陈绍聪这边也在观察刘芸的监测器,立刻推心电图机来,说给李梦游听:“该死,心率骤增到137,静脉团注,要做十二导联心电图。”

李梦游在检查她的手指,陈绍聪拿起胸导联看到病人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看着李梦游说:“她出现败血症了。”

“炎细胞侵入到骨头了,我们要截掉她的胳膊。”李梦游看着刘芸的脸,眉头一直紧皱没有松开,脸上急切的表情,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怜。

陈绍聪等待她的下一步指示,发现她现在的状态,根本就做不到。他立刻反应过来,问旁边的护士,现在几号手术室有空,马上联系杨主任,我们必须尽快给刘芸截肢。

“2号手术室,现在可以使用,我马上联系杨主任,你现在把病人推过去。”护士看到陈绍聪的表情知道这件事紧急的程度,马上转头跑了出去。

“走吧,李医生,现在病人必须进行截肢手术,不然她会死的。”陈绍聪推着床跑过去。

手术进行中,杨主任主刀,而且陈绍聪现在只是个实习医生,他又不是全能医生,在截肢手术方面,他的见识和实操还是太少了。

陈绍聪回到急诊办公室,休息一会,准备今天晚上值夜班,巡房。看到葛格还有周梓桐进来,陈绍聪一脸疑问:“你们?今天也值夜班?”

“别问,问就热爱工作,问就积累手术量。”两个人异口同声说。

陈绍聪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看到那两个家伙已经躺在沙发上,用书盖着脸。

迷迷糊糊中,陈绍聪感觉有人在扇他的脸,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感觉的确没错,确实是那两个贱人在欺负我。

“绍聪,绍聪,起床了,该你去巡房了,让我睡一会,哦,还有外面来了两个喝酒打架的,周医生让你顺便去帮他们缝合。”葛格说着说着就躺下去睡觉了。

陈绍聪揉了揉眼睛,站起来看着那两个废材说:“行,我先去洗个脸,然后去看看那两个打架的人,再去巡房。”

从办公室出去,陈绍聪看到那几个住院医师还在忙碌,他走过去看到那两个打架斗殴的病人,发现只需要采用间断缝合方式就可以处理。看到缝合包还充足,让护士准备稀碘,麻醉剂。

陈绍聪处理好两个病人,准备去巡房,便和护士说一下,有情况随时需要叫他,万一出现夜间醉驾车祸,或者群殴事件,现在这点人手远远不够。

陈绍聪路过休息区的时候发现李梦游在里面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纸巾,陈绍聪走出去坐在她旁边问:“你,还好吧。手术怎么样?”

李梦游抬起头看到陈绍聪,眼泪一滴滴滑落,但很快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陈绍聪聊天:“手术挺顺利的,她的右手已经被截肢了,刚才从高压氧仓转移回普通病房了。”

陈绍聪觉得这个结局已经很不错了,随口说一句:“那就好。”

“好?哪里好了?她把所有的信念都压在我身上,觉得我会帮到她,我以为我帮了她,而你根本不在乎她,你没有看到刘芸的梦想,你只是看到了她的病症。”李梦游眼睛一直盯着陈绍聪,那眼神好像在说这不是我的错,是你。

陈绍聪眯着眼睛看着李梦游,觉得很好笑,质问她:“有时候这就是个坏选择,而且没有办法。还有梦想?那是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讨论的话题。如果后悔有用的话,就不会出现悲剧这个词了。”

陈绍聪站了起来,准备继续值班,毕竟明天就周末了,他可以在公寓偷懒一天,不想因为李梦游影响自己的愉快时光。

周六早晨,陈绍聪坐在沙发看书,关谷从外面进来,边走边说:“俺大姨妈(我回来了)!楼下超市啤酒大减价,我帮你们也带了一打。”

“关谷,来一罐!”坐在楼梯看书的胡一菲对关谷说。

关谷往后随手一抛,根据重力加速度的原理,一菲稳稳的接住。

“绍聪,悠悠,你们要不要。”关谷坐在沙发问这两个人。

“我就不用了,一会我要去试镜,罗密欧与朱丽叶。”唐悠悠把剧本拿起来给关谷看。

“我要一罐,谢谢关谷。还有,悠悠,这片子又要翻拍了?”陈绍聪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关谷手中的啤酒。

“不是电影,是话剧,我要去试朱丽叶,所以不能喝酒。”唐悠悠低头看着剧本回复陈绍聪的问题。

关谷抛了一瓶给陈绍聪,自己打开一瓶喝了一口,和悠悠说:“我很喜欢这个戏,尤其是最后殉情那段戏,太感人了!你,你这次不会又死不掉吧。”

唐悠悠转头看向关谷问:“什么叫又啊?这可是试镜,我会尊重原著的,但是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有问题吗?”关谷看到悠悠表情有点不对劲,感觉她有点苦恼的样子。

“问题大了,这个莎士比亚的中文连关谷的都不如,太拗口了,通篇没有一句人话。”唐悠悠指着剧本和关谷说,表情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陈绍聪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一菲和悠悠在那里讨论台词,安静静当个美男子,虽然他一点都不美。

这时候羽墨从楼上下来,一边走一边喊:“糟了,糟了,糟了。”等她走到我们面前,她问了句,“你们看到我的钻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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