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的书房，两人之间似乎只有沉默。

齐晟渊垂着眸子，眼神一闪打破了沉默，“爸……子浓她……”

“孩子是你的。”齐父只是冰着脸说了这么一句话，而这句话瞬间让齐晟渊心头一哽。

“是的。”齐晟渊眸光轻闪。

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齐父要在这时候说这件事情。

“那……你和程子浓还有江若琳究竟是怎么回事？”齐父的语气有些不耐，额头上也挤出了皱纹。

齐晟渊沉默了片刻……

他其实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只是醉了一次酒，醒来之后感觉世界都不一样了。

齐晟渊捏着的拳头微微的颤抖了起来，他紧紧抿住的唇角微微下垂起来，痛苦像是猝不及防的雨给他来了一个透心凉。

“爸爸……江若琳那边可以放放……但是……”

他顿了顿，嘴角涌进苦涩，“但是子浓受了太多的苦……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好，我还有必要待着吗？”

他爱着程子浓是一个方面，他对程子浓有愧疚又是另一个方面。齐父相信自己的爱情，但是他不在意别人的爱情。

所以在齐父的面前，齐晟渊习惯性的忽视了他和程子浓之间的感情。

齐父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晟渊……其实那天早上你和江若琳躺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

即便是别人的感情他可以毫不在意，但是他绝对不会不在意自己儿子的。他知道齐晟渊对程子浓的疯狂，他也知道程子浓对齐晟渊的依恋，但是偏偏的……齐晟渊就忽然的和江若琳走到了一起。

齐父的眸色骤然黢黑，“后来我也去调查过……你醉酒确实只是偶然，而江若琳在你床上也确实是巧合……”

他摇头笑的无奈，“加上那时候你的责任心……”

齐父忽然抬头，眸光微闪的看着齐晟渊。

那时候这小子就一直说着男人要有责任心，他总觉得那时候的齐晟渊肯定还没有意识到他对程子浓那份不能割舍的爱情。

不过……

但是齐家剩下的人都是一副支持的态度，毕竟程家是在走下坡路，而江家走的是上坡路。这两个选择放在任何的家族面前，没人会傻兮兮的选择程家。

齐晟渊知道齐家的选择，而……他也很奇怪，为什么那时候的他就不像是现在这样的爱程子浓爱到无法割舍？

齐晟渊的眸中全然是苦涩的笑意，“是啊，那时候的一盘好棋，硬生生的是让我给毁掉了。”

喉咙间生生的涌起一波波的腥气，被齐晟渊狠狠地按捺了下去。

这个世间哪来的这么多的如果？

所以……

没有如果的话，他只能企盼着现在了，不是吗？

“所以，爸爸……请您答应我和程子浓的婚事。”

砰！

齐晟渊终于弯下了他高贵的膝盖。

像是放弃了所有的辩驳，因为在齐父面前，一切的辩驳都显得那样的苍白。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选择题，而他……从一开始的选择就是错误的，一步错、步步错，最后的最后也就只有示弱。

哒、哒、哒……

齐父的手指一下下的扣在木制的扶手上，哒哒的声响几乎是扣在了齐晟渊的心跳上。

一下下的心跳，一次次的紧缩，齐晟渊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到了紧绷的程度。

忽然……

声响停歇，齐父叹了口气，像是最后的释然，“你们小年轻的事情我们老头子不好掺和了……”

齐父的眸光有了些微的阴沉，“晟渊，你和程子浓之间还有一个江若琳。”

顿了顿，他说，“你可以去请求原谅，但是绝对不能低三下四，因为你是我齐家的儿子！”

齐晟渊的肌肉顿时一抖，浑身像是颤栗了起来。

沉默了良久，他才轻轻地应承了下来，随后离开了书房。

木制的书房大门，被齐晟渊反手吱呀吱呀的关了起来，最后的一瞬齐父的面色阴沉了下来……

他倒是摇看看究竟是谁算计了谁。

齐父知道一切的事情，但是他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程子浓、齐晟渊、江若琳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程子浓怀了齐晟渊孩子，而且还自己给生下来，算算时间也应该是齐晟渊醉酒的时候。但是那时候江若琳也怀上了，只是后来就流产了。