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大漠皇子赫连云一定要求娶云纱的事情,泠殊虽然身在苗疆,但是却一直在意着这件事情,所以今天回来,第一时间去跟离家的人探讨一番,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并不会惹来谁的怀疑。
果然,李大人不疑有他,只是道:“多谢泠姑娘关心犬子和云姑娘的事情,只是那大漠皇子的确棘手,直到现在还是一心求娶云纱姑娘,也不管她是不是愿意。”
云纱既然和离落两情相悦,那么现在大漠皇子所做的事情就是强人所难了,可是因为对方身为皇室,他们又如何能违抗的了呢?只不过现在东宫途也反对赫连皇子跟云纱结亲的事情,他们在有了转圜的余地。
但就算如此,云纱现在的地位也岌岌可危,很可能差一点就要成为了大漠皇子妃。
“这件事情,不知道离大人是怎么想的呢?”
“我能怎么想呢,若是委屈犬子,成全南朝和大漠两国交好,我自然也是愿意的。”离大人说着,面露苦涩之意,可泠殊却觉得,他似乎并不是真的如此想。
离家是南朝的大家族,云纱现在被大漠皇子虎视眈眈,一心想要求娶作为皇子妃,他们如果不满意的话,一定会想办法与之抗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听天由命。
泠殊对此看的透彻,所以也就知道——只恐怕这位离大人的城府很不简单,甚至连自己儿子的事情都要先算计算计,衡量衡量,看看究竟怎么样才能将利益最大化,这样的人,泠殊断然是不会与他们做朋友的。
心思虽然这样的想法,泠殊却不能傻到脱口说出来,于是她便笑着,虚伪道:“既然是如此,那真是南朝的一大幸事,竟然能有你这样明智的臣子,离公子想必也会为您的明经致志而感到幸甚。”
“泠姑娘何必要这样说,倒是让我感觉惶恐了。”离大人连忙摇头,一定要表现得自己一心为国,而且还无比谦虚,不愿被人标榜。
这让泠殊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充满了嘲讽的,然而她并未多说,只是笑道:“说起来那大漠皇子的事情,我这次回了一趟苗疆,其中也有一件事让我十分在意,不知道离大人有没有兴趣听听?”
“自是有的,还请泠姑娘明示。”离大人颔首说着,一副泠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态度,要是别人看在眼里,一定会觉得倍感受用,可是泠殊现在越看这离大人,就越觉得他虚伪非常,不是能够好好交流的人物。
于是泠殊当然是留了个心眼,便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我算是族里比较年轻的,这才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我们苗疆一族盛产的珍惜草药亡洛花,不晓得您听没听说过呢?”
“这……”闻言,离大人思考半晌,“自然是听说过的。”
“看来族长没有骗我。”泠殊点头,“族长说我们族里的亡洛花流落到了南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