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泠殊这个人在中原这么放纵自如,原本应该是在苗疆没有任何拘束和牵绊的,她怎么可能已经是有婚约的女人呢?这恐怕也不符合常理吧。
公子陌猜到是泠殊搪塞自己,刚准备出言调笑一番,却被泠殊抢先道:“这次我从苗疆出来,实际上就是想要摆脱这份婚约,只可惜成婚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无论如何也无法从我的命运中摆脱出去了,这样想一想,真是让人悲愤。”
“这……怎么会呢,泠姑娘的性格在下也不是没有领教过,若是你不想要的东西,又有什么人能违背你的意愿,况且苗疆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似乎并不很是在意,你又何苦这样?”
这番,泠殊真真假假结合在一起,说的分明是假话,倒跟真的一般,把什么家族联系,族中长老的命令都搬了出来,好容易才使得公子陌半推半就地相信自己已有婚约的事实。
不过,最后最重要的,还是这一点,她郑重其事道:“既然陌公子已经知道了我的情况,以后我们便少说一些容易惹人嫌疑的话来,否则按照我们苗疆的规矩,已有婚约的女子在外混乱作风,是要生祭蛊池的。”
此话一出,果真将公子陌给吓唬住了,其实哪里会是如此,苗疆的蛊池岁然毒,但再毒能毒的过泠殊的血吗?只要她一大肆放血,方圆十里之内,如何会有生物存在?
不过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让公子陌相信了自己情急之下胡编滥造的谎话,这一点,泠殊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就这样,将半信半疑的公子陌打发走之后,泠殊心中才开始盘算——这个人今天跑到这里来跟自己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是真的单纯想要给自己提个醒,希望她和东宫途能抓到更深层猫腻吗?
不对,若是这样的话,他知道有什么内部秘密,为什么不他自己去揪出来,也好让南朝的百姓和皇帝都感谢他,以后的好处自然不会少的。
来告诉自己的话,那出风头的还是她而已,总不可能是公子陌真的这么好心,愿意为他人做嫁衣裳吧?
“怎么了,刚跟儒雅公子私会完了,现在还回味着么?”
凌冽中带着些骄扈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了起来,抬头一看,泠殊反了个白眼,心道这东宫途果然是阴魂不散,刚才走了不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回来了,自己跟公子陌说的那些事情,他又听去了多少?
罢了,无论他听去多少,对自己来说都无所谓的,反正她泠殊向来行得正坐得直,也没有什么弯弯绕绕,尤其在东宫途面前,她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秘密了。
“既然你都看到了,还非要这样问什么,我却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也有了陌公子一样的偷听爱好,说不准你我这样说话,就还有第四个人在别处偷听呢!”
说罢,她又冷哼一声,“你们都欺负我武艺不精,听不到你们身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