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久久的没有得到回应。
天地间, 仿佛都安静了, 若果不是那一头还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几乎要让人以为, 那一边的人早已经离开。
片刻。
似乎是听到了轻轻地笑了声,又像是错觉一般。
“……不要了。”
像是说给他自己,又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陆九清晰的重复道:“我不要了, 你扔了吧。”
那言言语语咬的无比清楚, 掷地有声。
心中弥漫起些微的酸楚,楚歌轻轻地“哦”了一声。
一个人蹲在草丛旁,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答, 伸出手去, 无意识的拨弄着身|下的草茎, 直到指腹上传来了尖锐的痛意,这才发现, 就在他未曾察觉的时候, 指腹被叶片锋锐的锯齿边缘所割破。
他小声的“嘶”了一口气。
殷红的血珠从破了口的地方渗出来,钝钝的疼。
楚歌垂着手, 无声的看着鲜血慢慢沁出,没有采取紧急措施, 没有包扎,没有止血,瞬时间, 指腹那一处满是鲜红。
那激烈的颜色像是鼓点, 一下一下沉重的打击着视网膜, 刺激到了极致。
无可避免的晕眩刹那间占据了整个脑海,有那么一小会儿头脑几近于空白,几乎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仿佛过去了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的时间,楚歌终于找回了意识,他发现自己已经跌坐在了草丛旁的石阶上。
膝盖一跳一跳的疼,不知道被磕到了什么地方。
双手空空荡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手机落到了前边的小路上。
楚歌弓起身体,前倾着想要去够着落在地上的手机,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终于勾到。
他擦了一下沾上的沙土与灰尘,将将拿起来,便听到那一边传来的破口大骂:“楚歌你|他|妈到底在做什么,啊?我都去国外了你|他|妈到底要做什么啊……”
那声音是完全蓬勃的怒气,连粗口都出来了,足可以想象那一边的人到底是有多么的愤怒。
楚歌却不合时宜的想,原来这个电话还没有挂断啊……
他还以为,陆九早就已经挂断了呢。
那一头传来了粗|重的喘|息,还有堪称急促的脚步声,一时间只听得乒乒乓乓的乱响。
“喂?喂!楚歌,你还在吗?你怎么了……你还好吗,你出什么事儿了!”
久久的未曾得到回答,然而通话却迟迟的没有挂断。
那一头的声音明显变得焦急了起来,愤怒化作了无法掩饰的心忧:“你在哪儿,你到底怎么了……楚歌,你说话啊,你到底怎么了!”
“楚歌!”
一直未曾得到应答,陆九明显陷入了慌乱,大声的的喊着他的名字。
在紊乱的电流中,嘶哑的,破碎的。
楚歌答非所问道:“我腿疼。”
.
那一边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带倒了。
重物落地之声轰然而不绝于耳,与之同时响起的是陆九恼怒的咒骂。
他紧紧地攥着手机,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一刻不停的追问道:“……你在哪儿?别挂电话,你到底在哪儿?”
楚歌低低地抽气,不吭声。
那慌乱与焦灼完全无法掩饰,陆九大步出门,一刻也不敢放下手中的通讯工具:“你到底在那里?我马上就过来……你怎么了?你别哭,我马上就来了,别哭啊……”
.
电话那一头的人是如此的慌忙与心焦,几乎是在下一刻,楚歌就看到不远处的那扇大门打开。
一个人影从里面出来,死死地攥着手中的通讯工具,几乎是看都没有看一眼,就随意拎起了地上的鞋。
那个人原来要换上了,就在那个时候眼睛随意的扫了一圈。
他的眉压得极深,唇抿的极紧,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却在刹那间,面容凝固住了。
下一刻,他似乎恼怒的咒骂了一句,霍然起身,大步走下了阶梯。
仿佛挟裹着无限的后怕与怒意,一步一步走到了楚歌的身前。
.
楚歌仰起了头。
他的视线里,一片朦胧与模糊。
陆九的嘴唇翕张着,不知道在他的身边说着些什么,那些词语一个一个接连的窜入耳膜,可是他却像根本没有听到。
楚歌听见自己说:“你不是去国外了吗?”
身前的人仿佛被激怒了。
陆九不知道在咒骂着什么,那听上去甚至是咬牙切齿的。
他居高临下,目中怒火四溢,仿佛都将要燃烧。
“……我他|妈下午的飞机,现在还没走呢!”
他似乎又咒骂了一句,拉起了楚歌。
楚歌跌跌撞撞的被他拉着走,仿佛上一刻还在跌在路边的草丛中,下一刻,却坐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陆九眉深深皱起,周身都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楚歌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不曾开口。
陆九看上去好像有十二打的怒气,却没法冲着他来,只能够憋在心里。
棉签被拿出来了,药酒也被拿出来了,还有纱布等一系列物事,皆整整齐齐的放在桌上。
陆九说:“手。”
楚歌就乖乖的把手伸出来,露出指腹上面的那个豁口。
显然是处理惯了的,陆九的动作已经熟极而流,但刺激性的液体沾着了伤口,不免传来疼痛。
楚歌低低地“嘶”了一声:“……疼。”
陆九冷冷的说:“疼也给我忍着。”
于是楚歌小声的“哦”了一下。
他撕下了一条纱布,裁的细细的,对着手指比划,看样子是想要给他包扎上。
楚歌忍不住道:“只是一个小口子。”
陆九立刻抬头,冰冷的剜了他一眼。
于是楚歌又不说话了。
.
他坐在床沿上,看着陆九一张脸板的如同棺材,手上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
在他嘶气之后动作放的更轻,唯恐弄疼了他一点半点。
等到指腹上的小口处理了,剩下的便是腿,适才楚歌在地上蹲了太久,站起来是头晕目眩,磕破了膝盖。
陆九的目光冷的都可以冻死人,一言不发的给他清洗,上药。
楚歌在一旁低低地抽气,他便用眼刀剜一下,口里都是不变的:“知道疼也忍着。”
但是……
楚歌小声说:“真的很疼啊。”
陆九好像又要凶他。
楚歌辩解道:“你要是磕破一下试试就知道了。”
陆九声音冷冷的:“我不像有个傻子,也不会磕破自己的膝盖。”
于是楚歌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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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的伤口都被处理完毕之后,陆九开始打扫战场,把那些用具一样一样的收起。
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药酒刺激的味道,楚歌扬着头,四处乱望。
这显然应当是主人家的房间,因为看着布置,与他家里的那间极其相似。
床头上用装裱框挂着一张巨幅的照片,能够十分清晰的看到那上面并肩的两个人。
楚歌情不自禁笑了一下。
恰恰那一时陆九回来了,瞅着他笑容,立刻恶声恶气道:“笑什么笑。”
楚歌不答。
陆九的目光也不受控制的去看墙上的照片,凶神恶煞道:“……是我还没来得及撤下呢。”
楚歌点点头,就像是理解一样,“哦”了一声。
他假装并没有看到陆九故作的凶恶底下,想要掩饰掉的那一点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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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不得不转移话题:“你过来做什么。”
楚歌答非所问道:“……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陆九说:“有吗,我没听到。”
楚歌无声无息看着他,一双眼眸清清亮亮。
陆九被他看得几乎都要恼怒起来,所有潜藏在深处的心思都无所遁形,被照的一清二白。
他看着身前的人,愤怒与痛苦却渐渐涌出,教苦涩的滋味散满了喉咙,仿佛一开口,就是腥甜的血气。
“为什么不接?”
他重复着,眼底渐渐暗沉,几乎是嘶哑的说:“你倒是告诉我,要我怎么接啊?等你来劝说我不要出国,留在国内……等你来告诉我,还要当最好的朋友吗?”
“我早就告诉过你做不到的……做不到!”
“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想亲你,想吻你……看不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心焦,看得到你的时候只想把你压在怀里。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就觉得高兴,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就嫉妒的要发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份感情就变了质,而他在意识到的时候,甚至一点儿控制的念头都没有,反而感到欣喜。
他情愿自己永远守在楚歌身边,把那些烦人的、所有觊觎的苍蝇,都驱逐得不敢上前。
从此独占属于他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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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说着激荡的情愫与爱语,他像是下一刻就要上前,最终却退后一步去。
为什么在这时候来找他?
为什么如此突兀的出现在门前?
为什么要如此锲而不舍的追问,又要一刻不停的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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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分,天知道他看到来电的那一刻,内心里又有多么的渴盼与欣喜。
他情不自禁就要接起,理智却在那一刻提醒。
害怕着、恐惧着、畏缩着,唯恐会听到什么不能跟承受的话语,在千疮百孔的心脏之上,再狠狠地戳上一刀。
就像一个沙漠中的旅人,在长久的跋涉后,匍匐在地。
怀着巨大的期冀与渴望,却又迟疑着,后退着,卑微的不敢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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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睁睁的看着屏幕亮起了无数次,又渐渐地熄灭掉。
勇气便随着黯淡下去的屏幕,一点一点的消散。
不会有人知道,他紧紧地攥着手机,只乞求能够再亮上一次。
然而最终……再也没有亮起。
于是他开始痛苦,开始后悔,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无法鼓起勇气。
又为什么要在此刻出现在他眼前?
在他都已经决定要放下的时候?
在他所有期冀都黯淡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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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克制的往后,指尖掐入了掌心,痛意一点一点侵袭,让趋近于燃烧的头脑清醒。
“……楚歌,你究竟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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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不好蹲久了特别容易晕眩,大概可能十来秒钟,大脑都会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严重一点儿的可能就直接栽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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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真的是我自己的问题,白天可能没时间码字,晚上回去又写不完。不是半夜写完就是第二天再挤时间写。加上我写起来吃力,可能半夜写的时候困意上来了写的潦草,第二天看到了觉得不满意又要推翻掉,大改或者重写,完全就控制不住改文的手。有些时候来不及了我就先放防盗,想要修完文一次性发上来但总是修不完,就迟迟换不掉……
jj的规则是如果一个月缺两天,那么这个月的小红花都不会计算了,并不是全勤的问题,因为数量很少也就只够几杯奶茶的。
对不起一路看到这里来的小伙伴,修文的时候我心里也很煎熬,总是写不出来想要的味道
大概就是想要的自己能力又达不到,导致阅读体验感真的很差了。
今天提前更新了,以后我会尽力做到按时更新的
2018.6.18(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龙坛书网:【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