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铁骑?哦?你果真有什么计策?快说来听听!”
一听朱灿有办法对付那三百幽州铁骑,程咬金立马来了兴致。
朱灿心中笑了笑,心想若不是拿住你们这个命门,只怕那整个秦王府还真不把我朱灿放在眼里!
之前,朱灿已经见识过了那三百幽州铁骑,按后世史料来看,李建成从幽州李艺那里借来这伙儿骑兵是较早的事情,且不久后就被李世民向李渊告发,从而失去了这支精锐部队。可是现在看来,这伙儿骑兵至今隐藏在东市附近的各个坊市间,而且看样子竟是行事肆无忌惮,十分猖狂!
朱灿想了很久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原因,到最后也只好归结于自己穿越回大唐后所引起的蝴蝶效应了。
当然,眼下这些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太子党掌握了这伙儿精锐骑兵,再加上那两千多‘长林兵’,真要正面抗衡起来,秦王府的那八百多人就将完全不是对手!
骑兵对步兵,这种天然优势不是轻易就能够抵消的,眼下的秦王府如果不先将这个麻烦解决好,那以后也就更加没资格与太子党抗衡。
朱灿这几日也在心中谋划很久了,他正是因为看破了秦王府的这个症结,所以之前才敢对程咬金说出那番话来。
当下,程咬金便有些心痒难耐,不停催促朱灿问有什么办法。
朱灿笑了笑,说道:
“步兵对骑兵,所输得无外乎是一匹马。程叔叔你想,如果能把这一点抵消,那么那三百幽州铁骑也不过是三百步兵罢了,不足为惧,是吗?”
“废话!这还用你说!”
程咬金被朱灿的话气得一瞪眼:
“长安城里如果能有那么多马,我老程早就全买下来送去秦王府了,哪里还用发愁到现在!二郎,你难道不晓得现在朝廷对军马控制得有多严吗?”
要不说这老程就是脑袋一根筋呢,谁说要让你去买战马来着?
朱灿撇了撇嘴,冷笑道:
“程叔叔,我说的是让那三百幽州骑兵变成步兵,可没说让你们秦王府的人变成骑兵。”
“哦?”
程咬金当即一愣神道:“你是说想办法把那些人的战马除去,这个办法倒是可以,只是当真办起来却未必那么容易。幽州骑兵一向爱马如命,一天十二个时辰里有十个时辰都看着马,我们如何下手?再者说,现在我们连这些家伙分散隐藏的地方都不知道。”
按程咬金的想法,大概以为是给战马下巴豆一类的把戏,这种事情朱灿在电视上倒是常见,可是具体操作起来的确没有什么可行性。
当下,朱灿也不再卖关子,而是直接道:
“程叔叔,我的意思是只需要一门刀法而已。”
一边说着,朱灿一边向前走了几步,同时右手一晃,便将身上的长刀抽了出来:
“程叔叔你仔细看着,这门刀法可能对付得了那些幽州骑兵吗?”
吟!
长刀出鞘,即刻间就在朱灿手中化作一条刺目的白色长龙,只见朱灿先是压低身子随手挥舞了几下,之后似乎变得熟练,便开始在庭院中大开大合起来。
不同于之前使过的‘雪长刀’,朱灿的这门刀法凌厉而简单,远远没有那么多繁杂招数。而且仔细一看,只见这门刀法虽然招数简易,但是与之配合的却有一些身形和步法,一时间,只见朱灿在偌大的庭院中翻转跳跃,手中长刀使得井然有序,似乎就是在面对着一个敌人一般。
起初,程咬金还看得不解其意,可是越到后来,他便越是不由得双目放光起来:
“这小子……他是在模拟对付骑兵的招数给我老程看吗?”
原来,朱灿此时施展的刀法看似随意,实则却是时进时退,恍惚置身于与一位骑兵的实战当中。
恍惚间,程咬金似乎看到了朱灿面前有一位骑术高超的骑兵,那骑兵纵马奔来想要击杀朱灿,可是朱灿脚下步子一划,顿时便侧身躲避开来,同时只见朱灿一手抓住马绳,另一只手中的长刀已经向马上骑兵背砍过来……
那骑兵或许并未就此死去,而是俯身躲过,同时双腿夹马,想要利用战马的两只前蹄来迫开朱灿,可是此时的朱灿刀法又是一变,只见他身子一矮避过战马前蹄,同时手中的长刀已经斩向战马后蹄……
哒哒!幽州战马急中生智将后蹄一扬,侥幸避过了朱灿的毒手,可是这样一来,马上的骑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已经被翻身上马的朱灿割去了头颅……
一个骑兵,一个步兵,双方博弈交战的气氛异常紧张。那骑兵已经算得上是经验丰富,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十足十,可是纵然如此,却似乎还是比不过朱灿那接二连三的杀手。
总共算起来,朱灿这门刀法前前后后也不过才三招,可是就是这连贯的三招刀法却将一个经验丰富的骑兵逼得穷途末路,几乎没有任何生机!
这场虚拟的交战看似无趣,一般人也根本看不出其中的要害关键。可是程咬金不同,他是沙场悍将,更是一流的马上将军!没过多久,他便看出来朱灿的这三招刀法实在是集合了步兵对付骑兵的所有精要之处,即便换做是自己,只怕也难逃一死!
朱灿就这样一遍遍地演练那三招刀法,程咬金也是看得惊心动魄,额头上都渗出一些细密的汗珠。他现在隐约想起,大概自己当年对付马上骑兵之际也无外乎逃不过这三招了。
“好!”
片刻后,朱灿终于反反复复将这门刀法使了十余次,最终长刀一收,整个人停在院中。
此时的程咬金面红耳赤,仿佛是刚刚欣赏到一场惊世表演一般,从他的表情中足以看出这门刀法对他的震撼究竟有多大。
“好!好一门奇特刀艺!二郎!你且告诉程叔叔,这门刀法叫什么名字!”
程咬金一把按住朱灿的肩膀,不由得再次对他上下打量起来。在他以往的认知当中,朱灿是不可能身怀这种精妙绝技的。也难怪,莫说当年的朱灿,即便是整个大唐天下中,能够通晓这门刀法之人也不过区区几人罢了。
朱灿也笑起来,他自信程咬金能够看出这门刀法的奥妙之处,否则此人便也不配称作是秦王府中的众多悍将之一。
当下,朱灿肩头一松,将程咬金手掌中的劲力卸去,继而笑道:
“程叔叔见笑了,这门刀法名叫‘斩马刀’,乃是专门对付骑兵所用。程叔叔试想,当年您和秦王府众将纵横沙场之际,是否也常以这三招对付马上骑兵呢?”
“斩马刀?呵呵,好一个斩马刀……”
程咬金见朱灿居然能轻易卸去自己的手劲,也没有再吃惊,而是眼神一眯,冷笑起来:
“二郎你说得不错,仔细想来,其实这三种招数化作其他任何兵器,便也是我们当年沙场上所用过的,只不过看起来只有刀法能够发挥其最佳威力,而且到了你手中才有这连贯的三招!厉害,厉害啊!这三招不止可以用来对付那三百幽州骑兵,日后若是能为我大唐军中将士所用,即便是连那颉利老儿也无所惧哉!”
顿时,程咬金笑得无比深沉,朱灿因为客观因素,只是想到用这门‘斩马刀’来帮助秦王府对付太子党的那三百幽州铁骑,可是程咬金却瞬间联想到其他!
他想的不错,如若这门刀法真的被大唐军士们系统性地学习熟练,那么从此之后大唐军士何惧异族铁骑,又何惧那突厥的虎狼之师!
顿时,程咬金心情澎湃,看向朱灿手中的那柄长刀。
斩马刀!
这门刀法当然也是朱灿学自雪娘子门下的绝艺,同雪长刀一样位列‘天罡三十六刀’之中。事实上,这门‘斩马刀’的确是历史上首次将步兵对付骑兵的要领归结起来,成为克制骑兵的一门绝技,而这门刀法也并不仅仅有三招,朱灿只不过是特意从中挑选了其中最厉害的三种招数罢了。
前几日,朱灿一直在暗中思考如何加入秦王府阵营,而这门‘斩马刀’便是他最终思量后的底牌。他早已料到,只要自己一旦将这门刀法献出,秦王府阵营将不会有理由小看自己了。
“小子,你告诉我,这门刀法你是从哪里学来!我前几日曾听闻你失踪一年回家后带回来一个美女师傅,这门刀法可是那女子传授吗?”
片刻后,程咬金终于冷静下来,他微微转念一想,便隐约猜到了什么。
“不错,”
当下,朱灿也不隐瞒,直接道:“如同程叔叔所料,这门刀法的确是二郎我从师傅那里学来的。师傅虽然年纪轻轻,却是当世高人,我敢说,当世中但凡用刀者,其技艺无人能在我师傅之上!”
“哦?果真如此厉害?”
闻言,程咬金也不由得一惊,心想凡事都没有空穴来风,如果朱灿那位师傅果如他所说那般的话……
“二郎,你师傅姓甚名谁,如果你能够让她——”
犹豫片刻,程咬金问道。
然而,还没等他问出口,便被朱灿摇头拒绝了。事实上,这种可能性朱灿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很早就已经被他否决了:
“程叔叔,我师傅姓甚名谁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她自有自己的秘密,我不便打听。而且,我劝程叔叔你也不要有拉拢我师傅进入‘秦王府’的念头,在我看来,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程咬金话音一滞,脸色顿时有些黯然下来,心想难道朱灿师傅乃是天下间那些默默无名却身怀绝技的‘游侠儿’?按理来说,这种人的确是不屑于参与到朝廷争斗中的。
程咬金不知道,刚才朱灿是有意不想让雪娘子参与其中,因为雪娘子本就和这件事没有什么联系,朱灿实在不想因此连累她。
“好,二郎,想必尊师气节高尚,也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的。既然如此,那我老程也不便去打扰她了。”
一声叹息,程咬金将心中刚刚兴起的念头放下,而后神情一振,即刻又高兴起来,只听他扯着嗓子嚎了一句,话音顿时便传到国公府前院去了:
“处默!速速将我的战马牵来!你也顺便来后院一趟,即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