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大人,现在我们同气连枝,你也就不要责怪那些忠诚守卫的小小失误了,我想他们只是对我们波顿家族的徽章感到很亲切,才忘了向你禀报。”
阴阳怪气的说完,拉姆斯·波顿还佯作不经意的拍了拍刻印在胸甲上的剥,皮人徽章。
“哼!懦夫!”
蓝道·塔利低声骂了一句,他算是明白了,守卫是被“盟友”小剥皮吓唬住了。
波顿家族因活剥他们敌人的皮而广为人知。
在与孪河城侯爵,河渡口领主瓦德·佛雷携手背叛北境之王罗柏·史塔克之后,被兰尼斯特家族封为北境守护。
波顿父子臭名远扬,是不忠且残忍的代名词。
正直的角陵伯爵对他们一向敬而远之,经过这含沙射影的下马威,他对小剥皮更是厌恶了。
“铛铛!”
角陵伯爵扬起碎心,用手指弹了弹剑身,展示它的锋芒。
随后目不斜视的凝视着瓦雷利亚钢波纹,不咸不淡的问道:“不知道波顿大人找我有何事?”
对方的冷淡,令拉姆斯·波顿的神色一沉,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淡淡一笑道:“我来找塔利大人,当然是为了与你商讨剿灭外来蛮族的事宜。”
蓝道·塔利微微侧脸斜瞄了他一眼,嗓音依旧清冷:“哦,那么拉姆斯大人有何高见?”
小剥皮佯作谦虚的干笑着说道:“在高庭战神面前,我哪有什么高见,我只想在大人面前提些小小的建议而已。”
角陵伯爵非常的不耐烦:“什么建议,请直说?”
“那我就直说了。”
拉姆斯·波顿依旧微笑着,但是他的笑容在卓戈看来恶毒无比,很想冲到他的面门上,给他来上一针!
“想必大人很清楚,我们北方人久居冰天雪地中,极其不善长在南方打仗,所以我率领的北境大军,自然会以角陵伯爵马首是瞻,愿成为高庭利剑的坚实后盾。”
蓝道·塔利一听,脸色瞬变。
他感觉拉姆斯·波顿的意思是想让他的军队作为前锋,而他则在后面捡漏。
角陵伯爵充满奚落的说道:“波顿家族的剥,皮人旗帜一旦列于阵前,敌人肯定未战先怯,大有成为下一任北境之王的拉姆斯伯爵,实在是太过谦虚了。”
小剥皮没想到一向直来直往的蓝道·塔利竟然也耍起了嘴皮子。
他讪讪一笑道:“作为后辈,瞻仰塔利大人的风采是应该的。”
说着,小剥皮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刚刚听闻,大人准备明日拔营前往夜歌城,我认为这样的决策很是不妥,你想想,若我们联手攻下距此不到五十里格的卓戈老巢盛夏厅,会否更有利于赢下最终的胜利?”
这话让卓戈大骇,他选择引领主力在夜歌城驻扎,就是为了牵制住毗邻风暴地的高庭,缓解血盟卫的压力。
若小剥皮和蓝道·塔利不顾高庭的安危,选择进击盛夏厅,那么这个计划就泡汤了。
要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压制住这两支先头部队,那么等敌人的主力赶来,必定会瞻前顾后的风暴地就真的守不住了。
卓戈的忧虑才浮现,结果就在下一刻释然了。
角陵伯爵放下碎心,以剑尖插地,咬紧下巴,面孔格外紧绷:“蛮王卓戈率领两万大军屯驻于夜歌城,对高庭虎视眈眈,就如同你说的,我是高庭的利剑,所以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家乡陷入被动的局面而不动于衷,明日我会进军夜歌城,你是跟随,还是进攻盛夏厅,不需要我的意见。”
老家伙的言行,博得了卓戈的好感。
“虽然是敌人,不过这老家伙的态度确实让人肃然起敬!也罢,若是战况允许,我就留你一条命。”
“塔利大人,你这话是多么的可笑啊,”拉姆斯尖锐地指出。
“只要将蛮王及其爪牙彻底铲除,玫瑰就永远不会凋零,家没了还可以重建,对于我那更好的建议,你如此率性,是否太过武断了?”
蓝道·塔利冷声道:“我的荣耀不仅是在战场上拼搏出来的,而且还源于荆棘女王的信任,我享尽了高庭百姓的欢呼,难道我要以他们的哭声回报他们?高庭一旦陷落,那还会是提利尔家族的封地吗?”
拉姆斯·波顿冷冷的瞟了角陵伯爵一眼,沉声提醒道:“你这区区三千人,不会是卓戈主力部队的对手。”
塔利自信地说:“我们高庭底蕴雄厚,绝不是你看到的表面,如果卓戈不投降,我会让他葬身于夜歌城。”
“投降?”
小剥皮大笑:“当年卓戈的卡拉萨分崩离析,他带着几人崛起,威震自由贸易城邦,若非巨龙石化,想必现在整个维斯特洛已经落入了他的掌握。”
说到这里,他不由浮想联翩。
“女马的,我真想尝尝灰女王那个贱,女人的滋味,若是有她的帮助,卓戈和他的爪牙们算个屁!”
“你的这想法不知多少人尝试过了,现在的多恩灰雾翻涌,人和信鸦进去,都再无音信传出,那个恐怖的灰女王也许才是我们真正的大敌!”
作为一个顶梁柱,蓝道·塔利不得不将所有的潜在威胁计算在内。
就在此时,帐篷之外传来了一声犬吠,引起了蓝道·塔利的注意。
他下意识的嘀咕道:“这是谁的狗?”
兰姆斯·波顿颇为得意的纠正道:“他们不是狗,而是我的勇猛小兄弟。”
素闻小剥皮饲养了一大堆猎犬,经常把它们饿个几天几夜,然后再将活人扔进狗舍,成为他猎犬的食物。
想到这里,再看看小剥皮那张恶毒的脸,蓝道·塔利泛起了阵阵恶心感。
犬吠声越来越大,充满着嗜血和暴戾的气息。
“看来我的乖乖们饿坏了,该死的臭佬是怎么一回事!?”
愤然骂着,拉姆斯·波顿没有和蓝道·塔利打个招呼,便气冲冲的走出了帐篷。
小剥皮走后,蓝道·塔利一脸烦躁的走到案桌后坐下,看着颤动的烛火,喃喃的自语起来。
“那家伙虽然阴险恶毒,是个私生子,但他确实有些军事才能,我该不该听从他的建议,先去攻打盛夏厅,占据卓戈的老巢,逼迫他离开高庭地界呢?”
“看来今晚必须搞出点大动作了,不然这一趟就白跑了。”
卓戈暗忖着,振翅飞出帐篷,追上了骂骂咧咧的拉姆斯·波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